漆黑的夜,漫天繁星点点。
秦羡仙从帐篷里爬出,裹着大几码的厚羽绒外套,顶着大风,走到男人身旁。还是那个熟悉的背影,颀长挺拔,伫立在篝火前屹然不动。
夜黑如墨,篝火却亮如白昼。
“顾启衍。”她凑近他,小心翼翼枕在他肩膀上。男人肩一沉,很快恢复如初。
寒冬的夜极冷,冷到刺骨。凛冽的寒风吹起片片雪花,晶莹又锋利。雪花划过脸颊,她却没有一丝知觉。
男人修长的手伸来,替她将外套的帽子仔细戴好。
如此温柔的举动,她却突然歇斯底里起来:“为什么不告诉祝昇,让那混账家伙放过我?”外套被她扯下狠狠摔在地面,溅起一串火星。
“为什么每当我身陷险境,总是你第一个找到我?”救她于末世间水火,不惜以性命相搏,却不留一丝感情。
“为什么在我靠近你的时候,不推开我,却也不回应我?”
他其实是在意她的。
火花飞溅,照亮了他惊愕的脸。
雪花飘下,泪水打湿她的眼眶。
“你其实很爱我的,对不对?”她颤抖着伸出手去,抚摸那张筋肉粘连的狰狞面庞。
当风刮起那刻,她便知这只是个梦,可还是忍不住想要靠近他。
总将梦境带回现实,即便她明白,梦醒后他不可能在身边。
蜷成一团的辛黛满是泪水地睁开双眼,本能想垂下的手一滞,手中有真实的触感。
摸了摸,很滑,很温暖。捏了捏,很软,很q弹。
模糊的视线渐渐聚焦,她看到一张陌生的面孔。
那是双很特别的眼睛。乍一看以为是单眼皮,其实有条细细的眼褶,瞳孔漆黑且足够明亮,眼下有道浅浅的卧蚕。睫毛不够浓密,但是配他那双眼睛恰到好处。
足够浓密但不够犀利的剑眉,足够犀利但不令人生畏的眼睛,富有攻击性的挺直鼻梁,饱满清晰的唇形。
可能是因为那卧蚕和始终上扬的唇角吧,削减了面部锐利的锋芒,看似不搭调的五官整合在一起却赏心悦目,很是耐看。
不凶不奶不娘——挺an。
“很好摸吗?”男人被她捏着脸颊,微微有些愠色。
梦醒时分,恍惚间她错把这男人当成了顾启衍。辛黛松手,手忙脚乱从沙发上爬起,左右张望一番,拧起了眉:“这是哪儿?”
她和王萱琪搞到钱准备离开,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瞳孔一紧,余光瞟到一个花瓶,辛黛眼疾手快将它握在手里,厉声询问:“和我一起的那女孩儿呢?”
男人不疾不徐在沙发上坐下,朝她笑道:“不急,先说说,你在我店里搞的什么名堂?”
原来是夜店老板。可能是他给她的印象并不讨厌,所以辛黛也没隐瞒,在对面沙发上坐下,双手抱臂,语气轻快:“弄点钱花呗。”
她心里那个尴尬那个悲愤啊,上辈子买个包随随便便几万块,这辈子穷的得靠在夜店玩仙人跳搞钱了。想到那个毁辛黛一生的詹辛德,她就恨得牙痒痒。
“下次别来了。”魏一海直接丢给她一万块,“这店我要盘出去了,以后的老板可没我这么好说话。”
辛黛坐直,将钱一把收入怀里,面露狐疑:“这么大方?”
魏一海勾唇,嚣张无比:“反正钱多花不完。”
辛黛挑眉,俯身做了个数钱的手势:“介不介意多给点?”反正她厚颜无耻。
&nbssp;“得寸进尺?”魏一海不气反笑。
“王德发,这就是你所谓的‘一时猪油蒙了心’?我看她比你还贪财。”魏一海语毕,门便被人从外推开了。
王德发搓着双手满脸堆笑地走了进来,看样子是一直在门外偷听。望见他身后的王萱琪安好无恙,辛黛终于放下心来。
王德发狠狠瞪着她:“我说辛黛,你怎么能干仙人跳这种事呢?还是在海哥的店里,啊?”
他说话毫无煞气,看似指责人,其实就是演给魏一海看的。
辛黛闭了嘴,耸耸肩。看样子两人应该认识,关系还不错。反正她死猪不怕开水烫。
“人心险恶,你中了迷药,若不是海哥恰好在店里,你现在指不定在外面发什么疯呢。”
“什么意思?”辛黛一下站了起来。指了指自己:“我,”环顾几人,不可置信地反问,“被人下药?”
她哈哈大笑:“哪个混蛋这么不长眼,放着肤白貌美大长腿的美人不下,给我这个女壮士下药?”
王萱琪很是尴尬地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辛黛:“应该是别人给我下的药。……被你抢着喝掉了。”
辛黛顿时原地石化。记忆中她的确两次抢走王萱琪手中的饮料,原来是喝完就断片了。
靠,这么尴尬的吗?
一旁魏一海笑了起来。辛黛瞄了一眼,跟着笑起来。不得不说,他笑起来,眼睛真的很好看,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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