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石头和林柱子在小食斋里一天不是肉就是蛋,粮食管饱,可不是比大多数孩子看起来结实。
他说的这些事林小幺以前只听阿爹偶尔提过几次,他奶奶是个厉害的,又偏疼叔叔,分家的时候很过分,差点叫他阿爹和阿父过不下去。
但是林小幺出生的时候奶奶已经死了,跟叔叔那边也没什么往来,对这些事仅仅只是听说,没有丝毫感觉。
所以只偶尔点头应和。
牛车很慢,但是比两条腿走路强,差不多两个时辰才到离鲤鱼村还有一座小山包的岔路口,林小幺带着林石头和林柱子下车,跟赶车的大叔拜别后背着背篓踏上熟悉的山间小路。
这儿已经有鲤鱼村开垦的荒地里,地里头劳作的人看到他们三人,直起腰来打招呼:“小幺回来了,呦,石头和柱子真是大变样了,窜高了这么多。”
山坡的荒地里种的是高粱,又高又粗的高粱杆比站在地里头的人还要高一些,仿佛一片林子,被风吹得窸窸窣窣地响。
比起去年,今年的高粱兼职像大人和小孩的区别,而且看那顶头才开始结高粱米的穗子,有半条小臂那么长,密密麻麻的。
林家去年就用了堆肥,林小幺也已经见过这么好的高粱和荞麦,倒也见怪不怪,但今年才用堆肥的人家嘴都快合不拢了,只要看到这从来没这么好的高粱还有荞麦,恨不得求神拜菩萨地庆幸他们当初跟着林家用了堆肥。
跟林小幺搭话的人道:“小幺你们不是跟着真哥儿去镇上做生意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林小幺顿了一下,道:“石头还有柱子很久没回来了,我哥让我送他们回来见见爹娘,我过两天就要回去了。”
“我就说嘛,在镇上赚钱可比咱们在地里头刨食好多了,你们哥两个有本事啊,能在镇上开了铺子。”
“各有各的好,”林小幺接话道,“在镇上吃颗葱吃颗菜都要买,不如在村子里方便,地里栽了去拔就成,不废银子。”
“也是哈。”搭话的人觉得林小幺说得也对,镇上那么点地方,却要住那么多人,连块菜地都没有,可不是吃点什么都要买。
也就林家两个哥儿能折腾来钱,换作他们,早就灰溜溜地回村子了。
太阳很大,林小幺又渴又热,跟搭话的人唠了几句就走了,一路上跟好几波人打招呼,还没到家,远远地就看到林阿爹林父还有两个哥哥嫂嫂扛着农具从山上的小路下来,欣喜地跑上去打招呼:“阿爹阿父,我们回来了!”
这是林小幺第一次离家这么久,虽然林大哥林二哥隔些日子就去镇上送东西,但感觉不一样。
走在最前面的林二哥听到声音,粗声粗气地道:“小幺你们回来了!”
跟在林小幺身后的林石头已经按耐不住,飞哒哒地跑上去,一个纵步跳到自家父亲身上,林二哥眼疾手快地单手抱着他腰,上下颠了颠:“结实了,也精神了。”
走在林二哥身边的赵秀也很想自家儿子,伸手呼噜了几下林石头的头,“真哥儿和栓子没回来啊?”
林小幺心头的喜悦瞬间被冲淡了,“咱们回家去说。”
林家人看他脸色有点不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种不好的预感,扛着农具赶忙回家去。
林阿爹这几个月一直牵挂着他们,一进屋迫不及待地问:“怎么了,是铺子生意不好吗?”
“铺子生意很好,赚得不少。”林小幺望着屋子里的林家人,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全说给他们听了。
从钱景元来店里找林真,到林真被流言蜚语缠身,再到蔡金珠来砸铺子,然后林真把她告上公堂。
单独把一件事拎出来就让林阿爹他们一颗心揪得紧紧的,全放到一块儿简直是吓得他们脸都白了。
他们都是土生土长的村里人,经过的最大的事儿就是村子里某家跟某家吵架,或者两口子打架,哪里能跟林真经历的事儿比。
林父双眉皱得死紧:“那真哥儿现在怎么样,没事吧。”
被吓到的林阿爹回过神来也眼巴巴地看着他。
林小幺没把林真挨了板子的事情说出来,只道:“县老爷判了蔡金珠造谣,还让赔了铺子里的东西。”
一屋子人狠狠松了口气,林大嫂气得很,愤愤不平地道:“那钱少爷娶的是个什么婆娘,又不讲理又恶毒,咱们真哥儿都和钱少爷和离这么几年了,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她来叫什么!”
赵秀也听得脑门冒青筋,要是以前钱少爷来纠缠他还会有些怀疑自家这弟弟,但是真哥儿现在再好不过了,不用说肯定是那钱少爷的错!
林阿爹一颗心几乎被揉碎,抓着林小幺的手:“你三哥呢,现在如何了,吃得香不香,睡得熟不熟。”
林小幺违心地点头:“三哥现在好的,早上送栓子去学堂上学,回来就休息。”
“不过铺子要停一段时间,等那些闲言碎语缓一缓再说。”
“缓一缓好,缓一缓好,”林阿爹恨不得现在就飞到镇上去看林真,“那
BL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