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差不多是他们中间最小的。
一碗白米饭,一盘炒韭菜。阮白一个人吃完了才觉得脸红。他都那么大的人了,竟然还挑食什么的……还是在这样的环境里面,自己真是太不懂事了。
不过没人这么想,下午聚集在一起的大家伙说的话都是对自己的自责。阮白脸红,他们感到更加脸红。
“唉,我咋那么没用呢?”
“老爷带着我们吃肉,我们却连一根青菜都没能给老爷。”
“明年咱们得多种点菜,我看那些个客商有挺多菜种子的。”
“别地的菜种,咱们这儿能种活吗?”
“不管,反正也没几文钱。我手上还有过年老爷给分的钱呢。让个孩子给自己钱花,总觉得脸上烧得慌。”
“等开春了咱们进山去转转,一些野菜说不定也能试着种种。”
“野菜味儿不好,老爷怕是不爱吃。”
“那就咱们吃,顺便找找野果子树,搬几棵下来。老爷不是说开春要种树苗吗?咱们直接拉回来,也省的再花钱。”
田凯复经过,听着众人的打算,不由得会心一笑。人心肉长的,阮白对他们的好,是个人都看得清楚。这里面没有白眼狼,挺好。阮白还想着开春了和这些人分道扬镳,也得问问人家愿不愿意。
自觉没脸见人的阮白窝在卧室里做小手工。马上就要上元节了,虽然顺阳关没有灯会,但是自家可以折腾一下。
炕上掉满了碎末,楚昊也不说他,反而鼓励:“会不会扎兔子灯?不会哥教你。”
阮白不会,乖乖把手上的东西递给楚昊。
楚昊把对面的人往自己身边一扣住:“坐这里,看得更清楚一些。”
“嗯。”
兔子灯没多少花巧,只要掌握了技巧,就能类比着扎出许多花灯来。
楚昊就看着刚才连兔子灯都不会扎的少年,一回头就做了许多花灯来,样子未必有多精巧,但是花样真是多得不得了,还没一样重复的,虽然看着都怪模怪样。
“这个是啥?”
“喜羊羊。”
“这个呢?”
“灰太狼。”
楚昊深沉脸:“……”
扎好的花灯还得糊纸上色,阮白连软笔字都还没写得多利索,所以楚昊十分理解并且能够接受阮白画个画也歪七扭八的样子。别说,画出来还挺……
“噗!”
&n/>看到成品的田凯复瞬间就笑了出来。他的手上有一盏鲤鱼灯,当然动手的是别人,他就是上个色而已。不过就是这样,也足够他鄙视阮白的手艺。
世子殿下的定力要比他伴读的好得多,他只是扯了扯嘴角,想安抚一下自己的二弟。伴读和二弟,都不用比,光看称呼就知道哪个更重要。
可是阮白一点都不需要安慰:“审美不同。”上千年的代沟可不是一下子就能消弭的。想到这里,他突然看了一眼楚昊,就跟看历史教科书一样。
楚昊放任他仔细打量,问:“怎么样?”终于发现哥也是个英俊潇洒的殿下了吧?
阮白搓着下巴点点头:“不萌。”
楚昊和田凯复还是头一次知道还能用萌来评价一个人的,纷纷求解,阮白不理,拿着五六个大大小小的花灯跑去找小伙伴一起玩耍,留下一屋子狼藉。
荒驿里没有实际意义上的下人,哪怕是楚昊也得自己动手洗衣擦地。他和阮白的卧室一直是两个人轮流打扫,楚昊做起来还算熟练。
田凯复当然不会放任世子干活,自己在边上袖手旁观,一卷袖子就要帮忙:“我来吧。”
楚昊回头看了一眼田凯复,眼中充满了深深的不信任:“不用,我自己打扫着干净点。”他从阮白那里得到的那套基础训练的方法,也包括军容军貌,个人卫生也包含在内,他身为领头人当然要做到最好,一个小小的卧室,他打扫起来很是利落。
田凯复看看确实没什么能帮上忙的,只能尴尬地站在一边。
楚昊开门准备去倒垃圾,突然回头问:“老田,再找个书童。”
田凯复浑身一震,脸色微微泛白。
“你身边得有个人伺候,手头上的事情,你一个人也忙不过来。”田凯复早就被打上了平西王府的标签,放出去在京任职,也只是历练,最终还是要回到西京的。
田凯复咽了咽口水,终于还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放心,你早就已经不是十岁的孩子了。”楚昊丢下这么一句话,就转身离开了卧室,倒完垃圾他还得去看看他的二弟。二狗子肯定去跟人炫耀了,得瑟的尾巴都能翘起来,他得去镇压。
阮白的大米吃完了,上元节也到了。花灯没有挂在院子里,而是直接挂在荒驿走道和一些公共地方。比起以前用火把照明,显然花灯要漂亮的多,哪怕颜料只有有限的墨水,也在新年的尾巴上添了三分热闹和喜气。
转天田凯复就收拾完东西,就要走人。楚昊已经重新回到了军营,没空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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