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寿康宫,素问忍不住问:“太后很是担心娘娘呢,娘娘为何不向太后言明,皇上只是假意禁足娘娘,并非真的恼了娘娘。”nn“宫中耳目众多,说不准谁是细作,若不把戏做足了,怎会让别人轻信呢。”nn“娘强是说,宫中会混进别国的细作?”nn宝青轻轻点头,这只是她的猜想,蒙特丹次次来袭都能拿捏到极好的时机,若不是新王太聪明,就是东楚的内部出了问题。nn相信萧城也看出了这点,所以才要佯装将她禁足,让她协助李达在暗中研制军用神翼。nn“事关重大,不能掉以轻心。”nn素问低头:“是,奴婢明白了。”nn……nn宝青被禁足后,地位大不如前,不明其中原因的太后想为宝青撑场面,大张旗鼓地把猎衣送给宝青,以示宠爱。nn然而此举,无形中得罪了一人,那便是德妃。nn德妃战璇早早就准备了一件火红的猎衣,她很自信,这会是猎场上最耀眼的猎衣,可再昂贵的衣服都不及太后娘娘钦赐来得尊贵。nn阖宫上下都在传,太后娘娘把最喜欢的猎衣送给了淑妃,这份殊荣,一下子就把她精心准备数月的心血给比下去了,怎能不让她气恼。nn这日,素问照着惯例去领份例,遥遥的就见战璇和薛才人走来。nn薛才人被降为才人后,就自请去了战璇宫中,在王贵人那里得不到好处,她便硬寻了战璇这个靠山。nn素问心中奇怪,按理说,取份例的事情,都该是各宫的掌事做的,怎么两个主子亲自来了。宝青出面为孟长青辩护,彻底与德妃对立起来,难不成,德妃又打算在份例上难为花月宫不成?nn如此想,她赶忙躬身行礼:“奴婢给德妃娘娘、薛才人请安。”nn战璇皱眉,薛氏会意,扬起下巴训斥道:“呦,这不是花月宫的素问嘛。好歹也是宫中的老人儿了,怎么见到德妃娘娘连跪都不跪,就蹲了一下子请的什么安啊。花月宫还真是个没规矩的地方,主子无状,宫婢也这般无礼,可见是上梁不正下梁歪。”nn素问暗叹不好,慌忙跪下:“才人息怒,奴婢无意冒犯了娘娘与才人,都是奴婢的错,与淑妃娘娘无关,奴婢甘愿请罪!”nn薛氏不依不饶:“不懂规矩的狗奴才,犯了错还狡辩,来人,掌嘴!”话音刚落,秀茹就冲上前来,狠狠地打了素问一巴掌。nn素问偏向一侧,整个人摔在青石板上,嘴角渗血,脸也火辣得不行。nn要说她,入宫以来日子一直过得顺风顺水,跟着身份尊贵的太后,一点苦头都不曾吃过。旁人都念着她是太后身边的人,给她几分薄面,便是宫里的主子,见到她也都和颜悦色的。nn如此这般的侮辱,还是上重重地点了两点。nn“丞相府能人辈出,丞相夫人又怎么会差呢。”nn……nn宝青近来总是恹恹的提不起精神,白日里还要去煊正殿陪萧城久坐,便越发慵懒了。穆昭容来时,宝青还在床上睡着。nn若是旁人,她便以身体不适回绝了。可对方是穆昭容。nn宝青对她的印象不错,那日惩戒薛才人,穆昭容明知薛才人与德妃交好,还在萧城面前为她做证,措辞公允,可见是个正直之人。nn如此品格,在宫中很是难得。所以即便有些不适,宝青还是起了身,让素问为她简单梳妆。nn见宝青姗姗而出,穆昭容的脸上满是歉意。行了礼后,她温婉地说:“臣妾不知娘娘在休息,叨扰到娘娘了。”nn“无妨,春日犯懒,就多睡了会儿。”宝青扶起她,“昭容姐姐不常出门,今天怎么来我宫中了?”nn宝青没有自称‘本宫’,这让穆昭容有些受宠若惊。宝青本不喜欢繁复礼仪,对着素问朱儿,都是如此自称的。穆昭容很对她的眼缘儿,便也这般与她交流了。nn被宝青引着落了座,穆昭容才缓缓开口:“臣妾此番来,的确是有要事要与娘娘说。”nn她的性格一向恬淡,甚少露出如此表情,宝青坐直身,“何事?”nn“娘娘可认识端伶?”nn“那个向皇上索要三品官位的书生。”nn宝青虽未见过端伶本人,但自春猎以来,他的名字就早已名扬整个东楚,宝青想不知道都难。半月前,萧城还兑现了承诺,给了他一个不疼不痒的位置。nn端伶得官位,一半靠智慧,一半靠银子。他花钱进猎场,和丞相暧昧不清,因此,萧城对他的态度一直不冷不淡的。nn穆昭容从袖口里掏出一张绢布,交给素问:“臣妾想说的都在其中,娘娘一看便知……”nn宝青拿过绢布,细细读来,脸色也越发难看。nn“娘娘,怎么了?”一旁的素问见她神色不对,赶忙担心地问道。nn“穆昭容,此人可信吗?这上面写的,会不会有什么不实之处……”nn穆昭容赶忙站起身:“娘娘,臣妾觉得事关重大,这才亲自前来交与娘娘。是否为真臣妾不得而知,但那薛才人怨恨娘娘是必然的,如此看来,她做出这些也不无可能。若非娘娘遭遇狼群袭击,打乱了她的计划,恐怕娘娘早就陷入万劫不复了。如此居心叵测,令人胆战。”
宝青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这个薛才人简直可恶,几次三番挑衅,她都略施小惩,不想,非但没有让其得到教训,反而还变本加厉。nn宝青不敢想象,如果如这绢布上所言,她的计划若真的成功,那后果会是多么可怕。nn她对薛才人,着实太过宽容了。nn可是,转而一想,这端伶既然能目睹薛才人的整个计划,又身处猎场之中,能见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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