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四十多岁没有了事业,会是一种什么感觉?自己的女儿居然是田小米,怎么会是田小米,天天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蒋欣才对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小米说过永远都不会离开她的,永远都不会的。田小米和蒋欣的身份被公诸于众影响的不仅仅是当事人,曾美桂觉得自己精神有些崩溃,亲生女儿是不是会一无所有?江律旻二话不说上去扶住老爷子,老爷子被江律旻扶着坐下,喝着江律旻端过来的温水顺气,阖着眼,半晌才吁了口气,道,“江律旻,你回c城总部去。”江老爷子取下墙上的闹钟就朝江律旻的头上砸去,被江律旻抬手一挡,落在地上,老爷子一拍桌子,吼道:“你滚!你不要再回来!不要再回来!搬到那对母女那里去住!你已经当我这个老东西死了,你还回来做什么?!”田小米捂着嘴,咬着手,发出压抑的“呜呜”的哭声。她听到外面母亲也已经泣不成声。田小米这才抬起头,定定的看着蒋岩松,然后看着他的衬衣,被她哭湿了一大片,还有一些鼻涕,噘着哭相的嘴,“对不起,我给你擦擦。”景微眼里闪着泪花,“欣儿,我是你妈妈,永远都是,知道吗?回家去。”尤其是母亲现在对蒋欣的态度,更不想听江律旻说,她真的被遗弃了吗?温热的拇指抚过她的眼肚,揩去她的泪水,那声音,不那么年轻,却异样温暖,“别哭了,让爸爸抱抱,好不好?”她不是父亲的孩子,她才刚刚接受,她以为她还有母亲,可是连母亲也不是她的,她不想再听了。田小米从江律旻的怀里出来,拉了拉宁静,抽着鼻子道,“你回去吧,前三个月尤其小心些,别动了胎气,赶紧的回去。”她最初是因为对蒋岩松的执著,可是后来,她的感情都转移到了女儿的身上,她就想着这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啊,蒋岩松就这么给她弄走了,她多可怜啊。田小米给坐在沙发上的蒋岩松倒茶,只是说:“请喝茶。”连个称呼也没有,这怪不了她,她不知道该叫爸爸,还是叫叔叔,叫爸爸叫不出口,叫叔叔好象是错的。景微喝一声,“蒋欣!你够了!”田小米还趴在床上抽泣,背上有温暖的掌心慢慢安抚,转脸抬头,看见蒋岩松正弯着腰,抚她的背。此刻看着自己的朋友被伤得如此难受,她再也无法克制心里的那份悲怒,上前站在扶着蒋欣的两个人面前,咬牙道,“你们一个是养母,一个是生母,田小米和蒋欣分别是养女和亲女儿,可是为什么待遇会这么不同?不管是生母还是养母,你们都只维护蒋欣,我本来答应田小米不管事的,好家伙,你们合着伙的来欺负她?她怎么就这么不招你们待见了啊?你们把孩子抱错了,你们自己造成的错误,现在都觉得是田小米害得你们不顺畅了是吗?21年前,你们的眼睛被啃了吗?”蒋岩松“嗯?”了一声,故作生气道,“不去?嫌爸爸现在不是市长了?你这也是这么势利眼吗?那么以后爸爸老了可怎么办?靠谁去啊?”每次和女儿在一起,她虽是宠,但也会跟女儿说一些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她跋扈,她知道,她当她天真无邪,她可以包容,因为这是她爱了二十一年的女儿,特别是最近,女儿以前都叫她景姨,现在都叫妈妈了,叫妈妈了。田小米谁也没看,只是看着还在看蒋欣的伤势的曾美桂,凄然道,“妈妈,我小的时候,你也曾这般维护过我,还有爸爸……,你们都是这样维护我,你们害怕……害怕我受一点委屈,以至于后来向家败落,你情愿自己被……田伟软禁,也不肯我在青州……”田小米一个没有忍住,一偏头,眼泪滴了出来。她慢慢退后,退回到房间里。田小米心凉一片,即便这个时候,她的母亲还是为了蒋欣求请,母亲还不了解她吗?若江律旻说的事情是事实,她还会去找蒋欣的麻烦吗?能不能不要做得如此明显?夜里,蒋岩松的登门造访,不仅让曾美桂意外,也让田小米有些局促,她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个男人,她是见过这个曾经是市长的男人的,电视上自是不用多说,在学校里,还开过讲座。景微拉住蒋欣:“欣儿,你够了,你回去,你自己好好想想,你是不是无理取闹!”曾美桂心头一痛,伸手揽过田小米,抱在怀里,咬唇哭泣,“小米,你原谅妈妈吧,原谅妈妈吧。”蒋岩松按住准备起身的田小米,自己在她旁边坐下,侧身对着她,指端梳了梳她额前的流海,缓缓道,“别擦了,哪个当父亲的还没被孩子的鼻涕祸害过啊?你的童年和少年爸爸是错过了,以后啊,想在爸爸怀里哭,就哭,爸爸衬衣很多,经常回家吃饭,爸爸叫你去,可不能不去。”蒋欣再次闹上田小米的时候,是在田小米最心烦意乱的时候,蒋欣拍打着门冲进田小米的家,后面追来了景微。这个孩子,跟她和田世勋都没有血缘关系。曾美桂一直流眼泪,面对蒋岩松的话,她更觉得自己过份,在那样的情况下,蒋欣已经有了景微维护,她本应该站在田小米这一边。可是她二十一年了才看到自己的亲生女儿,她有些控制不住。蒋欣看着景微便哭了起来,“你也嫌弃我了,是不是?你不要我了是不是?是不是因为田小米,你不要我了?是不是啊?你不是说你是我妈妈吗?啊?你不是我妈妈吗?”田小米捂着嘴,被江律旻摁在怀里不准她抬头。这是一个清隽儒雅的中年男子,四十多岁,正直旺年,却因为孩子的事在仕途鼎盛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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