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躺了三个月的江恒,由于医生已宣布他的胸椎为“永久性损伤”因此,终生坐轮椅是他唯一的选择。“该来的还是会来!”江恒感慨万分,他很庆幸自己狠下心与舒恩分开,不致耽误她的前程,他可想像舒恩势必会心急如焚地在各处疯狂找他,抑或哭倒在街头。只要想起舒恩,他的心即开始淌血。何靖萱例行公事地到江恒病房送葯与点心。平常看到江恒,大多数时间他总是躺在床上,眼睛却远眺玻璃窗外。望着江恒失去知觉的那双修长的腿,靖萱猜想,江恒未受伤前定是篮球场上的高手。而今,他却只能孤独地躺在病床上。想到这里靖萱不由得滴下怜惜之清泪!此刻,江恒正醒来,看见何靖萱的模样,十分讶异:“小姐,你怎么了,怎么站在这里流泪?是不是护理长凶你?不要理她,年纪大的老小姐,见到你这种年轻貌美的俏护士,难免心生嫉妒,潇洒点嘛!”“没事!”她说完即径自回护理站,忽然间,她发现江恒有一股很特别的魅力,令人难以招架。小咪从休息室走出来。“喂!靖萱,七二室那酷哥实在够帅!他住院三个月以来,第一次看到他笑。听说,他父亲为了他,从外地搬到这里,还将新买的房子修改成无障碍设施,他爸妈实在够好的了!不过,听江妈妈说,他自从受伤后甚少开口说话!”何靖萱心里好不是滋味!江恒啊、江恒,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顿时,她感觉自己开始陷入这感情的泥沼,即使她早就知道江恒是一个不能谈恋爱的对象,但她仍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走进七二室,靖萱收藏好自己的情感,走向江恒。“嗨!今天看起来不错嘛!你在写歌啊!还能自弹自唱,真棒!可以教教我吗?”江恒手中握着吉他,随便哼哼唱唱,见何靖萱如此友善,他也不愿泼冷水,只是淡淡地说:“弹吉他,我功力还差我哥十万八千里呢!”“没关系嘛!你太谦虚了。”靖萱微笑地说。江磊从江父身后出现,忽地冲到床前,激动得流下眼泪:“小恒,为什么瞒住扮哥?我愿意与你分担你心中的苦啊!”两兄弟紧紧相拥,江父也忍不住潸然落泪,整个心痛得揪在一起!“哥,我是怕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泄秘的可能。”“你是怕舒恩知道?”江磊试问。江恒痛苦地点头:“嗯!我就是怕她知道,恩恩的个性我太清楚了,倘若让她知道我变成这副模样,她必定誓死也不愿离开我。我现在的境况就是连自己也照顾不来,又有什么资格去照顾她?因为爱得太深,所以我宁愿现在负她,也不愿将来她怨我。”江磊心疼地拍着他的肩膀:“坚强、振作!等哥回来,让哥照顾你,我会一生一世照顾你的。”“哥,你该照顾你自己。瞧!自从婷婷死后,你不断地消瘦,咱们两兄弟向来是妈的心头肉、妈的开心果;而现在,我们比她的心境都还老得多!”多么感人的画面,何靖萱边为江恒做护理工作,也一边聆听他们感人的对白,父子三人共同落泪,何尝不是一种爱的表现?走回护理站,一群护士又在谈论江恒。得到最新消息,江恒明天出院!听到这个消息,她内心突然涌起一股失落感。她不停地告诉自己:何靖萱,你别傻了啊!人家可一点都不知道你喜欢他,况且在他和家人的谈话中可发现,他连女朋友都刻意闪避,哪有可能再接受你?江恒终于出院了,足足有四个月的时间,忘了空气的味道是什么滋味,更遗忘阳光亲拂脸颊的感觉,唯一不忘的是丁舒恩柔情似水的眼眸、她的一颦一笑及举手投足江华为江恒准备了一部特制的轮椅,车子经过美丽的美仑溪畔,湛蓝的大海、蔚蓝的天空、洁白的云,这是何等美丽的画面哪!到了新家,江磊把他抱下车,用轮椅推他进门,他已感觉到爸妈的用心良苦,庭院两侧假山造景,鱼儿悠游自在地在池中戏水,枝叶茂盛的大树、鸟语花香,这景象美极了!江磊走近告诉他:“小恒,以后你没事,就带本书到大树下来乘凉、沉思,看看树上会不会有苹果掉下来打在你头上,让你悟出地心引力以外的大道理!”江母从屋内跑出来:“儿子啊!妈为欢迎你回来我们的家,烧了一桌好菜。你看,我连你的张妈都从大老远特地接她来照顾你呢!”“二少爷!”张妈欣喜地称呼他,其实见江恒此状,她觉得无比心酸,毕竟兄弟俩都是她一手拉扯大的。江母推着江恒参观家里的设备,从客厅、浴室、饭厅到厨房,门都是特别加宽,而一、二楼也备有升、降梯,有高度的地方都有斜坡设计。对江恒来说,这种费尽心思的设计,让他可在家中通行无阻,爸妈的苦心,他甚是感动,但强烈的自尊更让他感到自己的无能。于是,自回家的那一刻起,江恒再也没有出过房门半步。他已经放弃自己、将自己封闭起来了。丁舒恩在陈峰铭的陪同下,采购宝宝要用的东西,累了一天,陈峰铭关心地问:“恩恩,这几天就要生了,不要太累,早点儿歇息。我到上面,跟她们三个聊聊,有好些天没和她们聚聚了!”说完即径自离去。舒恩刚捧起新的婴儿内衣,突然觉得肚子一阵疼痛。“乖儿子,不要踢妈咪!”腹中胎儿似乎听见她声音似的听话地安静下来。突然又一阵疼痛,这一次又更痛了,她感觉有液体自两腿中间流出。“是羊水!”她立即缓缓走到客厅拨对讲机,有气无力地告诉陈峰铭她羊水已破。陈峰铭和三位护士迅速赶下楼来,陈峰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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