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经历过旱灾,他们比谁都知道一旦起了祸事,下头的百姓们会是什么样,“顾凛将此事上报给朝廷了吗?”
“几个月之前就上报过,但是并未见到什么措施。”
林真希望那一天慢一点到来,至少让离州的百姓多囤一点粮食,让离州的军士不再个人才有一把刀用,甲胄残破,马匹稀缺。
林真突然想起林小幺所在的平洲似乎与草原接近,问他关于马的事儿:“小幺,你们那边马匹的价格怎么说?”
“三哥要买马?”
“州府衙门这边应该要买入一些,离州军中配备的马匹不足,光有骑兵的名头,马匹只有十分之四。”
这不是离州一州的问题,各个州都差不多,大禹已平静了百年,重文轻武的苗头愈演愈烈,连每年规定的粮饷都一拖再拖。
“马匹在平洲,要比在洛州雍州京都更常见,还有域外的商人贩马到平洲贩卖。”
“三哥需要,我回去与马商搭条线,再叫人护送来离州。”
林真点头:“行,我回去问问顾凛,要多少马匹。”
“对了,要是有特别好的马儿,给我留意着,我这边出银子买下来。”
林小幺勾着唇:“给顾凛那小子买的?”
林真瞅着他。
林小幺闷笑:“他还小的时候,其实你就疼他,不是自己的孩子,还供他吃供他喝,把他送去学堂。”
“那会儿好多人还说你是冤大头呢,以后肯定养个白眼狼,哪晓得,人长大了还要给买马。”
“我的好三哥,我瞅你这有点儿亏啊。”
林真被他这歪理逗笑了,“他十七我二十八,都老牛吃嫩草了还不护着点儿,不是占便宜嘛。”
他们两人说话的时候庞凤就在身边,对顾凛这个离州知州和自己的叔叔林真竟然是这种关系,庞凤眼神都没变一下,只是静静地站在林小幺身旁。
林真不止带林小幺参观水泥厂,还跟他说了一些管理上的事儿。
对他,林小幺就没有不信服的,听得很认真,还问了一些问题。
从水泥厂回来,天色已经晚了,林真刚和林小幺庞凤骑着马到州府衙门门口,就看到顾凛一身宽袖长袍站在正门那里,望着他们的方向。
林真下了马走到他跟前:“带你小幺叔叔去水泥厂看了看,厨房已经做好饭了?”
林小幺也走了过来,“你林叔刚刚找我,要我在平洲给你留意着好马,千金都买得。”
他突然压下声音,用只有三人听得到的声音道:“还说自己老牛吃嫩草,要护着你点儿。”
他说完就大语(≈嬉{≈ot;挣(里摇大摆地走了,庞凤也跟在他后头。
林真瞧着他的背影,恨不得一脚踹他屁股上,他现在真就安逸得过分了,打趣起人来一波接着一波的!
林真察觉到顾凛望着自己的目光,摸了摸鼻子,舔了下嘴唇,抬脚往里边走去。
走了几步回过头来,对着他招了招手:“吃饭了。”
顾凛长腿一迈跟上他。
林小幺在平洲有自己的家业,离开不了太久,到离州的第八天,他就跟林真道:“三哥,我再回洛州安源镇,看看阿爹阿父还有哥哥嫂嫂们就回平洲了,等手里头的事少一些我再来。”
都不是岁七八岁的孩子,各自有各自的事情要忙,林真心头有些不舍,还被他勾起了对阿爹阿父,还有林大哥林二哥他们的想念。
要不是手里的事太多,而且因为水泥的事儿保不齐有人在道上截他,林真也想回安源镇鲤鱼村看看。
他望着林小幺:“见着阿爹阿父还有大哥二哥你代我问声好,等我这里安定些了我亲自去接他们来。”
“阿爹阿父知道的,三哥你尽可放心吧。”林小幺知道自己来这些天,三哥把手里头的事儿能往后推的都往后推了,陪着他四处走走看看。
他知道三哥是在为了顾凛说的车罗国与大禹终会起纷争的事儿忙活,抢着时间尽可能地把一些东西弄到离州来。
这次回家,两人没法子一起去。
不过以后机会还多,不缺这次。
说走就走,第二天一大早就带着收拾好东西都庞凤从州府衙门出来,带上同来离州的商队的下属,按照事先规划好的路线,先从州府到东阳郡,直接乘船南下,抵达洛州府城,然后赶个七八天的路就可以到安远镇。
林真也收拾了好些东西,凡是林氏商行有的,除了水泥,全打包了许多,还有离州的特产,各种品质上乘的坚果,名贵药材,皮毛,塞了满满当当两大马车,叫林小幺带上。
林小幺骑在马上,倾身抱了一下自己三哥:“我走了,你和顾凛好好的,真到了那份上,别硬顶着。”
“什么都没自己的命重要,我和阿爹阿父还有大哥二哥他们等着你们回来,给你们办亲事。”
林真拍拍他的背。
城门口人来人往,进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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