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平渊:“发什么疯?把他杀了啊!”你当是只苍蝇说拍就拍吗?时想容回身怒道:“杀不掉!”普天神明从一千多年前就开始杀都没杀掉,她哪行?!她只是一块小石头而已!她先前用过一缕神明之魂作弯弓出击,在明韫冰身上擦出过细伤。时想容试着念诀试探,还未念完,便觉那边一阵暴动的气息反扑来,力道之恐怖,险些把她整个瓷身都碾碎!她顿时闭了嘴,不敢再试,顾平渊问道:“现下该怎么办?!”还能怎么办?鬼都不知道那神经病想干什么!时想容一瞬间脑中转过十几个念头,最后当机立断道:“去找梁陈。”顾平渊不解:“梁陈?奉亲王?找他有什么用?”时想容张口正想说话,正当这时,石窟里的人口中纷纷吐出一口清气,合为一口微金的大锅,倒扣在了鬼渊之上,从石窟上飞出一把藤,如箭般直凿入对面石窟顶,须臾又是一根,又是一根。混沌在藤萝薜荔狂涌之中撕开一个口子。顺着这植物可以上去!时想容顿时一震,一把抓住顾平渊就往上掠,掠出大阵还没几丈,挂住了他们先前布阵用的麻绳,再看时,底下便层层叠叠,盖得厚实了。那一袭人世,不多时都被拦在了上方,万鬼之渊便无日无月,连同一个疯子,埋入了一片无序的黑暗里。作者有话说:疫情之下,大家一定保护好自己! 六不惜 爝火不息十里城。府衙牢狱里一阵骚动,一堆人被推推搡搡地摔了进去,跟监狱里已经窝了一天一夜的兄弟千里相了逢。这拨人脖子上都有黑旋风的刺青,是狂风帮无疑。第一拨有四个,乃是奉亲王大人从秘境里带出来的寻宝贼。第二拨则有十二个,乃是奉亲王大人坐着仙鹤回来路上,他正在那伤春悲秋,低头一看,就看到这群人拉着车正在密林之中努力开路。那叫一个筚路蓝缕,鬼鬼祟祟。梁陈一瞅见,当即就从空中打下十二道金风,一路把他们加急抄送县衙府。梁陈休息足了,那风雄浑有力,一众贼人还以为天外飞仙,吓得倒地不起,那车在风中散架,填了周大人一整个院子的木匣。几个夜班的侍卫如临大敌地奔来,被满院子稀里哗啦的长方形匣子砸的一头雾水,还以为天上掉宝贝了。然后又是一阵微风——梁陈也跟着回来了,衣摆如镶仙气,飒飒落下,恍然若神明。不过这神明的错觉也就一瞬,梁陈随即一打扇,扭头叫破幻觉:“别睡了起床了干活了!”然后扇出一道风轰然而去,硬生生把一整个府衙还在沉睡的人都震醒了——死缺德的浑然不觉,兴致勃勃地松开手,华而不实的扇子顿时化光飘了。
侍卫们立刻把几个贼人按住,扭送到牢房。此时天明不明,梁陈无端打了好几个喷嚏,肯定是后房里苏视跟徐晓晓加上两个侍卫长在骂他。“哎呦妈呀!!这什么啊!!”一个开匣子的皂役冷不防跟匣子里惨白的尸体打了个照面,那尸体还突然眨了一下眼睛!当即摔了一个pi股墩,吓得在寒风三尺中出了一身冷汗。其他人还在摸匣子的人一下子一蹦三尺远,互相抱住汲取活人的气息。瑟瑟发抖的包围圈中破开一个口子,梁陈缓缓走出来,久久地凝视那奇怪的死尸,皱起眉。日光倾斜,树影婆娑。须臾,春风如醉。——睡到一半被梁陈一巴掌风扇醒,苏视愤怒无比!如醉的春风也没能让苏大学士的怒火降下来,他急急忙忙穿好衣袍,走出去,发誓一定要在姓梁的脑袋上敲一百八十个叠起来足以插天的包,然后让他一路顺着那被揍的战果上天去吧!为表决心,苏视还特地在冲出去的路上抽空把荔三百拆成了一枚适合行凶的锤子。他左右没找到梁陈,抓了个人问,才知道梁陈跟刚爬起来的周大人一起去牢房审人了。苏视一路找到牢房,还没进去就听到一声惨叫。他一边“啧啧啧”一边心想“非人哉非人哉”,抬脚进去,便看到周大人摔了个大马趴,灰头土脸地被从稻草堆里扶起来,脑门上还沾了根秸秆。边上放了两把梨花木交椅,扶手镶金,一看就是梁陈屁事多——此人现在就坐在上面。对面几个行刑架一字排开,吊了十几个赤膊的人,脖子上皆有黑色刺青,那玩意是入伙标志,就跟考上科举就领个印信似的。这帮人脸上一水儿的宁死不屈,脚底板跟胳肢窝正有皂役一脸麻木地用鹅毛挠,但一脸扭曲,因为笑不出声——嘴巴上贴了个一寸见方的失语咒。用脚想也知道是谁干的。苏视一腔怒火转眼就忘了,皱眉道:“怎么回事?哪儿抓的人?”梁陈幽幽道:“你问我干什么?问你后面那个人。”“我后面哪有……”苏视转过身去,当即惨叫成了一只被抓住脖子的鸡,“啊——!!!”——他霎时跟一个竖起来的方匣子里的人来了个“耳鬓厮磨”,鼻子都差点贴上了。那玩意脸色青白青白的,少说也死了几天了,眼珠却冷不防翻开,朝他抛了个媚眼!苏视明显地感觉到这东西就像一把有毒的冰,想疯狂掠夺他身上活人的热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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