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迟疑了一下,走过去,把顾凛的手拉开:“你都拉成死结了,怎么拉得开,就该让他们看看你现在的模样,哪里有平时的样子。”
有他帮忙,顾凛把手放开垂在身侧,他道:“在真真面前才这样,在他们面前不是,是顾凛。”
林真无法反驳,这倒是真的,在其他人面前,顾凛就算喝醉了也是冷冷的,半点儿醉意都不会露出来,看着跟没事人一样。
他专心给顾凛解丝绦,但是这丝绦本来就细,被顾凛那手劲一拉,更是紧紧地绞在了一起。
林真用指甲一点点地扯,但是怎么也扯不出来,弄了好一会儿还是不行,他干脆把顾凛推在床沿上坐下,蹲下来仔细地看死结的构造,恨不得上牙去咬!
突然,林真意识到不对,他干得太专心,都忘了两人现在的姿势了。
眨了眨眼睛,林真望着坐在床上的顾凛,再看看自己蹲在他liang腿之间,手里还紧紧拉着他腰上丝绦,而且因为过于专心地解死结,连脸都有些凑上去的姿势……
他立刻从地上起来,操起旁边的剪刀,咔嚓一声把丝绦剪断。
顾凛原本被丝绦束着的衣袍瞬间散开,合在一起的领子滑开些许,露出他的锁骨,以及脖颈下面的一小片皮肤。
“三,三弟,你这是干什么呢?”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林大嫂望着手持剪刀站在顾凛面前的林真,而顾凛坐在床上,腰上还搭了一节断掉的丝绦。
林真拿着剪刀的手猛地放下:“没,没什么,栓子的腰上的丝绦打死结了,我看他实在解不开,干脆拿剪刀剪了。”
“哦哦……”林大嫂望着两人,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来,她道,“刚刚槐香跟我说灶上的水开了,我来问问栓子要不要吃点什么,我给他做点。”
林真摇头:“不用了大嫂,他在外边吃过了,那些水留着洗漱吧。”
“好的,那让栓子早点来洗漱。”
“嗯,大嫂你早点休息吧,铺子里的事儿都忙了一天了。”
“好的,你们也是。”
真有味小食斋自从五年前交到林大嫂和林二嫂的手里,两家就一直是把所有心力都投入进来的状态,每个月的纯利润保持在九十两到一百两左右,刨开给林真的分红还有给林小幺的,两家一个月能有二十多两三十两,已经是两家人做梦都想不到的收入了。
而后边的布局还跟林真把铺子交给他们时的状态,正中间可以分出两间屋子的地方住着林大嫂林二嫂,左边原本顾栓子住的厢房住着林石头,右边厢房原本是空出来的,留着给送东西来的林大哥林二哥睡。
但是现在林春香林杏香林槐香三个女娘哥儿来,就重新分配了一下,右边的厢房隔成两个区域,一边睡林春香还有林杏香,一边睡林槐香。
所以今天晚上顾凛是和林石头一起睡,怕他睡不习惯,还特意用高脚的凳子和木板垒了一张床。
原本林石头要睡这张垒的床,让顾凛睡木床,但是顾凛拒绝了,他睡垒的床。
第二天,林真和顾凛起来后就往鲤鱼村走去,因着昨天他的丝绦被剪断了,今天早上林真只得一大早就去给他重新买了一根,但是一想到他每天早上必换衣服的性子,得,重新买套长袍算了。
于是两人回家之后林阿爹就发现顾凛穿得衣服不一样了,问顾凛:“怎么去一趟镇上连衣裳都换了?”
顾凛面不改色心不跳,“被弄脏了挺大一团,便重新买了。”
知道是怎么回事儿的林真抱着手里的东西回屋去,他原本想把这些东西放柜子里头就行,但愣是鬼使神差地把包袱打开,取出里面的东西。
钉着珍珠的发带,珍珠手钏,珍珠脚链……
他手指在这些东西上滑过,最后拿起那根钉了珍珠的发带,换下了自己用了一个多月的黑色的发带。
林真因为自己头发自然卷的缘故,平日里都是把头发剪短到背心那儿,然后编成辫子,用发带扎上就成。
这会儿他也把头发编好,将发带中段没钉珍珠,特意留出来扎头发的地方缠好,圆润的小小的珍珠从辫子处坠下来,这些珠子偶尔因为动作贴在他的皮肉上,凉凉的,润润的。
他望着林阿爹给自己置办的铜镜里的人影,把剩下的东西全收到箱子最深处。
林真走出来的时候顾凛正和林阿爹说话,两人的目光瞬间就落在他头上的珍珠发带上,发带是灰色,上面的一颗颗小珍珠却又润又白,末端还坠了两颗,随着走路的动作摇晃。
林阿爹把林真拉过来:“怎么突然想着打扮自己了?”
以前林真是个爱打扮的,擦脂抹粉穿鲜亮颜色的衣裳,说是鲤鱼村最爱俏的哥儿也不为过,可是自从顾大死了,林阿爹就发现他再也不喜欢那些东西了。
身上不是黑色就是白色,要么灰色。
早上晚上也从来不擦这样膏那样脂,只有冬天天气干燥了,才抹一点润脸的膏子。
“好看,”林阿爹摸了摸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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