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成亲,但是有定了亲的未婚妻的王杰捂着脑袋:“你们这些成了亲的能不能低调点,以前让我天天听你们在那里说荤话就够了,领队比我还小呢,能不能有个当长辈的样!”
“唉,”聂勇欠揍的声音响起,“我可当不了他的长辈,我跟他当兄弟。”
“是不是,顾兄弟。”
吃完一个干饼子的顾凛拔开水袋的塞子,喝了一小口水:“聂领队,我记性很好。”
“?”聂勇脑袋懵呼呼。
顾凛道:“以后见了嫂子,我会把这些话一个字不少地告诉她。”
“哎呦我去!”聂勇在自家小妻子面前可稳重了,一想到自己刚才那些话要落到自家小妻子耳朵里,他连忙嘿嘿一笑,“顾领队顾领队,咱们这不是在聊天嘛,哪能这么较真呢是不是。”
“快抓紧时间休息一下,然后往侧面走出些距离,尽量不要跟流民军的探子对上。”顾凛没继续接他的话了,肃着声音道。
第十小队的人闻言立马放松筋骨,好好让自己浸入休息的感觉。
第七小队的则听着自家一向贱嗖嗖的领队在顾领队那里吃了瘪,不由得闷笑。
而笑着笑着,气氛一下子沉寂下来。
他们小队应该是幸运的,一个人都没少地到了这里,但是刚才他们也听到了撤退过程中的打斗声和惨叫声。
显然,其他小队没有他们那么幸运,流民军从两边摸上来的位置很巧妙,差点儿把他们包在里面,肯定有人遭遇到了一块,不得不激战。
而结果……
那么多流民军,能活下来的几率几乎没有。
一柱香的时间很快过去,所有人自觉地站起身,按照顾凛刚才说的,往侧面隐藏进去。
过了那片有山的地方,则是一片稍平的坡地,旱灾没来临之前有几户人家住在平缓的坡脚,现在早已经搬走了。
在距离流民军数百米远的地方,隐藏在山坡后头的第十小旗与第七小旗的人果真看到了连夜赶路的流民军。
最前面的流民军高高地举着长枪,枪尖上插着七八个人头。
张铁放在地上的手瞬间握紧,他认出其中一人,是其他小旗里的,平日里和他们打过招呼喝过酒。
此刻那张熟悉的脸双目圆瞪,肤色发青,蓬乱的头发随着风飘摇。
尽管大家做好了准备,看到眼前这一幕依然难以忍受。
“领队,我们什么时候动手!”张铁咬牙切齿,恨不得撕碎那些流民军。
“此处太开阔,动手之后逃脱起来很难,再往前一段路,我们在那里设伏。”顾凛的说法聂勇也同意,确实,这里的地势对他们并不利,而且流民军里的马匹不少,他们两条腿可跑不过四条腿,一旦被缠上只会落得跟枪上插着的人头一样的下场。
二十多人往后隐住身形,以比流民军更快的速度摸到前面去。
人少是他们最大的劣势,但机动灵活的优点也胜过队伍冗长的流民军,速度要比他们快得多。
两个时辰后,顾凛和聂勇带着第十小旗和第七小旗的人偷袭了流民军,流民军分出一百多人追过来,反被他们杀了十几个。
而其他队伍也相继展开对流民军的骚扰,烦不胜烦的流民军对他们的骚扰越来越暴躁,派出来的人也越来越多。
终于,快到安远镇了。
分开的小队纷纷出现,大家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面对多于自己数倍的敌人的追击,谁都不轻松。
同样各自带领了两个小旗的鲁巡检王巡检和左巡检的面色也不好看,鲁巡检还好,自己武艺高强,又常年训练。
王巡检和左巡检却更艰难一些,两人当上巡检之后都有点懈怠了,体力也不怎么跟得上。
鲁巡检望着十几个小队,望着自己所的熟悉的面孔:“接下来,就是按照咱们之前制定的,把他们往陷阱里引,但是他们人太多,就算有人中了陷阱,剩下来的人也很多,大家把人引入陷阱后立刻借助镇子往后边的林子里退去。”
“且要注意,避开有村民的山林,选择没有人烟的。”
“知道了。”各领队都领了命令,顾凛和聂勇肩并肩往回走,两人刚才看到了,有两个小旗的领队也折在之前的阻击里了,由下面的人临时顶上的。
好些队也少了一两个人,加起来的人数超过了三十。
但是与他们从开始到现在杀死的四百多名流民军相比,这个折损率其实已经很低了。
后边的流民军已经被他们彻底激怒,他们刚刚佯装好往镇子上跑去,后面就尘烟滚滚,打头的数百个流民军已经追了上来,而他们身后是流民军的大部队,差不多还有一千九百多名的流民军乌泱泱地杀来,让原本佯装逃往镇上的各小旗的人们真的生出来逃命的心思。
老鼠成精模样的男人望着离他们不远的速速朝着镇子逃去的士兵,骑在马上对李天王道:“天王,前面就是安远镇了,看城中偶尔燃起的烟雾,怕是有百姓在做饭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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