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烟离开b市,乔时宴并不知晓。几乎每天,他都要去那家意大利餐厅坐上两个小时,看傍晚的夕阳、看暮色渐渐笼罩大地,直至吞没最后一丝光明。他每天在那里等她。但孟烟已经出国,他怎么可能等得到?时间久了,他便以为那晚的温存后她是后悔。她不想跟他谈未来,她是在躲避着他。一个月过去,他想,她连乔欢也不想念么?他去过沈家不止一次。可是,对于现在的乔时宴来说,沈家门楣是那样地高。他见不到沈老、他也见不到沈自山夫妻…………当年的夏末。乔时宴的肝实在熬不住了,乔熏押着他入院进行手术,并且让他休养。张妈回来了。她一如既往地照顾乔时宴父女,乔时宴偶尔会问她孟烟的下落,但是张妈亦不曾知晓。陆氏医病房。乔时宴做完手术的是孟烟。金秘书轻声开口:“快递两个月前就发出了。孟烟选了延迟送达……我想她人早就不在b市了。”乔时宴将那张支票,翻来覆去地看。她留了备注,只有短短的几个字——【好好抚养乔欢。】她对他们的感情、未来,只字不提,有时候不提就是无声的拒绝。乔时宴恍惚了许久,轻声问道:“她去了哪里?”金秘书摇头。乔时宴没有再问了,他默默地将剩下的鸡汤喝完,一抬眼就见着乔欢睁大眼睛、乌黑的眼睛怔怔的。他摸摸她的头:“妈妈给小乔欢寄了钱,让爸爸给乔欢买好吃的。”小孩子十分好哄。当下小乔欢就高兴起来。一旁,张妈偷偷地擦眼泪,她不知道太太为什么要离开。但她想,太太一定是有原因的。……傍晚时分。乔时宴离开医院,打车去了那间餐厅。他的身上还包裹着白色的纱布,他的手背上扎满了吊针的针眼,他甚至带着一股药水的味道,但他还是安静地坐在餐厅靠窗的位置——他静静地等待,等待着,一个不会出现的人。夜晚七点,乔熏打电话过来,问他在哪。乔时宴喉结耸动,低道:“随便走走!一会儿就回来了。”乔熏欲言又止。乔时宴挂上电话,并未立即回医院,他想在街上走走。街上,同样闪着五彩的霓虹,两旁的商户仍跟过去一样,是女歌手沙哑伤感的歌声。只是这座城市里,没有了他的小烟,也没有了他的津帆。热闹的街头,乔时宴独自一人站在那里,神情间有一丝茫然失措。他看见了沈辞书。高档的餐厅里,沈辞书正在相亲。跟他相亲的是一个高知女性,长相不是很惊艳,但是面相很好气质更是上佳。两边家长,也相谈甚欢的样子。乔时宴站在外面静静地站着,他看着沈辞书本是意气风发的时候,眼里却是一潭死水……他似乎跟从前很不一样了。乔时宴一直等,等到沈家人出来。沈自山夫妻看见他,很惊讶但总归没有说什么,乔时宴望住沈辞书声音轻轻的:“我想问你几句话。”沈辞书点头,他对自己的父母说:“你们在车上等我!”没有旁人,乔时宴跟沈辞书站在漫天的霓虹下面。沈辞书望着乔时宴身上的绷带,淡声说:“听说你刚刚做了手术。”乔时宴连寒喧都省了。他直截了当地问:“她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沈辞书沉默了很久……恰好,相亲的女方车子经过。女孩子特意降下车窗跟沈辞书道别,沈辞书冲她斯文一笑,很温柔多情地叫她开车注意安全。但他微笑时,明明眼里都是寒冰。车子驶离,沈辞书看着车尾的方向自言自语,说出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她挺好的,应该很快就会结婚吧!”乔时宴不明所以。
沈辞书回神淡淡一笑:“孟烟应该很快就回了吧!”他抱歉离开。当他坐上沈家的黑色房车,他心中想明年初他应该就会结婚,那时孟烟就会回来吧……可是这些,乔时宴不知道。他并不知道孟烟的苦衷,不知道她不得已离开b市,离开她好不容易打拼下来的画廊、离开她唯一的亲人孟燕回。他仍在等她。出院后不久,是孟烟的生日。那天,乔时宴又独自坐在那间餐厅,身上是一样的衣裳,皮夹里仍揣着5000万的支票。他明知道她不会来,但他心中又想万一她回来呢,他就不至于手足无措地什么准备都没有。那天,他点了孟烟喜爱的甜品。他坐在老位置等她。他一直等,一直等到午夜临近的时候,她的生日已经快过了。经理都不忍心了,走过来悄声说:“乔先生我们打烊的时候到了。”乔时宴的俊颜恍惚。他望着那盘未动过的甜品,低声请求:“还有五分钟才到12点,再等五分钟……行吗?”经理点头同意,悄然退下。乔时宴继续端坐在那里等,但稍后午夜的钟声还是敲响——一声接着一声,就像是在宣示他的希望破灭……外面下雨了。乔时宴走到窗边,他看着外头种植的一株芭蕉叶已经微微蜷黄,被雨水打湿后,显得更加落寞可怜……这夜,芭蕉夜雨,他始终没有等到她。凌晨时分,他淋雨回到公寓。乔欢还没有睡。小姑娘端坐在餐桌面前,餐桌上摆放着一个精致的小蛋糕,是张妈特意去买的,她告诉乔欢今天是妈妈26岁生日。小乔欢插上了26的蜡烛。乔时宴一打开门,心脏如遭电击。他以为时间久了,小乔欢就会忘了孟烟,但是乔欢没有忘掉,她常常地问起妈妈……问妈妈去了哪里,问妈妈什么时候回来。时光飞逝。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第二年孟烟的生日,他带着乔欢去了一趟香市。第三年孟烟的生日,他买回了乔氏大楼,他也买回了他们曾经居住的别墅。这一年乔时宴的资产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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