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的时候不知道疼,现在知道疼了?”向如初语气不满,但手上的用力很轻并且小心翼翼。
洁白如脂的左手手背上,接近伤口的手指背已经泛红一片,随着包扎指尖还带着几丝颤抖,食指和中指上的伤口像是两道蜈蚣趴在上面一般,甚是触目。
沈白锦咬着下唇强撑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随着向如初越发大声的责备,沈鹤也闻声赶来,来时手里还拿着扇炉火的蒲扇。
“这是怎么……?”
沈鹤走上前,看见了自己女儿手指背上残缺的皮肤,顿时眉头紧蹙。
那裂开的殷红色里肉泛着血水光泽,血水和着白药沫逐渐结块,本该粉嫩的指甲上已经满是暗红色的血痕。
沈父将蒲扇扔在一边,大步去药柜里翻找着能治愈刀伤裂口的药材。
看见师傅来了,向如初便闭嘴不再吐槽,沈白锦更是一声不吭,像是没有情绪一般地任由他人抓着自己的手鼓捣着。
沈鹤将草药捣碎,盛着药汁滴在女儿的手伤上,紧接着向如初将绷布缠在沈白锦的手指上扎紧。
过了小一会儿,沈白锦手上伤口的血才止住,看一切尚好,又有师傅陪着白锦,向如初这才离开了药坊,去忙刚才未办完的活计。
药坊内独剩下父女两人。
沈鹤收拾着刚才翻找药材时翻乱的药柜,沈白锦安静地坐在桌案边,左手放在案上,右手规规矩矩地放在大腿上,一副“听候发落”的样子。
收理完药柜,沈鹤拿起蒲扇走到桌边,和女儿面对面坐下,摇着蒲扇对着沈白锦放在桌上的左手轻扇起小风,片刻的微凉缓解了不少的疼痛灼热。
沈白锦偷偷瞄了沈鹤一眼,有点愧疚做错事情的模样,不敢吭声。
父女同心,女儿的那点心思,父怎可能不清楚。
沈鹤也不问她在想什么,为什么会不小心伤到手,只是语气缓缓地询道:“最近在太学院学习的可好?”
“尚好。”语气轻轻,少女垂眸。
“和皇子们关系可好?”
沈白锦点头,“也好。”
“那便好。”沈鹤放下蒲扇。
沈白锦盯着自己受伤的左手默不作声。
“来医局的路上可有碰见西蜀来的使节团?”沈鹤发问。
沈白锦答:“碰到了,远远地瞧了一眼那西蜀的公主。”
“听闻西蜀的女子皆是貌美之颜,可确实如此?”沈鹤把弄着手里的蒲扇,像是疑问一般,但表情并非好奇的样子。
“不及二八的年纪,却已亭亭玉立、妙灵可人,女儿只是远远地瞧上了那么一眼就已然忘不掉了。”沈白锦说时,眼神中透出丝丝的欣赏。
沈鹤听完,像是抓住了什么重点一般:“那太子定是也在了?”
听言,沈白锦慌张抬头与父亲对视,沈鹤的眼神镇定如潭水,看久了就会有种让人坠入潭底的恐惧感。
沈白锦被父亲盯着久了,眼神一时不知该落在何处,慌乱地眨着眼睛掩饰,生怕被看透什么秘密一般。
“这……并未注意……”
沈白锦慌乱低头掩饰失措的神情,心口处仿佛开了一道口子,透进了一股凉风。
“锦儿长这么大有了什么心思都会刻在脸上,你什么心思为父都知道,只是告诉你‘人活着,做你该做的,想你该想的’宫中纷杂不是你我这样小户的人家可以掌控的了的。”
说罢,沈鹤提着蒲扇站起身,临离开前伸手摸了摸女儿的头,似乎是想给些慰籍。
沈白锦静坐,心中反复着父亲说的那句话。
“做你该做的,想你该想的。”
“对,想我该想的……”
……
焦急的脚步声从庭外传来。
“诶诶诶小太监,什么事情这么急。”
解圆刚才正在庭院中晒着药材,瞧见这心急的小太监,连忙出声拦住,生怕那人踩到他刚晒好的药草。
“快,快叫…太医随我去太子殿中。”小太监此时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
解圆听闻太子名号,焦急寻问:“太子可是怎么了?”一边领着小太监快步走进了医局的医局的诊室。
诊室内坐着几位年老的正品太医,其中有人认出了小太监的身份。
“安公公,可是太子病了?”
钟太医放下手中正书写着的药单,起身迎上。
太监安德喘着粗气解释道:“并非,是西蜀的那位公主失足跌在了河边的巨石上,伤了脚腕。”
细数往来,外邦使节来访,在都城受了伤,可都不是件小事,更何况还是位有地位有分量的公主。
“那老夫这就同你前去。”
说罢,钟太医就回身去桌案上拎起药箱。
“不可不可,那西蜀的使节大臣说,公主尚未及年岁,要寻位女医官来才行。”
“可我们医局并未有过女医官呐。”钟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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