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肉递给何老三,让他把肉搁灶屋,自己拉着徐大娘,把吓唬宋氏那番话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大娘,我就是来和您说一声儿,免得到时后哪个嘴碎的瞎传。那天大爷本就为我怄气了,这点肉就当是给大爷的下酒菜。”
徐大娘见慕贞是诚心的,也就不再推辞。“你这闺女,做啥子这小心。你大爷那是在外面待久了,瞎傲气,过一会儿就好了。再说,你婆婆是啥样子,你不说我们大家都晓得。这肉你要是不拿回去,那就从我这儿背点洋芋回去。这两天也没得啥子做菜地,全靠这了。”
“大娘,这可使不得,才给您送点东西,又从您这儿要,那像个啥名堂,洋芋我们屋里还有。”
徐大娘不管慕贞怎么推辞,喊来药童阿牛“去那个袋子,给你三哥装个四五十斤洋芋。”
又对慕贞道:“我还不晓得你屋里的,洋芋要么是软不叮当地,要么就是芽子长多长,那咋吃?你大爷成天也不在屋吃多少,这不,今儿又去给人家看病去了,估计得晚上才得回来。我和阿牛也吃不了好些。”
实在推脱不掉,夫妻两只能接着。何老三要上山砍柴,就背着东西先走了,慕贞和小包子被留了下来。
“贞娘啊,我看你也是个好的,老三人实诚有能干,你就好好和他过下去,你看你们现在不是怪好得。”
“以前是我糊涂,现在从鬼门关里走过一遭了,晓得了。”占了本尊的身体,就只好给她收拾这烂摊子了。
“唉,你也是个苦命的娃,受了这大的罪。”
对于这些,慕贞现在只是笑笑,如果没有受这个罪,她又怎么会越到这么好的相公,这么懂事的儿子呢?福祸相依,是得是失,谁能说的清。
两人边唠家常,徐大娘边把那些草药切切晒晒。慕贞看着药架上晒得不少草药都是自己认识的,心中就有了计较。
“大娘,大爷每次需要的那些药草,是自己上山采的,还是去镇上买的?”
“他年龄大了,哪敢经常上山,大部分都是买的,我们家也自己种些。”
想了想,慕贞又接着问:“那我们这山上有哪些药草是比较多的?”
慕贞从来没想过要上房改变对他们的态度,分家是迟早的事。到时候真分了,吃亏的肯定是自己。得先把退路想好。
听慕贞这么问,徐大娘心里就明白慕贞想干嘛了“你要是能得到这个钱,就去挖些买也行,要是得不到这个钱,莫讨去吃那个苦。”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我就是先问问,说不定哪天就要靠这个吃饭呢。”要是别人,慕贞或许不会让别人知道自己的打算,但徐大娘不一样,从一开始,这夫妻两就一直在帮自己,再说他们也看不上这点钱。
“你心里有数就好,你大爷要这些,和镇上那些药商打交道也比较多,总归是不会让你吃亏了就是。”
有了徐大娘这句话,慕贞就放心了。看日头偏西了,还有一顶帽子没有做完,就起身回去了。
临走时,徐大娘又包了一包零嘴,让逸清提了回来。
下午的时候,大部分人都下地干活了。慕贞走到家门口时,看到上房的门锁着。心里不由的松了一口气,要是被上房的人看见自己手里拿着东西,保不齐又是一番审问。
小孩子容易犯困,小包子去床上睡觉了,慕贞找出没做完的帽子继续忙着。
等全部做好,时辰也不早了,给小包子擦了个脸,就给水玲嫂子送帽子去了。
水玲拿到帽子后,对慕贞又是一番赞叹。那手艺,真是比她要好。
那三个孩子看了帽子,果然欢喜的哼,四个孩子戴着一样款式的帽子,蹦蹦跳跳跑去玩了。
“水玲嫂子,你们烧窑的地方在哪里?我能看看不?长这大我还没见过呢。”送帽子不是慕贞的主要目的,看怎么烧窑才是。
“这有啥的。就在屋后头,走,嫂子带你去看看。”
慕贞去的时候,孙贵和孙祥正在锯柴。两人看慕贞来了,都笑着打招呼“贞娘来了,我屋里那个眼皮子浅,看见你帽子做的别致,害的你又费一番功夫。”
“左右也没多大个事儿,我这不闲着嘛。你们这一窑能烧多少瓦?”
“这是小窑,能烧八百多匹。要是大窑能烧两千多匹。”接话的是孙祥。
“那这瓦有大小吗?你们除了烧瓦,还烧不烧别的呢?”既然遇到了,就打探清楚,说不定以后就要用上呢。
“分呀,我们这儿现在有三种尺寸。平时还能烧些坛子碗啥的,不过都只能卖给老百姓,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孙贵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脸上的表情可不是这个意思。看了看烧好的瓦,慕贞笑嘻嘻道:“贵哥莫要谦虚,这十里八乡的,谁不晓得你们家烧的瓦厚实耐用,价格还公道。”
孙祥笑着在一旁接话,道:“贞娘这算是说了个大实话。”
水玲白了兄弟两一眼,拉着慕贞道:“莫听这两大老爷们瞎吹牛,走,进屋喝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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