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的问题。她并非怀疑韩渊没有能力继承王位,那孩子是人中蚊龙,不可能被埋没的,不过,她也知道王府的二夫人不是泛泛之辈,韩渊想继承王位,恐怕得经过一番剧烈的斗争,无言若跟着他,一定会成为他最大的弱点1她相信韩渊会以生命保护无言,可是女儿是自己养的,她的性子她又怎么会不了解呢!她是宁可自己死了,也不会愿意韩渊为了保护她而受到任何伤害,在这样的情形下,她怎么放得下心来把无言托付给他。柳大娘想得出神,一时间竟忘了咳嗽。她的身子已是风中残烛,能撑过这么些年,已是老天垂怜,虽然未和两个孩子提过,不过她知道,自己的身子是挨不过这个夏季了,如果不把无言的将来安排妥当,她又如何能放心地离去?她慢慢睁开眼睛,只见无言一张小脸凑在韩渊身旁,不知在和他说些什么,而韩渊撇着嘴角似是颇为不耐烦,但眼神深处却闪着一抹纵容。如果不是他们之间有着太多的问题,光是韩渊对待无言的方式,她就会毫不考虑地把无言交给他,只是她再度叹了口气,一颗心犹疑不定。她该怎么办才好呢?她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仔细思考了,偏偏此时的她依然不知道什么样的方式才能让女儿幸福+++反复再三思索,三天后的一个夜晚,她把无言叫到床前。望着女儿姣好的面容,她露出一抹微笑“孩子,你知道娘为什么要把你的名字取为无言吗?”无言摇了摇头,一脸困惑。柳大娘轻轻抚着女儿如丝般的黑发道:“娘这一生为你爹所负,咳咳,最后落得有家不敢回,愧负亲恩的下场,这一点虽然要怪你爹,但娘也不是完全没有责任。咳咳,是娘识人不清,才会所托非人!当年你外公咳咳始终不相信你爹的为人,娘不理会他的劝告,才会落得如今的下场,咳咳,娘又哪有什么话好说!无言,你的名字就是娘的心情,咳,娘这一生因为任性而为情爱所负,但也愧负了爱我的亲人,娘实在无言以对。”一声长叹说尽了柳大娘的心情。“娘,您在想外公、外婆是不是?”“是啊!咳,当年我嫁出去时,咳咳,你外公气得不想理我,你外婆则整日以泪洗面,咳咳,都怪当年我太任性,咳咳”剧烈的咳嗽阻去了她未竟的话语。“那咱们去找外公、外婆好不好?我们去求外公、外婆的原谅。”无言天真地说。“咳,娘这身子,老早就禁不起咳咳任何劳动了,更别提要到江南去。无言,咳咳,娘恐怕是熬不过这个夏天了。”“娘。”无言被母亲的话吓得小脸泛白“您别胡说,别吓我啊!”“娘不是胡说,咳咳,为了你,娘才勉强和这毒抗拒了近十六年,不过娘是熬不下去了。这毒的毒性远在娘所能医治的范围,除非是当年纵横江湖,有‘绝命逢生’之称的绝命老人,或是闻名朝野的神医齐正风,才救得了娘。”“那我们就去找绝命老人,或是齐正风前辈。”“傻孩子,这些前辈高人哪有这么好找的,咳咳,江湖上有多少人渴望找到他们医病续命,咳咳,又有哪个找到过了?连他们是生是死都没人知情。”她顿了顿,又道:“无言,我只有一个希望,咳咳,希望你能咳帮我办到,咳咳。”“娘,什么事您说,无言一定设法办到。”剧咳稍止后,柳大娘才道:“我希望你在我死了以后,咳咳,你就到嘉兴去找你外公、外婆,去和他们相认,咳咳”“这”无言怔住了,去认外公、外婆?可是他们从来没见过面啊!“你放心,你长得和我年轻时几乎一模一样,咳咳,你外公、外婆只要见着你,就会认你的。咳咳,我给你的玉珮你挂着吧?”“嗯!”无言从颈间拿出一块玉珮,凑到母亲面前。“这是你外公在我小时候给我的保命玉珮,咳咳,若他们不信你,咳,你只要把玉珮给他们看,他们就会咳咳相信的。”这是她考虑了三天得到的结论,无言和韩渊情怀尚模糊着,两人都还懵懂不知,而且他们之间的困难都太多了,这样的安排是她想得到的最好方式,就让他们分开一段时日吧!如果他们有缘,日后终会再见。“可是”无言犹豫着。离开这里,离开一切所有熟悉的人事物,离开韩大哥,她舍不得啊!“无言,娘这一辈子最遗憾的就是没能在父母膝下承欢尽孝,咳咳,娘只希望你能帮咳咳娘,尽到为人子女应尽的责任,难道你不愿意吗?况且娘咳咳若死了,留下你一个人,咳咳,娘又怎么放心得下?这样的安排,咳咳,对你们都好,你不愿意吗?”她说了一长串的话,气息受阻,又重重地咳了起来。无言忙趋向前,帮她拍背顺气,柳大娘人虽咳着,一双眼睛却殷切地看着女儿,期盼从她口中听到“愿意”两字。看见母亲命在旦夕,仍为她的事情担心,她心下一酸,也不再坚持地道:“娘,我答应你就是,我会去嘉兴找外公、外婆。”无言的应允令柳大娘露出释然的笑容“太好了,那我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她仍是咳嗽不已,但声音却渐渐缓了。望着母亲枯槁的病容,无言不由得心生酸楚,母亲一生救人无数,却为情所累,最后落得这样的下场在此刻,无言突然有了深刻的体悟,这情宇就如水一般,可救人,也可以把人推向万劫不复的地步啊!+++棒日,韩渊照常背了剑来找无言到湖边练武。无言捧了一本医书,心神却不在书上,只是怔怔地出神发呆着。韩渊也发现她的异状,干脆收了剑,坐到她身边。无言好一会儿才注意到他坐在她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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