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宝青顿了顿,低头说:“几个时辰前,王贵人与段夫人闲逛,遇到了几位命妇口无遮拦,因为言谈间涉及臣妾,便一气之下,把她们送给母后处置了。这事,臣妾也是事后才知晓。妇人们聚在一起,聊的话题不过尔尔,其中固然有几分冒犯之意,却不至于受到如此重罚。且此番臣妾召各位命妇一同来猎场,也是为了让她们在朝为官的夫君感沐皇恩,若受了罚,恐会适得其反。”nn萧城眯了眯眼,“所以,你想让朕去跟母后说情?”nn“都是出自官将之家,母后怕也为难,不知该如何处理。若皇上亲自出面,那些命妇非但不会心存怨念,还会感念皇恩,不是一举两得嘛。”nn其实,宝青还存着另一番心思。nn受了罚,命妇们嘴上不抱怨,心底里还是对她与萧逸之事耿耿于怀。如果萧城去赦免她们,那结果就不一样了。萧城这个当事人都表现得如此不在乎,这就说明流言并不属实,间接地偃息了传闻,岂不美哉。nn“难得你有善心,那,朕走一趟便是。”nn萧城怎会看不出她的意图。此时此刻,怕是那几个命妇早就吃了板子了。若她真的如此单纯地向救那几个命妇,就不会在事发几个时辰之后来找他了。nn不过,便是她不说,他也正有此意。妄议他的人该教训,官家的女人也可赦免。nn萧城唇角微勾,真难为了她,竟能想到如此阴险的点子。nn宝青走后,王贵人被萧城找了去。投毒事件后,萧城便不再见王贵人了。今天,她先后被宝青和萧城两个贵人召见,饱受冷落的王贵人心里都乐开了花儿。nn然而,在萧城的诱导下,含羞尝了那冰点之后,她整个人都不好了。nn“皇上,这……”nn“淑妃说这冰点是你教她做的,朕很是感动,朕要去太后那边,又恐化了淑妃的心意,便由你用了吧。”nn王贵人嘴里含着冰,咽不下吐不出,还要伪着心意,跪身谢皇上割爱。nn看着手中一大碗冰点,王贵人着实欲哭无泪——淑妃娘娘,我教你放糖,你怎么放的都是盐啊!nn皇上亲自出面赦免了一众命妇,朝中官员直呼皇恩浩荡,各自领回了自家的女人。受了板子领了恩,果然,那关于宝青和萧逸的流言,便再无人敢提及了。nn……nn围猎结束,一行人又浩浩荡荡地回了京都。nn因为宝青受伤,太后特地命她与萧城共乘。重大盛典,只有皇后才有资格与皇上共乘一辆车马,宝青坐在车里,只觉得尴尬无比。nn远远地,萧逸望着宝青坐上萧城的马车,眸光变得越发深邃起来。nn一路上,萧城都没说话,一会儿看书,一会儿闭目养神,与宝青的交流甚少。反而车马回到宫中,他竟亲自搀扶宝青下马,还把自己的绣有龙纹的大氅披在了宝青的身上。种种表现,好似有多么恩爱似的,大家不敢多看,纷纷低下了头,心中已是了然。nn萧城这一记重拳打得不声不响,却很有力量。随后几日,战蓓的府门都快被访客踏垮了。nn战家一直是东楚的中流砥柱,战璇在宫中更是受到了无上恩宠,可谓权倾朝野,无人能及。可是,就围猎这些天皇上的表现来看,似乎皇上更宠幸淑妃一些。nn前有战栾被降职,后又德妃失势,萧城打压战家已不仅仅局限于暗中操作了,这让与战家交好的众官员们分外忐忑,便不约而同地去战蓓那里找安慰。nn战蓓嘴上劝大家说没事,心里也是没底。nn萧城近来的几个动作,让他很是措手不及。他想细细询问一下战璇宫中的情况,但有萧城拦在中间,他根本没有机会与战璇见面,再加上战家与后宫联络的几条暗线都莫名其妙地中断了,战蓓和后宫算是彻底断了联系了。nn前几日江南还来报,说战栾的虎符被收之后,京中特使徐立便拿着萧城的圣旨高调前去,任命多人,这些人中没有一个是战家的。nn江南土地富庶,商业繁茂,是个不可多得的枢纽之地,萧城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他,在一步步收回原本属于他的权力。nn“父亲,张大人已经在前厅等候多时了,父亲可见?”战家二公子战泗拱手道。nn长兄战栾被禁足家中后,一直是由他代为面客的。比起战栾,战泗年轻却不气盛,办起事来很是稳重。nn战蓓背手而立,站在窗站在窗前许久,终得叹了口气:“老二啊,你瞅瞅这天。京都的风,要变了……”nn战泗顺势望去,不由双眼微眯。nn三日后,丞相夫人染了邪病,原本端庄无比的战夫人,忽然登高而歌,站在城门上大声朗诵诗经,惹得全城的人都来看热闹。nn此事闹得沸沸扬扬,战蓓老泪纵横,连日上表,这才换得战栾自由身,让他可以尽孝床前。nn孝道乃东楚之尚,萧城明知这是战蓓的苦肉计,却谁也不能驳了他的请求。nn战栾当街羞辱段夫人,让大学士一派始终耿耿于怀。一听说皇上要赦免战栾,放他出府,他们立刻纷纷上表,在朝堂上竭力反对。nn为此,战蓓与大学士争执数日不提。nn“战栾不是丞相的独子么,这位二公子又是何人?”宝青跪坐在软席上,边为萧城倒茶。nn明烛微晃,映得他棱角分明,神色沉重。nn“丞相夫人兄长过世,万贯家产无人继承,战泗年岁尚小,先皇便将他过继给了丞相府,一来可以得到丞相夫人的照顾,二来也不至让家财流给外族。战泗常年在外游历,不理府中诸事,因为没有血缘关系,丞相本是瞧他不上的。”nn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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