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军士给他一手肘:“你也没好哪儿去,要不是我踢你一脚,你还不是呆若木鸡。”
高大汉子抓抓脑袋:“主要是咱也没用过这玩意儿,哪知道有这么大的威力,林老板,这炸药还有吗?多一些咱们也不怕车罗国的贼人攻城了,一炸一大片!”
其他见识过炸药威力的军士也是这个想法,眼睛直溜溜地看着林真,仿佛要把他供在神探上。
副千户在城楼上就听到炸弹的动静了,对军士们说的毫不起疑,只恨自己没有跟着去,亲眼见识见识炸药的威力。
他跟个采花的小蜜蜂一样,抓住一个军士问一个,问引线燃起来是什么样的,什么时机扔出去最好,炸起来是不是跟一朵花儿一样。
最好他扑到林真跟前:“林老板,您可得让我过过手瘾明天就弄些炸药到城楼上,我炸他个脑袋开花四脚朝天。”
“……”林真望着这一堆恨不得拿炸药当箭矢扔的人,道,“我手里的材料只能再做出一千多份炸药,用完了就没了。”
炸药在军士们眼里很厉害,但对于见识过纯度更高的各类炸弹的林真来说,炸药的更大作用还是威慑力。
它的威力并不怎么足,只有正处于爆炸中心才会一击毙命,以及自己在里面参杂的铁片,会造成不少伤员的诞生,在这个缺少抗生素消炎药的时代,同样是致命的。
大家伙簇拥着顾凛和林真进去,尚在给伤员们处理伤口的军医大夫们,以及来这儿帮忙的民众们很快就从剩余的军士口中知道进攻两处城门的车罗国贼人吃了大亏,已经暂时退兵了。
瞬间,或躺着或坐着的伤员们忍不住发出欢呼声,后院一片喧嚣。
与州府后院相比,车罗国营帐一片愁云惨淡,任谁都没有想到,离州州府的人会这么大胆,几百人就摸到他们大后方来,让他们损失无数粮草,更让大皇子桑汗死于一种奇怪的武器。
想起那种武器,营帐里的人都还有些后怕。
侥幸活下来的将领问:“现在我们该当如何?”
“粮草被烧,抢下来的粮草顶多够两日,大皇子也……”
“回去之后,我们必定逃不开责罚,小命难保!”
大皇子是可汗最看重的儿子,这回让其跟着出征,也是想给他垒一些军功,让底下的人服气。
现在区区一个离州没攻下来,大皇子却出事了,可汗的暴怒可以想象,在座的人没有一个能顶得住。
为今之计,只有把离州拿下来,兵临大雨京都,从大禹身上拿到足够的好处,才能求可汗宽恕一二,以功赎罪。
于是将领们商量过后,当机立断派兵去把分派出去的两路兵马召回,强攻离州。
才歇停一日,自知粮草不多的车罗国人再度发起猛烈的攻城战。
离州的箭矢在上一次的攻城战中就消耗了不少,连投石机所需要的石头,烧水的柴火,都不剩多少,守得异常的艰难。
受伤没那么严重,还能拉得了弓,拿得起棱刺的军士没有再换下去,随着接连响起的几声巨响,顾凛抬起头,望向犹如蚂蚁一般踩着自己人尸体往上爬的车罗国人,知道车罗国是下了必死的决心要把离州拿下了。
城墙下面堆砌的尸体,几乎要和城墙持平,他们在用人命来消耗离州的军备。
而这些被赶上前送死的,并非车罗国真正的兵力,而是被强征来的车罗锅的百姓。
死了他们并不会心疼。
副千户狠狠咽了一口唾沫,干裂的唇溢出血:“大人,咱们没有粮绝,武器却快要用尽了,我不甘心啊!”
已经有好些训练过的民兵上来帮忙,烧水的柴火都是从城中百姓的屋里拆来的,但还是不够。
一万多人马对上十万,还是太吃力了一些。
要不是有林真做的炸药,现在的情况更糟糕。
顾凛的声音因为长时间没有喝水而沙哑,他手中棱刺用最省力的姿势,从没有甲胄护着的腋下穿入车罗国人的胸膛,眼睛里血丝遍布:“按照我们这几日的消耗来算,车罗国的人马还有四万。”
离州的军士虽然据城抵抗,但双方人数相差过大,哪怕离州这边战损不高,对比起来也很惊人。
现在能够参战的,加上民兵,有一万八千人左右。
“砰!”车罗国人逼得太近,军士再次无奈地使用同样所剩不多的炸药,暂时止住了势头。
顾凛对副千户道,“通知城中百姓,抛弃一切细软,往西城门去,城门打开之后先用炸药打开一条路,让其四散而逃。”
“大人……”
“剩下的军士,先将五十份炸药埋于通往西城门的各处,且战且退,于西城门处上马,开始马战。”
副千户牙齿咬紧,说不出遵命二字。
车罗国还有四万人马,他想不到留下来的顾凛等人能怎么赢,不赢,那就只有死。
顾凛没有回头,告诉副千户:“此令既出,无可更改,千总大人,我们离州州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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