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洁依柔声恳求:“若刚,我不是那种人!”“若刚,我不是那种人!”他极鄙夷地模仿她的声音,怒气腾升地放下酒杯,快步地逼近到她面前,无情的手毫不留情地捏紧她的下巴。“你的眼神好纯洁,声音好甜美无辜,可惜这些都是骗人的幌子,在这美丽的娇躯底下却是一颗下贱、卑劣、恶毒的心!”他的手又加重了力道。“一想到我那可怜的妹妹,要为你不知羞耻的行为痛苦地度过余生,我就恨不得掐死你!”话落,他当真把大手移往她纤细的喉咙,使劲地捏痛了她。“求求你放开我”死亡的恐惧罩着她。方才映入她眼里那张冷如冰霜的脸,此时却闪着错综复杂的光。“告诉我!我该如何惩罚你犯下的罪行?狠狠地伤害、鞭笞你?还是让你做我方若刚的情妇?”沈洁依忘了脖子上的痛楚,惊骇莫名地睁大眼,望着他脸上赤裸裸的感情,更教她难以置信的是,他残忍如刽子手的杀人力道,居然变为令人陶醉的爱抚。可是,他落下的吻,却带着燃烧的愤怒和欲望的烈火,似粗暴似温柔地蹂躏着她。蓦然间,爱他的深情自她的心扉窜出,她情不自禁地回应他的吻,自然流露出她心中对他长久以来的恋慕。迷醉间,她发现粗暴的力量消失了,只剩下她曾熟悉的万缕柔情。这分亲匿使她忘却了他对她的憎怨,全心全意地投入他的柔爱中。再一次地,这种令她欢快、痴迷的魔法又被现实点破了,只因他已用力推开她,方才深情的凝视又变成哈姆雷特似的复仇厉光。沉迷于她的柔情、她的美好,方若刚警觉自己又迷失了。“该死的沈洁依!”他咬牙切齿地骂:“你究竟是用什么蛊术让男人上钩的?”“蛊术?”沈洁依不明白地问。“不!是迷术!你如何把自己变得像不经人事的处女?”天,她真的是纯洁的女人!她很想对他大叫,但她不想再瞧见他嘲讽的眼神,所以便选择了反唇相稽。“如果我是巫女的化身,那你又怎会想要一个会迷惑人心的女巫来当你的床上伴侣?”她挑衅地迎向他凌厉的目光。空气好似凝结在这一刻,只因方若刚的目光已由冰冷,转变成唾弃她的轻蔑。事实上,方若刚的心庭隐存着一种渴望她的情欲,更隐藏著令他厌恶、害怕的占有思绪。这种矛盾的心态,使他冲动、忿懑,又无奈地粗嘎说着:“三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和憎恨你却又渴望你的矛盾情绪搏斗,可是想见你的欲望就像癌细胞一样,在我体内不断蔓延!你知道吗?我轻视自己的程度,并不下于我轻视你!”沈洁依的心在此刻好像要停止似的,震惊、骇然、难以置信,莫非,他也爱她?!接着,她歇斯底里地笑了,刺耳的笑声中带有一丝哽咽的哭声。见她如此放肆大笑,他的唇扭成一个令她心痛的讥讽笑容。“你很得意我居然能对一个破坏我妹妹幸福的女人有了迷恋的情结,是不是?”“我得意?”她停下哭声,心酸地指着自己。“我为什么要得意?我为什么也要为自己陷进去的情绪得意?我笑,不过是因为替自己感到悲哀!”他定定地看了地一眼,对她的话若有所思。半晌,在她尚未把思绪厘清之前,他有力的双手已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且盖上他那性感的薄唇。缠绵间,沈洁依发觉自己一颗心颤悸不已,又是惶惧,又是欢快。他的吻逐渐加深,缠绵地探索着她的唇,一双手在她柔软的胴体上四处游移,她全身颤抖,血液窜流着一种难言的欲求,感觉一股火焰即将焚燃他们两人了。“若刚,停下来”她颤抖地低吟。倏地,他的动作停下来了,身体也僵硬了,方才溢满火焰的黑眸,也被冰冷取代了。“你真有勾魂摄魄的能力,连我这个恨你入骨的男人也会失去理智!”他讽刺道。虽然他的言语和表情极为冷酷,但是他的心里比任何人都明白,若不是她及时制止,他可能会不顾一切地占有她。沈洁依的手指梳了梳凌乱的长发,然后深吸一口气。“送我回家,求你!”他连一眼都不敢再看她,一言不发地穿上外套,直接打开大门走出去。他害怕自己内心对她莫名孳长的感情,会夺去他为妹妹若茵复仇的决心。苞在他身后,沈洁依黯然地认为他根本就是不屑看她。送她回到公寓,他一副高不可攀的冰冷模样,接过她手中的钥匙,为她打开门。就在她以为他会静默离去时,他突然伸手握住她的下颚,抬高她的脸蛋,就着苍白的月光打量她。他突如其来的举动,使她屏息以待他下个动作,她多么期望他能以她最想要的深情之吻吻她。可惜,她失望了。“我说过,我们将会有极为亲密的关系,这不过是刚开始罢了!”说完,他低下头,坚决温柔地吻了她,并在她想回吻他时,无情地放开她,头也不回地走了。这夜,她的脑海里充塞着方若刚忿懑、憎恨,却仿佛又带有一丝温柔的脸。温柔!是的,他鄙视她的表情里竟藏有对她不该存的情愫。他是希望她会臣服在他男性的魅力下,然后再利用她陷下的感情来伤害她吗?还是他真的有一点喜欢她?不,不是,他不是喜欢她,他只是来为他妹妹复仇的!她痛苦地闭上眼,告诉自己,宁可承受这样复仇的折磨,也不要让自己陷入痛苦的情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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