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了。”陈幸终于从王钦手里挣脱出来了,回答林真道。
“是专门来通知中举学子明日去沉雁峰参加鹿鸣宴的,你们家里的门房应该都知道了,我和顾凛正打算去街上置办置办衣裳,你们要不要去?”乡试之前,所有学子的详细信息都已统计到官府那儿,所以衙役才能这么这么准确地找到林真他们租的房子。
黄玉文还有陈幸没想到他们错过了衙役通知的事儿,转身就要往家里跑。
林真连忙叫住他们:“你们现在去衙役也走了,明天直接去沉雁峰就行。”
“为了庆祝你们考府试的顺利成了秀才,考乡试的中了举,今天的衣裳银子我掏了,就当是给你们的祝贺之礼。”
王钦和黄玉文立马高兴起来:“谢谢林叔!”
陈幸则有些拘谨。
林真走在最前头:“快些了,衣裳不是那么好逛的,晚了成衣铺子就关门了。”
离放榜才过去两个时辰,太阳还悬在大家伙都头上,晒得人浑身都是烫的。
街上还有许许多多来此参加乡试的学子和其家人,不管考得好不好,都已经不可更改,只能等待三年再来。
在离开府城之前,身上有点闲钱的都想带一些府城的新奇玩意儿回去,叫卖声还有讨价还价的声音此起彼伏。
林真对这些地方熟悉,带着顾凛他们几个直奔熟悉的成衣店。
店内穿着朱红上袄,墨绿下裙的美丽妇人看到他,眉眼染上了欢喜:“林老板什么时候来府城的,许久不见了。”
这间成衣铺走中档和高档路线,宽敞的店里放着众多颜色靓丽的绫罗绸缎,更有做好的衣裳用架子架着。
林真跟老板打了招呼,道:“两个月之前就来了,陪我……侄儿来参加此次的乡试,只是不常出来走动,咱们才没有见到。”
“你侄儿?”老板跟林真相熟,过去几年林真都是在他这儿买成衣。
她瞧着林真身后的少年郎,在感叹其相貌的同时不由得道:“怎的成你侄儿了,顾秀才不是你的继子吗?”
“……”好家伙,继子二字一出来,林真就觉得面皮烧得慌。
这简直是在提醒他,他和顾凛之前是什么关系,现在又是什么关系。
而老板娘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林真怕是遇着了想成亲的人,便与顾凛的亲爹解了那层关系,顾凛自然也就成了他的侄子了。
说起来林真给顾凛的亲爹守了那么多年的寡,再嫁也没人敢说什么。
四通街谁不知道林老板的艳名,光他的样貌,他未来的那位就不可能是普通人。
老板娘悄咪咪凑到林真耳朵边:“快跟我说说新找的那个是哪儿的人,做什么的,长得什么样?”
“咱们姐啊弟啊的不用说那些场面话,一定要找个年纪相当的,有些家底的,再有,人可不能丑。”
“最最重要的,”老板促狭地捏了捏林真白生生的面皮,小声道,“不能找中看不中用的,男人那活儿不行,什么都白搭!”
林真一把捂住老板娘的嘴,同时看向身旁站着的顾凛,发现顾凛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显然没有听到老板娘的话松了一口气。
老板娘立刻明白,点点头:“知道啦知道啦,孩子在说这些不好,等哪天孩子不在身边我再好好跟你唠唠。”
“……”不,我不想和你唠这个,林真心里道。
他指着身后的四个孩子,对老板娘道:“红姐你给他们几个一人拿一身衣裳,尺寸不合适的让你店里的绣娘改改,明天急着穿。”
有正事儿干,老板娘一改刚才的模样,直起身子往顾凛还有黄玉文王钦陈幸四人身上扫了一下,瞬间估算出了他们的尺寸。
很快从店里取出十几件衣裳,放在柜台上:“我店里合他们几个尺寸的长袍全在这儿了,你们瞧瞧。”
衣袍用的都是好料子,打眼看去就和棉麻的料子不一样,色彩更绚丽,做工也十分精细。
林真拿起一件蟹青色的长袍,拉着离自己最近的顾凛,往他身上比了比。
顾凛现在比他高了十厘米左右,肩宽腰细,两条腿长得过分,皮肤虽然比不上他,但在人群里也是偏白的那一类,蟹青的颜色一靠上去就叫人觉得眼前一亮。
老板娘道:“这件长袍是用罗做的,这个季节穿上身正好,不冷也不热,再配条千岁绿的丝绦,绝对能把咱们顾小子衬得极好看。”
本朝文人有用腰带的,但多数都用细丝绦,长长地垂到脚踝,与宽大的袖子相和。
但是这样的装束挑人,个子矮的变得更矮,个子高的会十足地写意风流。
就顾凛这个身形,什么都穿得。
不止这件蟹青色的,还有晴山蓝,茶色,青白色,黑色,白色。
王钦黄玉文还有陈幸尺寸的衣袍也差不多,也是这几个颜色。
王钦穿衣服一向是怎么热闹怎么来,第一眼就看中一件有些像暗红色颜色的长袍,往身上一比也很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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