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砚知狐疑地盯着沈舒年,犹犹豫豫地说道:“此话当真?”
“当然是真的,方砚知,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或许是沈舒年脸上的表情太过坦荡,方砚知居然真的相信了他。他刚把压着沈舒年手掌的胳膊挪开,眼前白光一闪,下一秒钟,方砚知就见自己藏着的带有笔迹的纸,被沈舒年抽了过去。
方砚知一下子慌了,刚想从椅子上起身去够,却发现自己盘腿坐了太久,竟然不知不觉间把腿给压麻了。
他忍受着腿上针刺一般的细碎疼痛,难受到方砚知的面部表情都开始扭曲。偏生沈舒年还是个没良心的,不仅没有出手帮他,还坐在一旁看着笑话。
他着急地冲沈舒年喊道:“你快还给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刚还说过不会骗人,转头就出尔反尔,把自己说过的话忘了个一干二净。”
沈舒年面色坦然,半点不受方砚知话语影响,当着他的面光明正大地食言而肥,还不忘在方砚知心上插上一刀:“总是要摆摊出去展示的,早一点让我看到又有什么关系。以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交情,我绝对不会嘲笑你。”
方砚知恶狠狠地瞪着沈舒年,想要用眼神表达自己心中十分不高兴,可是行动受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沈舒年一张一张翻阅纸张,还不忘点评一番。
方砚知前面几张的画作还像是在认真画的,看起来像是远山寒梅图和一些山水画,不过略显抽象,需要一些联想。后面几张就开始纯粹地放飞自我,乌龟小狗小猫小鸟一应俱全,还堆在同一张纸上,仿佛打算开个百兽园。
沈舒年像是翻阅玩笑话本一样翻着方砚知画的东西,猜测他的想法,越看越觉得有意思。却在看到他写的字的时候,脸上笑容顿时消失殆尽。
若说方砚知在绘画上面还有一分用心,那么在写字上面,当真是没有花费半点心思。
方砚知写字时仿佛在与毛笔打架,二者好似天生不睦,不能共处。字体字形和刚刚开蒙的垂髫小儿不相上下,几个大字不仅写的七歪八扭的,还忽大忽小,半点没有方砚知这种小白脸该有的一手好字。
沈舒年粗略地翻过几页,实在看不下去这般难看的字。他拿着那沓纸张坐在方砚知对面,看他还在和腿上的酥麻感艰苦地做着斗争。
“你这字,当真写得惊天地泣鬼神。”
不等方砚知开口反驳,沈舒年就将胳膊撑在桌上,托腮笑道:“都说字如其人,可是依我看,咱们方大公子倒是字不如人了。”
他难得碎嘴,喋喋不休地说了好多话,大多都在取笑方砚知的字迹难看:“方大公子在这穷乡僻壤中虽然称不上俊美无双,可是一派清风朗月的气质也算独一无二,就是这字,像是狗爬的。”
听到沈舒年话中调笑之意,方砚知有些恼羞成怒地道:“早就跟你说了不要看我写的东西,你还非要抢。结果现在看了,居然还跑过来取笑我。”
他怒气冲冲地质问沈舒年,语气含着一丝委屈地道:“沈舒年,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过分。”
方砚知话虽然说得严重,可是沈舒年知道,他只是单纯地在虚张声势罢了。方砚知这个人虽然平日里看着不着调,却总是能宽宏大量地接纳很多人。
思及此处,沈舒年短暂地闭了声,他将纸张递还给方砚知:“这就是你让我帮你摆摊代写的原因吧,就像你说的一样。”
“方三是个读书人,能够写出一手好字来,还能帮人代写寄信维持生计。而你方砚知,看起来好像都不知道怎么拿笔。”
方砚知小时候不乐意去学书法,毛笔握法也练得稀疏平常。他刚开始还有耐心认认真真地握笔,最后实在烦了,用得钢笔握法拿毛笔写的字。
听到沈舒年主动提出他和方三的不同,方砚知心怀忐忑地问道:“你既然已经知道了我不是方三,难道你就不害怕我是什么邪祟?”
“不是你说的吗。”沈舒年眉目含笑,却能从脸上看出几分认真,“你不是邪祟亡灵,让我不要找人来给你做法事。”
“你当真不害怕?”方砚知半是试探半是希冀地问道,“万一有一天我又不是方砚知了,彻底变成了方三,你当如何?”
“君子论迹不论心。就算现在你是方砚知,而不是方三。我和你相处这么多天,你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沈舒年目光如炬,看得方砚知不自觉别过脸去,“相反,你是个好人,也能温暖身边的人。”
这种煽情的氛围实在不适合方砚知发挥,他接不上沈舒年这含情脉脉的眼神,只能插科打诨道:“算你沈舒年还识相。我会的可多了,你可得好好珍惜我。”
他话音刚落,沈舒年就不管不顾地继续说道:“如果有一天你不再是方砚知,而是方三的话,我就先探查一番方三人品如何。若是好人,我就离开此地,去过自己的逍遥日子。”
“若他品行不端。”沈舒年轻笑一声,阴恻恻地说道,“我就把他绑回自家府上,找来大师为你招魂。”
说完,沈舒年才意识到自己的话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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