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东城后,兵丁报,水师埋伏火攻建奴,烧死烧伤无算,张盘大快,连风向偶转吹来的烤肉香气都令其迷醉令其迷醉,还心情大好的调侃其他因此呕吐的兵将,到西南连续炮响,朱国昌报威海水师炮退建奴,杀伤众多,老张立马飘了,复仇的快感充满全身,死伤的都是真奴啊,真奴啊,老张激动的头部充血,满脸通红。
赵烈就没这么好的心情了,当他带着大队回到城南时,只见码头乱成一团,地上躺了至少数百尸首,有十余名建奴在地上厮杀,还有几个建奴骑兵在马上大砍大杀。
原来火炮轰击中,还是有前锋二十余骑冲入码头,一时如入无人之境,在此维持纪律的百十名军户与敌厮杀,片刻被杀伤一半,还好还是杀伤几个建奴,造成大部建奴落马,然后,就没然后了,军户们崩溃了,剩余建奴如虎入羊群,辽民手中大部没有兵器,无法反抗,胆小懦弱者逃散,有血性的拿木棒,菜刀反抗,半晌,死伤数百。
赵烈赶到时,已是横尸遍地,水师急派披甲乘小舸上岸,此时只是近岸,城内怕建奴大队冲城,不敢出击。
赵烈大喊,“出,”当先冲出,疾走几步,感到脚下有物,只见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衣着破烂,一支右臂被砍断,断臂的手牵着一个婴孩的手,,婴孩几乎被劈成两段,孩子乌黑的眼睛呆滞的看着天空,破烂的小衣被鲜血浸透。女孩一边痛哭一边看着婴孩。
“杜立,救这孩子。”赵烈喊了一声,然后红着眼急冲而去。
阿果泰是新升的拨什库,也是刚刚当爹,这是家中的京额鲁大急,估计是内应正在夺门,不过,他不可能无令而进,毕竟没看到内应夺门后的信号,此时莽古尔泰的一个戈什哈传令进击,莽古尔泰选择了冒险,而不是等待。
额鲁一声令下,数百建奴一跃而起,先后把所背负的沙袋投入护城壕,转瞬间将护城壕垫高成一个宽一丈的小道,最后的三十名壮汉抬着巨大的撞木沿道而进,莽古尔泰也做了最坏的打算,如内应在内相持不下,外面就趁守军无暇相顾之时撞门而入,不过,前提是内应支撑相当的时间。
可惜,张盘不会让莽古尔泰如意。
几百旗丁刚过护城壕,城上一声号角,城头涌上大批明军,随之如雨的箭矢而至,为了不出声音,前队都披棉甲,离的太近,一时死伤者众,惨叫连连,额鲁咬牙带兵急进,三十名壮汉中近十名伤亡,后续补人才勉强到达城门。
刚开始冲撞城门,城头石块,火油俱下,死伤殆尽,幸亏后军旗丁重箭支援,让城头的明军一乱,攻势一顿。
不过,额鲁没有多余的壮汉撞门了,又没带云梯无法登城,棉甲的薄弱防护也顶不住明军的箭矢,无奈,额鲁下令撤,只见众旗丁向后狂奔,后军步弓激射掩护。
明军则是居高临下的还击,一众建奴兵丁是抱头鼠窜,总算是大部撤下。一点人数,少了百余名旗丁。
城内的喊杀声渐歇,内应完了,莽古尔泰无奈回军北城。一回城,即命人将李永芳派来联络内应的汉军牛录曹凯鞭杀,可怜几个汉军好不容易从明军的箭矢中逃得性命,却葬身于三贝勒的怒火下。
莽古尔泰柱刀充耳不闻门外接连不断的惨嚎,告饶和皮鞭划破空气抽到人身上的闷响,自顾自的想着办法,待千阿巴泰手下的包衣到来,再填壕攻城,不过没有汉军炮灰,全部都是正蓝旗丁攻城,这是不可能的,在父王老迈,各大贝勒蓄势的关键时刻这么干,那是自杀。
调大炮,汉军,大批包衣,以及运送粮械的队伍,非两三万人不可,这也是不可能的,今岁汉奴大批脱逃,本已是田亩荒芜,粮食减产,不会有大量粮草从辽中运来,辽南人口稀少,无粮可供。
此次前来就是希望里应外合,用最小代价夺城。
想到这,莽古尔泰又腾起对李永芳的怒火,这个狗尼堪无能却带给本贝勒爷这般奇耻大辱,什么狗屁内应,不是这些所谓无能的尼堪,正蓝旗怎能折损如此多人马。
“来人,将几个狗奴才用马踏烂。”莽古尔泰恶狠狠的下令道。
李永芳深得父汗信任,莽古尔泰无法对他动手,不过几个汉军奴才就成了李永芳的替罪羊,成为烂肉。
城中,门洞前一地狼藉,尸首遍地,倒下的大都是归降的汉军,张盘坐于一块大石上,面前几名亲兵驾着左腿、右臂中枪的方松跪伏于地,这是张盘特意交代留下的活口,张盘可不想让这个内奸痛快的死了。
方松被几名亲兵压俯于地,口中嚷着,
“大人饶命,我等家人被建奴扣押,我等如不从,就杀尽家人,女人还要受辱啊,大人饶命啊。”一时涕泪横流,外面的声响已经停息,他明白金军今日是没法破城了,那么他就完了,于是告饶求生。
张盘厌恶的看着方松,就这样一个杂碎差一点葬送军旅顺城,自己瞎了眼,轻信此人。若他是个汉子,就应说出家眷被扣,以求速死,自己也能给他个痛快,现在这个鼻涕虫的样子,张盘更是痛恨自己当初瞎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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