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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2 / 5)

是流泪。无皮的肉身盘膝而坐,肌肉的交叠,痛苦万分。为了减轻肉身的痛苦,她只好坐着不动,维持着同一姿势,已连续多天。眼泪流过赤红的肌肉,当中一块一块,清晰可见,血管纵横,像河流,像电路,却就是不像生命体。是真正的软绵绵,真正的虚弱。世界上最软弱无助的,就是这个山洞中的女人。她不食不言不动,眼泪是惟一的生命的动态,她的眼泪黑黑的,在肌肉上滑流,于中途就被肌肉吸收。哭了这么久,从没有一滴眼泪流到底,流到地面。每流下一滴泪,都带来痛苦,但她禁不住哭。这个山洞位于ru弥楼山,这山是veda吠陀,意即知识内的一部分。生存在ru的神与人,渐渐都得知,有一个没皮相的女人盘坐山洞之内哭泣。ru的山顶住有以帝释天dra为首的三十三位神,他们分别代表天体、大气、陆地及祭祀必备物。他们往返nirvana涅--一个虚无,物质、神精皆空的无所在状态,又掌管sasara轮回,所有过度、转生的事实,人在此世间生与再生相绩的事实。神包括vishnu昆纽天、siva湿婆神、naga半人半蛇的龙、grandharva干达婆、kubera财神俱肥罗天、yaksha夜叉、asura阿修罗、rakshasa罗刹天他们繁忙地奔走于人间与神界,在变迁、和平、战乱、性爱、饥饿请等感受中升华,普度众生。re在ru中的一个小山洞内,目睹神们的奔跑飞跃时明时暗,而她,在众生皆忙之中,留在自己的冈位内,专注地哭泣。在第三十日,re盘坐的脚已贴着成一体,左腿贴着右腿,肌肉连生,分不开来。她用有手腕的右手拿出穿心刀,小心翼翼地刚开连生的肌肉,期间中不小心削掉一些,于是又是极痛。知觉,已只剩两种:悲伤与痛楚。到双腿分得开来之时,腿型也变异了,像被剥了皮的鲜鸡,该图浑的地方,变得扁平。她盘坐了三十天,在这一天,她渴望与libre见面。她把身向前弯,拿起照神镜,镜中有libre金发蓝眼的绝美容颜,而这容颜在落泪。当re说话之时,libre也跟着说:“libre”“你看见了我”“你知我得到了最惊栗的变异”“你还能认得我吗?”“你还能拥抱我吗?”“我一生都掌握不了形相,起初是长大不了,如今,连皮相也被剥掉”然后,是libre在镜中的回话:“但在我的眼睛看来,有皮相与没有皮相,都只是你。”re哭了,流下眼泪,而libre,也是同一个表情,同样地流泪。“libre”re呜咽:“死神说:我的其命天子并不是你。”libre在镜中同一时候做善同一句说话的口型,看上去,他就是说看同一句话:“死神说我的真命天子并不是你。”re的心更酸,她想不出还有什么比这种象征意味更叫人惊怕。她承受的,他也被迫一模一样地承受。惟有自我安慰:“幸好,我看见自己的那张脸,已变成了你。”当libre也说过一模一样的话时,re就叹一口气。libre说:“我永远不会消失,凭着你的眼睛与手中镜子,你永远拥有我。”re悲伤“就只能够这样吗?”libre说:“我永恒不灭,已经是一种幸福。”re掩住脸,低声叫:“是的,你永还存在。”libre说:“纵然我未曾真正存在过。”re哭得摇头:“不你才是最真实的永恒!”忽然,librc说:“幸福,才是最真实的永恒。”re怔住片刻,她问:“你都知道了?”libre却回答:“我什么也知,什么也不知。”re说不下去,只是继续流泪,当言语被眼泪瓦解之后,libre就无声无息地消失。照神镜内,暗哑一片,其至连re的无皮之相,也看不见。她把镜放下,趴到地上痛哭。沙石刺入肌肉内,她也不管了,她只想尽情哭一遍。re的哭泣没有停止过,ru山上山下也隐约听得见。re所处的山洞位于七重山峦的第二重,接近人间,也接触到仙界。这管核范围属于sundari的领土,sundari意谓美人,而这一带,被称为许愿之地。有人向sundari报告re在山洞内的行径。当她听着报告之时,正是日间,她身穿绫彩绸缎,盼望着一段爱情。她的脖子挂着五串彩石珍宝,手臂和手腕也是黄金与宝石,由左边肩膊而下的是青色透明薄纱,由左边肩膊缠到右边腰间,丰满圆大的乳房在青纱之下若隐若现,娇美无双。腰际上围着一条红宝石碎钻腰链,腰以下是蓝、紫、金三色的绸缎,图案是盛开的夹竹桃与飞舞的火鸟。足踝分别配戴两串绿宝石与黄钻的珠宝,配上小铃,一步一叮咛,煞是动人。美人就以极美的身体冀盼一段爱情。她把头枕在手臂上,头与手臂都半露在窗框外,这一翼的皇宫面向山路,山路多行人,人来人往,然而,无人会爱上她。因为这是日间。日间,sundari奇丑无比。她以极丑的脸渴望爱情,因此,她得不到。绝美的身形,绝色的衣带贵冠宝石,但绝丑的容颜。懊如何形容她?美人的容貌是犀牛、野猪与鸭嘴兽的混合。左眼比右眼大,而右眼半瞎,连成一线;鼻子是野猪的鼻,又扁又阔兼且向上翘,嘴巴是鸭嘴兽般又长又尖,从脸上伸了出来,牙齿如犀牛,撩牙一对。

任由她的肌肤多细滑,色泽多光亮,身段多玲珑,美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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