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旧天津市回到曙光镇守府已经过去两天。
“姐姐大人,提督还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的吗?”睡到中午才刚刚醒过来的北宅打着哈欠,远远的就看到端着餐盘刚从提督办公楼出来的俾斯麦。如两天来的情况一样,俾斯麦手里那份虽然算不上丰盛,但也不能算寒酸的食物依旧一动未动,端进去是什么样,端出来除了冷掉了之外还是什么样。
“嗯……”俾斯麦看起来情绪很低落,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
北宅仔细的盯着她的姐姐大人打量一番,“姐姐大人是在自责自己毫发无损,而提督却浑身是伤吗?”
“有一点吧,不过主要还是我……”俾斯麦没有再说下去。
提督好像一开始就不喜欢我呢。是啊,像我这种会妨碍到提督的舰娘当然不会喜欢了,果然还是找个地方悄悄自沉了比较好吗?
“又是这幅意志消沉,打算自沉的样子!到底怎么了啊?问你又不说,我的姐姐大人才不是这么容易被击垮的船呢!所以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让你变成这幅样子的啊!”两天来追问了俾斯麦无数次的北宅终于忍不住抓狂了。
两天前,当神情有些恍惚的俾斯麦开车载着被绷带裹成木乃伊的商椽和那具伤痕累累的人类女性的尸体回来的时候北宅确实吓了一跳。
大致从空想那里了解情况后北宅以为自家姐姐大人只是因为没有保护好提督而自责,想着过两天就能好转的北宅当时也没在意,毕竟如果是自己没保护好提督的话也会感到内疚的。因此安慰了俾斯麦一番后北宅就将精力放到了提督进房间前最后一个命令,准备葬礼上。
然而,眼看着葬礼用的花船什么的是准备好了,姐姐大人却一天比一天消沉了,提督也是把自己与那具女尸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两天了。姐姐大人和提督都是自己最重要之人,哪一个出问题都够北宅抓狂的了,现在一下子两个人都出问题了,在见不到提督的大前提下,北宅这狂只能冲俾斯麦抓了。
“真的没什么。”俾斯麦面对妹妹的追问,微微撇过了头。
“连撒谎都不会的姐姐大人就不要再试图隐瞒真相了!你再这样我就直接破门而入去问提督了!”不愿意再看着俾斯麦这样黯然神伤的北宅祭出了杀手锏。
“别那么做!”俾斯麦拉住已经展开舰装准备客串拆迁办的北宅,“那样只会……只会让提督更讨厌我……”
“哈?”北宅当时就愣住了。自己那个从来都是流血不流泪的姐姐大人此刻竟然哭得跟委屈的小学生驱逐舰似的,然后某个姐控直接就怒气值ax了,不管不顾的就那么拖着死活拽着她的俾斯麦,气势汹汹仿佛自家闺女被负心汉抛弃,找上门去讨说法的母父?亲一样,径直朝自家那个胆敢讨厌姐姐大人的提督所在之处走去。就连身为姊妹舰的俾斯麦也无法阻挡自己怒气爆表的妹妹了。
“嘭!”
提督寝室那扇花梨木制成的厚重房门被怒气冲冲的北宅一脚踹成了满天纷飞的木片。
一张张画着大致相同,细节上有一些微小差异的人物肖像画的纸张的纸张像雪花一样散满了房间的地面,空气中是一股混杂着些许尸臭味的浓浓化妆品的气味。房间中间那张大床上正安详的躺着一个身穿白色婚纱的少女,绑着绑带,坐着轮椅的男人正一边低语着,一边用化妆笔在少女脸上轻扫着。
“是北宅啊,怎么了?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难道是葬礼要用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手持一根化妆笔,正在莲子尸体上进行入殓作业的商椽抬头看了一眼愤怒的北宅和尴尬的俾斯麦,随意问了一句就继续手中的工作了。
“……”
看着提督那被他自己抓乱的鸡窝头,两天时间就疯长了一截的胡渣,病态苍白的脸庞,与他抬头那一瞬间划过眼帘的那双布满血丝的红肿双眼,北宅心里没由来的一酸,满腔的怒火就像被浇了一盆冷水,迅速熄灭了。他比自己刚见到他时更加颓废了。如果说,当时的提督还算有那么些表情的一条小溪,那么现在平静到近乎毫无感情波动的他就是一汪死水。
最后,北宅所有的质问都变成了普通的回答:“是的,提督。葬礼要用的东西已经全部准备完毕,送别仪式随时可以开始。”
放下手中的化妆笔,商椽抬头看了眼房间里那座古典的落地式大钟上显示的时间,“那么,葬礼就在下午一点准时开始好了。”
过了五分钟,商椽抬头换化妆笔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手下的两个舰娘并没有离开,“怎么?还有什么事吗?”
“提督讨厌姐姐大人吗?”北宅直言不讳的单刀直入。一直想拽走妹妹的俾斯麦也在北宅抛出这个她最在乎的问题的时候停止了动作,紧张而忐忑的等着提督的回答。
商椽显然被北宅突如其来的问题搞得有些措手不及,诧异的看着神情前所未有严肃的北宅,然后他转动轮椅直面两个少女,郑重其事的做出了回答:“讨厌猫什么的,本人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想法,至少当你们真正降临到现实,为我披荆斩棘奋勇杀敌后从没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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