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禁目瞪口呆,他对盐户的苦楚也是感同身受。本来杨家就在他的计划之中,如今杨家自己上门来了,他也就不再矫情。
只见卫朔上前扶起杨二叔,郑重承诺道:“二叔,折煞小子了,有什么话您只管吩咐就是,用不着行此大礼。小子承蒙张大叔收留在山谷中,正无以为报。如今侥幸得此制盐秘技,绝不敢敝帚自珍。”
“刚刚我就跟张大叔商量过了,能来山谷里讨生活的人都是在外面活不下去的佃户、隶民、盐户,大家都是一样的苦命人。我卫朔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大伙儿吃苦,而独自一人享受呢?”
“所以我打算成立一家商社,专门经营精盐的制作和销售。而这个商社的组成将包括山谷中的所有人,大家都是商社的股东。而我以粗盐提纯技术入股占据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剩下的一半股份由山谷里的人家分配,具体细则由张大叔跟大伙儿商量。”
说到这里卫朔手舞足蹈的站起来,满脸兴奋地憧憬道:“咱们脚下就是崂山,山上到处是树木,山下方圆十几里全是河流沼泽,比我记忆中的崂山漂亮百倍!从崂山往东、往南就是一望无边的大海,将来咱们可以伐木造船,开海煮盐,再也不会缺吃的了。”
“等到开春之后,我就带着大家下山,到海边开盐田,我们这个制盐之法不需要什么铁锅,也不需要砍柴,可以说大大降低了制盐成本!只需几把耙子修成盐田,每个月就能获得成千上万斤雪白的海盐,将来咱们还要找来船工造船,有了船我们就能将青盐卖到江东去,我相信只要度过开始这段艰难的日子,今后咱们再也不用忍受饥饿和经历恐惧了!”
卫朔为众人描述的美好前景,顿时让屋内所有人都沉醉其中。张二郎忍不住笑道:“真希望这一天早点儿到来!”
“会的,只要大伙儿心往一处使劲,这一天早晚会来!”
“要真是这样的话,回去之后我就去联系以前的熟人盐户,让他们来投奔咱们!反正眼下他们也活不下去了,还不如来咱们这儿呢!”
“杨二叔说的没错,只要愿意来咱们就收留,以前咱们没能力收留更多的人,如今却可以敞开了收。”
永嘉五年,正月下旬,晋抚军将军、都督青兖诸军事、兖州刺史苟晞首次败给来犯的匈奴汉国镇东将军曹嶷,随后孤身仅率数千残兵逃至高平,自此青州的局势愈发紧张起来。
进入二月份以来,曹嶷一边整顿兵马准备彻底消灭苟晞残部,一边积极传檄青州各地:凡不从号令者皆命大军伐之。自苟晞战败,青州境内已没了可与曹嶷抗衡的地方势力,各地接到檄文,纷纷易帜投降。
“真是城头变幻大王旗啊!”
得知曹嶷入主青州,卫朔忍不住摇头叹息,但他对曹嶷统治青州没有太多反感,历史上曹嶷统治青州期间虽然没什么惠民政策,但也算安定了地方局势,为青州带来了十年的安定期。同时又重修了青州治所广固城,具有十分重要的政治、经济、军事意义。
可以说曹嶷的到来也为卫朔的发展带来机遇,毕竟一个安定繁荣的青州才有能力消耗掉他提供的精盐。
伴随着温润的海上季风到来,崂山附近的天气逐渐变得温暖起来。早就猫了一个冬天的人们纷纷走出家门,开始为新的一年忙碌起来。
而山谷中的逃民们也没闲着,他们在卫朔的带领下,先是将山谷中几十亩田地整理出来,将来此地就是卫朔培育红薯、玉米的基地。接下来众人拿着各种各样的工具跟着卫朔来到海边,开始开垦盐田。
这年头,因为江河上游植被茂盛,水土尚未流失,所以河流携带泥沙很少,就算是近海,海水的颜色也是蔚蓝蔚蓝的。浩瀚的大海就这样毫无保留的呈现在众人面前,茫无际涯的大海一直延伸到天边,调皮的海浪无穷无尽地从海洋深处向着海边涌来,后浪追逐着前浪,前浪就死在沙滩上,前赴后继,循环不已
卫朔走向大海,用手掬起一把海水,放到嘴边,不出所料海水带着特有的腥味和咸味。他也不急着让大家动手,而是左右四下查看起来。这盐田不是说建就建的,必须找一块相对平坦的沙滩才行。
“卫兄弟,咱们就在这儿开始吗?”张大郎满眼兴奋地说道。
卫朔笑着摇摇头道:“还不行,这儿的条件不符合建盐田的条件,我们再到别处看看。”
众人远处走了一会儿,终于发现了一片海涂,虽然面积不大,但是却比较平整,晒盐是足够了。盐田最怕高低不平,这块海涂地小是小了点,好在够平整,倒是天然的晒盐场。
其实卫朔也只在海边看到过盐田,但是没有看到过具体如何晒盐,只是大体上知道盐田是如何开垦的,所以这晒盐还得在摸索中前进。
首先,在卫朔的指挥下,两百多个青壮男女挥舞着胳膊,在距离海水涨潮线以下大约十五米的地方筑起三道土埂。筑土埂自然不是为了阻挡海水,而是等海水涨上来后,将盐田灌满,然后阻止其回流罢了。
接着在离土埂一定远的地方,众人就开始平整后面的滩涂。唯一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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