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沅冷笑一声:“你这么重的心思,我怎么敢让你在我身边伺候我。”“来人,给我把灼红拖出去,直接让人伢子上门,把人都卖了!”孙氏就静静地看着丈夫发怒,心中一片凉意。李沅真的是因为灼红害了自己才发怒的,还是因为……灼红越过了李沅,在府里欺上瞒下骗了李沅,甚至以裘大人的名义作威作福,才让李沅如此生气?孙氏苦笑一声,恐怕是后者吧。李沅怎么可能容忍身边时刻有个女人,拿着要和上官联系的名义在府里作威作福?若是有朝一日……向上官抱怨自己,或者把什么自己的秘密告诉了上官……那可就麻烦了。李沅终于雷厉风行了一次,处理完这些事儿,又坐回孙氏的床边。李沅满目歉意:“嫣娘,都是我不好。”“我身边有一个这种毒妇在,我竟然没有发现。”孙氏只觉得浑身疲惫,对李沅冷淡道:“我累了,想休息,你出去吧。”然后看向沈枝意:“楚夫人可否能留下来?我还有些生产后的事情想问一下您。”李沅顿时觉得尴尬极了。他以为自己刚刚雷厉风行做的一套事情,会让孙氏感动回心转意。结果孙氏好像一点都不领情。他心里是十分不是滋味,但也不好在外人面前表现什么,只好说道:“那就劳烦楚夫人陪一下我家夫人了。”于是李沅和楚北尧便一起出去了。等两个人男人出去后,孙氏露出一个笑容:“楚夫人,谢谢你救了我。”“我这里也没什么好东西,”孙氏喊来小绿,让小绿去拿银票:“这些银钱就当辛苦楚夫人这一趟。”孙氏怕沈枝意误会,紧接着说道:“救命之恩自然不是金银能够答谢的了的,我会永记在心中。”“我父亲在冀州各地多有产业,楚夫人若是看到有店铺的牌匾上刻着‘孙记’,后面还跟着一片树叶的印记的话,就是我家的铺子。”孙氏笑道:“我会跟父母说明,楚夫人去所有的铺子,都不会收你们的钱。”沈枝意也笑了:“夫人不必客气,救死扶伤是作为医者天生的本分。”孙氏摇摇头:“我自己都知道,这次十分凶险,”说着孙氏有些好奇:“你,你是把我肚子……”“对,”沈枝意点了点头:“这是一种秘术,对cao作要求极高。”“把产妇肚子剖开,孩子取出来,再把肚子缝合。”沈枝意对孙氏解释道:“但这一般的大夫是cao作不了的,很容易就会出现感染问题。”“一旦感染,产妇发起高烧,就麻烦了。”“而且我用的缝合伤口的线是我特制的,等夫人伤口长好便会自动溶解。”“不需要再拆线了。”孙氏吃惊于沈枝意的解释,喃喃道:“真的是这样……楚夫人,你简直就是华佗在世啊!”孙氏有些激动:“都说生孩子是女人的鬼门关,要是大丰的大夫都能像夫人您这样,那,那得造福多少女人啊!”沈枝意点点头:“夫人说的是,只可惜……我现在还和夫君在流放路上。”孙氏忽然愣住了:“这,这是怎么回事?”反正狗皇帝的政令都已经颁布了,沈枝意倒也没有想着要瞒着自己和楚北尧的身份,于是粗略地和孙氏说了一下。孙氏又惊讶又惋惜,不好直言皇帝的过错,只好握住沈枝意的手:“楚夫人,委屈你和楚公子了……”皇上……也太识人不清了!
楚夫人和楚公子这种人才被流放,自己相公这种庸才被任用……她真是无话可说。孙氏感慨道:“你和楚公子一路的相伴……真让人动容。”沈枝意忽然想到之前孙氏说的话,于是问道:“夫人是想和李大人和离?”孙氏闻言,脸上的表情便淡了几分,长叹一口气。“我也不知道。”孙氏往后一靠,眼神看着床上的幔帐,又像是看向遥远的地方。“我以为嫁了个好夫君,谁知道人心都是会变的。”“我现在觉得他很陌生,一点都不像我当时了解的那个人,”孙氏握紧了双手:“若不是你在,我只怕今日就没命了。”“经历过生死的人,总会想通一些事情。”“我娘家本来就对我疼爱,我何苦留在这里受这些气?”孙氏淡淡道。沈枝意忍不住给孙氏拍了拍手:“夫人说得好。”“如果人人都能像你这样想通了,那可太好了。”在婚姻里,女人多数都是付出更多的那一方。也更容易在婚姻里委曲求全。因为付出是最不受人珍视的东西,很多家庭总习惯把妻子、母亲的付出做为理所应当的。这是最可怕的事情。沈枝意感慨良多。孙氏拍了拍沈枝意的手:“楚夫人放心吧,我对这事已经下定决心了。”“你和楚公子一路风餐露宿,还需要多加小心才是呀!”……沈枝意象征性的拿了一点孙氏准备的银票。她实在不缺银子花了。见孙氏还要让小绿给自己拿首饰珠宝,便连忙推托有事告辞了。出来后,就见到楚北尧对李沅在说什么,李沅脸色一阵白一阵红。“我们回去吧?”沈枝意一点也不想在县丞府里待着了。李沅一听,忙说道:“这怎么行,你们救了我夫人,我还没有设宴答谢二位呢!”沈枝意才懒得吃李沅的这顿饭,讽刺道:“李大人,我作为医者,来救治夫人是行医的本分,不是因为她县丞夫人的身份。”“而且,”沈枝意意有所指:“以后没了裘大人也会有什么张大人,王大人。”“没了灼红也会有桃红柳绿的,”沈枝意笑得讽刺:“你可要擦亮眼睛再让人进门啊。”说着沈枝意也不管李沅的脸色,牵上楚北尧的手,就大步离开了。从县丞府里出来,沈枝意有些闷闷不乐,瞪了一眼楚北尧。“男人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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