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在其中的恩怨永远打转不息。??斐冷沾了满身的血,在暗夜的街上飘荡。
清冷的空气,反溢地好象也是一股腥味,楚绫嫣殉情的血,仇煞收制其它护卫的血,还有索罗莽的血。
他染红的手,一手握的是恨,一手握的是怨,翻开后,都是空的。
他原以为一刀一刀割裂索罗莽,会是件痛快的事情。可是,在索罗莽倒下后,他竟连割他的力气都没有,只是累得想回家。
不过,他的家在哪里呢?他不知道。
只是脚走着走着,便朝“姬红居”过去。也许是因为这里有一张笑容,在荒谬的世道里,有着奇异的温暖吧。
到了门口“姬红居”的灯火竟然已熄,按下心中的不安,他扣门。
良久,门才开启,开门的姬红未施胭脂,脸色白得惨淡。“是你?!”她脸上略是讶异,再三看着斐冷,才恢复往日的样态。“也好,省得我去找你。”
斐冷扯了个笑。“什么事情,劳你来找我?”心头却浮出不安的感觉。
“不晓得。”姬红背转身子,领着他入内。“可能是来告知你来送终吧。”
斐冷的笑容凝住。“什么意思?”
“真好啊!”姬红回头,冷嗤了一句。“你斐冷斐大人,也有不明白的事儿,也有算不到的事儿。”
斐冷微哂。“我不明白的事可多了,我就从未明白过我的心。”
姬红瞅着他,眼神柔了许多。“你这人,倒也肯说实话了。”背过身,她没再说话,径自移步到她的房间。
斐冷跟上,到了房间后,只看到凤灵儿昏躺在床上。“怎么回事?”
“接好。”姬红从桌上扔了本东西给他。“这是索罗莽叛国的罪证,师妹就是为了这个差点丢了命的。今夜,我和她闯了相国府的地道,拚死拚活地才把这弄到手,她交代我一定要把这东西交给你;她还说,她帮你寻了别的法子对付索罗莽,要你别再添杀业罪孽了,她不乐见的。”
斐冷倏地凯住,罪证从他手底落下,他愣愣地吐气。“索罗莽已经死了。”
“你说什么?”姬红飞身,揪住他的领口。“你再说一次。”
斐冷回神,俊容灰沉。“今晚,我和裘恨他们串好了,一起诛杀索罗莽。我们已经领过皇命的。”
“那好。”姬红松手。“恭喜你,大仇得报了。”语气中说不出的讥嘲。
斐冷微愕。“你们已经知道了?”
姬红斜睨他。“若不是知道你心中藏的恨懑,师妹怎么能待在你这么个人面鬼心的家伙身边;她待你掏心掏肺,你对她却始终隐瞒,你瞒得太好了,她从不知道你刺杀索罗莽的大计划,还多事多情地要帮你复仇。这下好了,拚了命地,拿回了这形同废纸的证据。”
她一把抄起证据,撕扯成两半,狠狠地甩在地上。
那坠地的证据,如同闷掴在斐冷脸上的巴掌,打得他脸上惨白。
他失魂似地移到凤灵儿身边,抚上她苍白的面颊。
姬红道:“她是中了机关,失了血,到现在还昏迷不醒。醒不醒得过来,我也没把握。你有什么话要对她说的,就趁早说。要不,可能一辈子都没机会说了。”
斐冷入了屋子,见了昏迷不醒的凤灵儿,脸上恍惚地浮了抹笑。
“你问过我,这世上还有比夺人性命更可怕的事吗?现下我知道了。”他腻在她的颊边,轻轻磨蹭。
当看到她沉躺时,他终于知晓了这个残忍的答案了。
当向做的心会疼的时候,他才真正明了她这么问的意思。
凤灵儿昏了三天。
每天,斐冷都会去看她,牵起她的手,在她身边喃喃地说着话。
“我禀明过皇上了,为了彰显皇上仁德,不宜多造杀戮,除了罪证确实、直接参与索罗莽谋反计划的要员以外,其它的人犯应该宽厚对待,皇上也允了。像你心中一直记挂的索罗桦,现下入了空门,皇上也不再追究了。”
他以为这么说她会开心的,可是她并没有起来响应他。
斐冷挤出了一丝笑。“裘恨和你同一天昏迷的,他现在已经醒来了,你可不能输他,争气些,睁开眼吧。”
凤灵儿双眸依然紧闭,再没有往日那对乌亮的神采。
斐冷抚上凤灵儿的双颊。“你还想听什么,我说给你听?”他的声音,放得很温柔,怕惊扰了她。她看来睡得安详,不像往常与他在一起时,总让他害得又气又哭。
“其实,你不该遇上我的。碰到我,对你半点好处也没有。我这人其实没什么意思的,只是丁心复仇的厉鬼罢了。复仇,就像是让狗给咬了,你不甘心,便狠狠地咬回,等它血肉模糊、痛呼哀嚎时,痛快的感觉一过,你才赫然发现,原来自己已经长了狼牙,再回不到人的样子了。我怕啊!我怕万一我发了兽性、六亲不认,也咬了你一口,那怎么办?”凤灵儿突然张了眼,俏盈盈地笑着。“那我便把你栓绑起来,再拔了你讨人厌的獠牙。”作弄地捏着斐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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