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站在她家门口往屋子里面张望的时候,我着实吃了一惊,因为我并没有见到汤婆婆,而是见到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妇女,正带在一个收荒匠在里面收拾着那一堆废品,用很大的一根蛇皮口袋在装那些被踩扁了的塑料瓶和易拉罐。
我把屋子里面望了几下,然后问道:“请问汤婆婆在不在?”
屋内的两人停住了手中的活,一齐回头打量着我,然后那中年妇女问道:“你是哪个?”
“哦,阿姨,我是来找汤婆婆的,我是她的一个熟人,找她有点事情。”我挤出一点笑容回答道。
听我这么说,那女人有些恼怒,说道:“鬼晓得她去哪里了,我前天早上发现她贴了一张纸条在这门口上,说家里有急事房子不租了……说走就走,又不提前打招呼……你看看,她租了我的房子,搞了一屋子的垃圾在里面,让我怎么租给别人?真是的……当初要不是看到她年纪大,一个孤寡老太婆,谁会想租给她……”房东太太喋喋不休的抱怨着,抱怨汤婆婆没有把房子给她打扫干净就走了。
“阿姨知道汤婆婆去哪里了吗?”我小心翼翼的问道,如今房东太太牢骚满面,我生怕自己说错了话撞到了她的枪口上去了。
“鬼才晓得她去哪里了!她无儿无女的,能去哪里?我看……她……多半是回她那什么南江去了……以前听她说起过,南江的一座什么雾山下……”房东太太还算对我比较客气,也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尽量告诉了我。
“南江……雾山?难得是川东南江县的光雾山?”我在心头默默的想着,那地方离我老家倒是不远,但是离这里却有千里之遥,又没有详细具体地址,看来要找到她是个麻烦事了。
如今这事只能暂时作罢,于是我只得给房东太太道谢,然后带着阿黑准备离去。哪知道刚转身的时候,我突然无意间扫视到哪红砖墙面上,用粉笔歪歪曲曲的写了五个字——“去地宫,切记!”
我有些愕然,很显然,她这是给我留的言,她走得如此冲忙,却不忘给我留言,看来是断定我会再次上门。我在心头不停的揣摩着,觉得这事情有些复杂了。
“汤婆婆两次喊我去地宫,我为什么要去地宫?地宫又在哪里?为什么我和冯阿姨去找她的的文字,故诅楚文基本就不再使用,慢慢的退出了历史的舞台。这五块石碑一直到北宋年间才被发掘出来,于是人们才开始再一次的了解诅楚文的文笔结构。这些文字类同先秦时代的大篆,史料上记载的也少,发现帛书后,当时我们国家可是没有几个人能认识这上面的文字。怎么办呢?你们知道做考古的人最擅长的就是一探究竟。于是我自己一张张的从帛书上临摹后,再带去图书馆遍查古籍篆刻文典,三个月后,终于大致搞清楚了这里面的内容。”老人说完后面色凝重,开始停顿了起来,像是在思索、回忆着过去的事情。
“到底是什么样的书,说的什么?”程思泯好奇的问道。
“是道教符箓书,名字是《三洞神符记》。只一卷,撰者不详,书中记载了三洞各经关于天书、神符之名称和解说,还有一点逸闻趣事和典故。我当时正在对金石研究有很浓厚的趣味,恰好看到了里面有一段记载祭祀琀蝉的故事。”卢教授一说到这里,我的心紧了一下,下意识的往前倾斜了身子。
只听老教授说道:“说的是古氏族部落祭祀的大巫师,他们的身份象征就是冠羽额琀。意思是头顶插野雉的羽毛,额头上佩带琀蝉装饰。这琀蝉的描述着墨不多,寥寥数语但能大概说出了形状,描述和小石带来的这块玉石有些相似。还说大巫师们代代相传的除了这块黄玉琀蝉外,还有一段什么暗室密传的歌诀《星宿谣》。哦!小石,你祖上有没有传下来什么歌诀民谣的?”
我心头一惊,因为我正在想那个瞎子的事情,我想该不会那《星宿谣》就是老瞎子让我念叨的那数星星的口诀吧!听到卢教授抬头问我,我只能故作镇定,结结巴巴的摇摇头说道:“没……没有!卢教授,我没有听我家人说起过什么星宿歌谣的。”
“哦!或许年代久远,歌诀早已失传。”老人点了点头,没有再追问,继续往下面说去:“当时我也不懂得这《三洞神符记》是本什么样子的书,更不知道这黄玉琀蝉的具体意思,怎么办呢?我想到这个既然是道家人士的故事,道士应该懂得这其中的意思!于是我专门去拜访鹤鸣山的一位年过百岁的玄门蓿老,那老道长和我有些交情,我造访这位真人多次后,他才将这《三洞神符记》和黄玉琀蝉的原由告诉了我,并且告戒我不能轻易泄露出去。”
老人说到这里,或许是口渴难耐,又喝了一口水,停顿了片刻神色凝重的说道:“所以今天你们既然问起,我也只能把这黄玉琀蝉的故事给你们说个大概。那意思大概是说春秋战国时候,齐国有个巫师叫甘忠可的,他有次在深山中练气的时候,一位无名老者传授他一块玉蝉和一段歌诀,并指点用法。还告戒他玉蝉有灵气是要靠主人的精气来养,养好了会受益无穷,但是如果弄的不好就如同云南苗疆养蛊一样是会反噬主人。”
“竟然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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