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希冀,小心翼翼地说道:“但是、小人还有一个义兄,小人本来想去燕京投靠义兄的,没想到半路被人……被人卖进了……”说道后面,小河支支吾吾起来。
江鸿了然,既然还有家人在世,那便好办了。于是江鸿说道:“待你伤好,我便派人将你送到你的义兄家里,如何?”
小河心中暗喜,他越发觉得这位江公子是个好人,自己只是说了几句话,他便要帮自己找义兄。
小河感激涕零地道着谢,就在江鸿觉得事情已结时,小河却又出声,他紧张地绞着手指,面露难色,道:“只是,只是我与义兄已经有五年未见过面了……我连义兄的模样都记不太清了,只知道他人在燕京。”
小河的含糊其辞令江鸿有些不满,只是对着一个病人他也不好发难,叹了口气,道:“你就待在这儿好好养伤,你义兄的下落,我会帮你留意。”
小河只觉江鸿如菩萨显灵,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他忍不住落泪,江鸿只觉头大,起身便想离开,谁曾想小河抓住他的衣袖,带着哭腔问道:“那我不用回去妓院了吗?”
一张混着泪水和鼻涕的脸映入江鸿眼中,他看着眼前哭哭啼啼的小河,不知为何嘴中发苦,声音也莫名干涩,道:“我已经替你赎了身,你不用再回那地方了。”
我不用再当妓子了吗?我自由了?
小河瞪大了双眼,豆大的泪珠顺着眼角一滴滴滑落,他不敢置信地看向江鸿,泪水滚落在嘴角,小河尝到了苦涩的味道,可他的内心却十分雀跃,他像是解脱了一般,痴痴地笑了起来,发出‘嗬嗬’的声音,张着嘴断断续续地道着谢:“谢谢!谢谢少爷!您真是个大好人……”,小河哽咽着,抬起手抹掉泪水,擦得眼角越发红了,他吸了吸鼻子,红着眼,“少爷……我没什么可以报答你的……我给你做牛做马,好不好?”
江鸿却心急离开,他抿了抿嘴,侧身将袖子从人手中抽出,只留下一句:“之后的事,等你康复后再说。”便离开了。
江鸿并未把病情告诉小河,小河也缄口不提。
转眼之间,小河已在江鸿的宅邸滞留了一个多月,他每日乖乖服用药物,伤口基本痊愈了,只不过经此一难,身子骨越发差了,后续也需好好修养,不宜劳累。
江鸿自那日离开后,便再未出现。
小河不免有些落寞,又觉得自己不该这么贪得无厌。
这段卧床的日子里,小河辗转反侧,就连梦中都在思考着究竟如何报答江鸿。
江鸿助自己脱离了泥沼,这偌大的恩情,用什么才能抵消呢?
他孑然一身、身无长物,而江鸿一看便是富有余裕、见多识广之人,这样的人会缺什么?
可这恩情必须要报……
再说了,自己吃这儿的、用这儿的,那可都是钱啊。
他出神地盯着桌上摆放的菜肴,瞧那呈在白瓷盘子中的鱼,多大一条啊……还有那些个油亮的青菜,自己从没吃过这么好的东西。
家中不常开荤,每日不过就着些味道寡淡的野菜吃饭。哪像现在这样奢侈,书中所说的色香味俱全,大抵如此。
然而越是这样,小河越是忧心忡忡,他肯定欠了江公子很多很多钱。
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更何况江鸿对自己恩重如山。
小河就寻思着自己像以前在地主家干活一样,替江鸿帮工。
然而没有上面允许,旁人哪里敢让小河去做下人的活呢?
小河便寻到江鸿住所,想与他商量一下,顺道再问问还有没有什么可以报答江鸿的地方。
可惜这希望注定落空,江鸿平日繁忙,这段时间又和几个生意上的同伙捣鼓着办茶庄,压根见不到人影。
虽然见不到江鸿,小河心中不免有些失落。不过他并未放弃,反而每日都来等候。
——
赶巧,这一日江鸿休息在家。他吩咐下人将梁公子送的茶叶泡了,随后便提起笔,神情专注地临起了字帖。
门口传来脚步声,江鸿头也不抬,淡淡道:“茶放桌上,你退下吧。”挥笔的动作未停下半刻。
那人听话地将茶杯搁置在案上,只是人却未走,甚至走上前来。
江鸿笔一顿,转头瞧去。
小河接触到对方的视线,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压根不敢与人对视,他涨红了一张脸,恨不得把头埋到地里去,绞紧的十指暴露他此时内心的纠结,最终嘴巴嗫嚅,语无伦次道:“江、江少爷,我……我就是、就是想……欸这……”
他就像卡壳了一样,刚才在心中准备好的措辞早就忘得一干二净。
江鸿挑了挑眉,面色平淡,轻轻放下笔,“你把茶端过来。”
小河哆嗦了一下,回过神来连忙点头,嘴中重复‘是是是’,慌慌张张地将刚才那盏茶端起来。
他低着头,将茶递给江鸿,对面却没接。
“你来这儿做什么?”江鸿问。
小河抿紧了嘴,捏着茶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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