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卫听到那声少爷便想了起来,这是幼时随赵将军入学院听课的赵青,将军老来得子对其十分放纵,也养成了其豪放不羁的性格,但可能是家中风气优秀,即便被娇养长大也只是经常自称少爷,从未有过无故欺凌他人的情况,可幼时也因此被殴打了无数次如今依旧死性不改。
韩卫认了出来便一把拍开了赵青搭在肩膀的手,后退一步躬身道:“赵公子,许久不见。”赵青见此状皱眉道:“韩卫,你打我揍我踹我怎么都比拜我当做见面礼好,你这样。”赵青想到当初的事情叹了一口气也躬身道:“韩统领,父亲已经在正殿等着,您和杨小哥过去就好,其他的兄弟我会带他们去偏殿休息,你们先谈事情。”韩卫又一躬身道:“多谢!”赵青侧开身子让他们进去,韩卫到旁边的时候低声说到:“韩卫,不管怎样,咱们都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那时是我弱小,现在我已经可以帮到你了。你还认我这个兄弟么?”韩卫听闻身躯一震:“幼时情谊绝不会忘,但正因这兄弟情义,才不愿你们蹚浑水。另外,你这几年减肥很成功,我第一眼的确没认出来,莫怪。”
赵青和其他军士绕路去了偏房,韩卫则是和闻道一块儿跟随小厮去往正殿。刚进门一个白须白发的老者便快步上前,韩卫想躬身行礼被他挡下,那老者仔细打量韩卫的样子,逐渐流下了热泪。喃喃道:“不错,不错,没长歪!像!太像了!”韩卫见状马上后退一步,和闻道一起跪了下去行了个大礼,这次老将军稳了稳情绪总算不再落泪,连忙道:“快快起身,都起来,我与你父亲虽年岁差距不小但因性格相近早就是至交好友,不必如此拘谨,是我对不住你这孩子,该是我给你下跪才是。”韩卫听闻马上起身拦住了撩起衣摆往下跪的将军说到:“不敢受此大礼,当年父亲自刎并非被逼,皆是自愿,如今的陛下对我们也算宽宏,是我自己不愿卷入朝堂才让母亲请离,怎可怪将军!更何况没有这几年历练,我也不会有所成长。将军看我如今可好?”老将军又缓了缓,声音不再哽咽答到:“好,好!我这烟城都有仁义银骑军的名号传过来,你无负于你父亲的名号。当年之事不必再提,如今有任何事情我都答应。”
随后回身坐在了椅子上,挥手让韩卫快坐,又转过头看向闻道:“孩子,来我这儿,让我好好看看你。”闻道快步向前躬身道:“小子杨闻道见过赵将军。”赵将军仔细打量着闻道,随即开口道:“好孩子,一路过来辛苦了,你这样大的孩子本该无忧无虑,却因这世道受这么多苦楚,真是苦了你了。”说着便往旁边挪了下,拉着闻道坐了上去。转头向韩卫道:“我观这孩子,就像看到了当年的你一般,你尽管放心,他在我这里绝不会受到任何委屈,我会把他当亲儿子看待。”韩卫起身答谢:“多谢将军!”赵将军见此再次叹气:“孩子你大可不必如此客气,那多宝如意我也实在受不起,后面我会派人送回去。”韩卫见此再次躬身被老将军打断:“先别拘礼,闻道这孩子劳累了这么多天,可不能让他等着我们这来回往来不休。”低头看向闻道:“孩子,你亦是如此,这里就是你家,不必担心。”抬头叫来一个小厮吩咐:“带这孩子去后院,让他选一个自己喜欢的位置,派人去好好布置一下,以后韩卫和杨闻道在这和青儿没有区别,明白了么?”下人答是,便引着闻道出门。他离开之前,隐约听到里面将军在劝韩卫留下不要回苍国。
烟城,福满楼雅座
已经十岁的杨闻道盘坐在塌上,一手端着一杯颜色清莹的珍珠兰茶,一手拿着本《群国列传》在慢悠悠地观看。烟城物产丰富,生活富足,当地人生活大都富足,鲜有为日子奔波的苦难,也让他们有更多精力提升生活质量,灵魂是现代人的闻道也是很快适应了这样的生活。
他如今就在当地最有名的饭庄福满楼,以古董羹和这兰茶做招牌,以及传了两百年的历史。闻道放下手中茶盏,翻了一页书换了个姿势把右腿抽出来抵在隔壁下面,稍微侧侧身靠在了旁边的凭具上面,但太过入迷没注意手臂没支到对应的地方,这一靠反而把凭具侧倒,身子猛然一斜打翻了茶杯还浸湿了手上的书。
这时门外小厮听到动静推门进来询问,闻道不好意思笑了笑摆摆手说道不必在意,是自己无意打翻茶杯,自己收拾就好。这时门外又进来一个小厮躬身道:“杨少爷,店家说古董羹已经准备妥当,让您过去享用,我家少爷也已经到了。”说罢抬眼看了下桌子又道:“这里我们擦拭就好,不必劳烦。”
闻道站起身抖了抖衣袍,看身上没有水渍松了口气,看向那两个小厮道:“那劳烦二位了,这本杂集是店家提供的,也辛苦送还回去,因打湿书册造成的损失后面从我账上扣去便是。”二人答是后便清理了起来,闻道自己出门转身下楼向前院包厢走去。这里有前院后院两部分,前院是大堂和雅座包厢等等用来用餐的地方,后院则是供客人休息打盹的。穿过一小片竹林,顺着廊道转了个方向走到一旁上楼,前院的声响也是越来越大,绕过去大堂的路口转身再上一层楼便有小儿在门口等候着。
小儿见来人便躬身问安,喊了声杨公子便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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