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的响起时,他立马把电话接通:“你好。”电话那头是沉稳的女声,是程净,杨禾呈的妈妈。
“阿姨?”豆柯怎么都没想到会是她给自己打电话。电话那头直奔主题:“豆柯,这次打扰你很不好意思,但是我想请你帮帮杨禾呈。”
帮帮杨禾呈?他怎么了?昨天的时候不还是好好的吗?豆柯继续沉默。一向冷静的程净现在也有些着急:“杨禾呈非要做腺体摘除手术,我希望你可以劝劝他。”豆柯很长时间都没反应过来,腺体摘除手术?!一个顶级alpha要做腺体摘除手术?“为什么?”话音刚落,大巴车一个急刹!豆柯猛地往前一撞!伸头看发生了什么。
一辆车横在了大巴车的前面,程净走上大巴车,一眼就看到了豆柯,和杨禾呈有着同样压迫性的眼神,豆柯走上前准备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程净先发制人:“豆柯,求你了,跟我去一趟医院。车上我再给你仔细讲。”豆柯很想摇头,也很像说不。但是他看着程净着急样子的这一刻,他自己也很想知道,杨禾呈到底怎么了。
他背上自己的包,快速的叮嘱了司机和倪剀三个人就跟着程净上车了。
程净把油门踩的很死,生怕慢一秒杨禾呈就会真的躺在手术台上。
“今天是杨禾呈的发情期。你走了后的三年里,他每次发情期都打的是抑制针,还有会通过伤害自己来度过。前几天杨禾呈的个人医生告诉我,现在抑制针对杨禾呈的发情期已经完全没有用了,而就在昨天杨禾呈通知医生说他要做腺体摘除手术。我不能允许他胡来,一个腺体对alpha有多重要?!但他不听我的话,今天凌晨他就进入发情状态,我实在没办法了。豆柯你救救他。”
大巴车没有开出去多远,四十多分钟程净和豆柯就到医院了。杨禾呈被隔离在医院顶楼的单人套间。豆柯站在玻璃窗外,看着杨禾呈腺体上在流血,眼神猩红,像一头被困的猛兽。豆柯站在窗外的一瞬间,杨禾呈的眼神就投过来了,压得豆柯就要扭头就跑,但是程净出声解释:“里面看不到外面。”豆柯这才松了一口气。
“豆柯,阿姨接下说的话可能对你有些不公平,但我作为他的母亲我还是想自私这么一次。杨禾呈这个孩子,是我和他爸爸对不起他。小时候他爸爸产后抑郁,一度想要带着我们的三胎女儿一起去死。但就是那次,我不在家,他爸爸的情绪又崩溃了。他亲手掐死了我们的女儿,但是阿禾那天目睹了全过程。他爸爸也因为这件事不太愿意和杨禾呈交流,而我当时因为照顾他爸爸而忽略了阿禾的感受。”程净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他们俩都看着病房里痛苦的杨禾呈,百感交集。
“后来,阿禾分化的很晚,但他那个时候已经不愿意和家里的人沟通什么了,我也是后来听方森来家里做客才知道,他那个时候收到了那么多的欺负和委屈。你走了之后,我以为没过多久他就会老老实实找一个人接着过下去。”程净哭得有些接不上气,停了一下,豆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因为豆柯自己现在也很迷茫和不知所措。
“一年,两年,三年,他一直在等你。前一年木木到我家说他不要跟爸爸在一起住了,说杨禾呈他用刀在自己身上”
豆柯又想起来以前了,自己当年用碎玻璃在身上和肚子上划了很多次,血沾满了全身,好几年前的事情,却在今天开始隐隐作痛,明明当时豆柯并没有觉得有多痛。
豆柯看着病房里的杨禾呈开始砸东西了,咆哮的吼道:“我的beta!把我的豆柯给我好不好,给他说我错了,我不让他生孩子了,我不关着他了。你们把他还给我好不好。我好想他,我好想豆柯啊!”
眼泪落在手上,豆柯才发现自己哭了。奇怪?!豆柯为什么会哭?他应该大笑才是!杨禾呈落到现在这副田地不是他咎由自取吗?!不是他应该的嘛?!
可为什么豆柯一点也开心不起来,他甚至能感同身受杨禾呈的痛。因为在离开杨禾呈的三年里,豆柯也会在深夜里这样思念。
豆柯不愿意承认心底的这份爱恋,他害怕,甚至讨厌这样的自己!为什么会对杨禾呈有这样的情感,豆柯花了几年的时间也没有想明白。
“我不太明白,所以你把我带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豆柯伸手把眼泪擦干净:“让我回到他身边?还是现在进去让他操一次?”豆柯伤心的话一句接一句,让程净惊讶的看着他:“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劝劝他让他不要做腺体摘除手术。”
豆柯没有说话,程净却是继续说:“豆柯,杨禾呈现在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即使是在发情期,也不会。”豆柯却不敢苟同,杨禾呈做过太多伤害他的事情了。
程净却很笃定:“我年轻的时候,也经历过这样的事,当时我也没有伤害他爸爸。”话音刚落,程净手机就响起来了,她退到一边轻声的和电话那头的人说话。
豆柯一动不动的看着病房里的杨禾呈,他很少看见如此失控的杨禾呈准确来说几乎是没有过,以前的发情期,尽管很凶狠但杨禾呈也保留最后一丝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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