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玄机催马向前一步,相对的郭打铁便也往前一步,两人皆是从气机的相互试探到全力对撞,官道之上烟尘四起,而处在两人中间的木三千跟三皇子却因为立于中间位置之上平静如初。长孙玄机心里也有些打鼓,世上能跨过知命的门槛进入逍遥的人就那么几个都是有数的,这个汉子看着皮糙肉厚,好似一乡野村夫,更似一火炉铁匠,如何也会有这般惊人修为?除非此人是——长孙玄机忽然想到跟三皇子去武当山上并未见到极为辈分很高之人,那几位老祖宗往下可都是有徒弟,就那几个徒弟也没见到,如此一来也正是应了长孙玄机的猜想。双方僵持不下,站在城门上看热闹的高咸可是急坏了。好容易让你们安排着碰了面,总不能你来我往一阵之后就此罢手吧?这算什么?如此局面木三千安然无恙,回了西河州未必能惹得安渡山恼怒,又如何激起双方怒火大打出手呢?即便不能激的双方大打出手,也该在相互仇视的基础上火上浇油一番才是,唯独不能让双方就此相安无事。既然启元派来的这两人打不过木三千跟其师兄,那干脆他们大可以帮着木三千把这两人给杀掉,好歹有一方见了血不是,西河州本就是李显的心病,如果在因为木三千死了人,借着西河州给李显皇帝添添堵也好。此时的高咸并不知到三皇子跟长孙玄机两人的身份,若是知道了恐怕无论如何也要暗着帮木三千把两人给留在蜀地了。“不能等了,将军,马上召集所有城中军卫,杀出去!”看的干着急的高咸一掌拍在城墙之上,当即下令要带人冲杀出去。“杀谁啊咱们?”守城将军仍旧不明所以,城外一里之外瞧着是有人堵在官道上,但少将军先前交代不用去管,由着他们去相互撕咬,这会儿怎么又热心起来?不过他们下去是要帮谁来着?“杀——”高咸还未说完,又见官道之上烟尘四起,由远而近一队寻常装扮的轻骑人马呼啸而至。“那又是谁?”不知来人身份高咸只能暂时按下,但还是交代由守城将军出面前去探查情况。未进广元城高咸便跟木三千分开,若是这会儿再现身岂不是打了自己脸面?一队轻骑卷起了漫天尘土,两匹快马并行,前后间距从前往后看去竟能如此一致,甚是于那些马匹踩踏在地面上的节奏都极为规律。木三千挥挥袖子扫开面前扬起的尘土,盯着那一队忽然冒出来的人马。启元不会真的派了军卫前来吧,怎么想在这种时候都是不智之举,即便李显对木三千恨到了牙根里——可这也说不通不是,灭了帝沙的是他启元,要说寻仇也只有木三千去找李显的份,若说因为西河州,说是说得过去,可小不忍则乱大谋这个道理李显不会不懂,不然他在位这么多年启元也不会蒸蒸日上国势强盛了。三皇子同样也扭过头去往后瞧,父皇难道料想到了截杀一事不甚顺利,特意派了支援?长孙玄机跟三皇子相互对视一眼,谁都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广元守将这时已经拍马出城,抢在那一队轻骑之前到了木三千等人身前,奈何郭打铁跟长孙玄机仍旧在比拼碰撞着磅礴气机,狂风呼啸之下连睁眼都难。“何人再次生事?还不速速离去!”守将出城之前高咸特意安排,不要偏袒任意一方,只是出言试探便可,这事各方都是心知肚明,却唯独不能摆在明面上来说。西蜀更是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便在这时那一队轻骑已经闯过了狂风,在官道旁边列队整齐,那些高头大马体形高大健硕,竟然比木三千跟三皇子他们的座下之马高出一头不止,马背上之人一水的麻衣装扮,外面罩着披风,最为要紧的一点,这足足近百人竟然全都是身怀修为的修行者!木三千跟郭打铁,三皇子跟长孙玄机,加上忽然闯入战局的这一对轻骑,三方势力各占一边,颇有些三足鼎立的架势。
有旁人忽然闯入,郭打铁跟长孙玄机两人之间的气机比拼这才稍稍收敛,局势尚未明朗,谁都不愿意做那鹬蚌相争的蠢事。领头那人人高马大虎背熊腰,但偏偏一脸的肥肉堆着笑,看起来便并不像是什么好人。只见他也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画纸,对着木三千还有三皇子开始大量——见状木三千当场便要吐血三升,今儿怎么了这是?那人瞧着手里的画像,又看向木三千来回比对,似乎也对木三千那一头银发颇感疑惑。“此人可是小王爷?”领头的壮汉来回比对半天愣是没有出声,最后还是往后扯着身子跟身后的那人询问。“小的当年虽然见过小王爷,但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画像上这人眉眼之间跟那边满头白发的那位应该是同一人,只不过——”跟在身后的这人是唯一见过他们口中的那个“小王爷”面的人,却也是十年前的事情。“今儿倒是真热闹,你们又是什么人,不会是李显老儿派来支援的吧,这里可是西蜀的地界,还想多过几天安生日子可要好好想清楚。”木三千不确定来人是何身份,但先出言炸一下总归没错,况且当着那位广元守将的面前,启元总不至于如此明目张胆。“是了是了,这一定就是小王爷没错!”跟在轻骑首领身后的那人忽然极为肯定,除了小王爷还有谁会直呼李显皇帝为李显老儿?“来人不知底细,需得慎重行事。”一听木三千口中言语尽是对父皇的诋毁,三皇子当下便要按耐不住,长孙玄机却早到一步将三皇子给按住。“下马!”轻骑领队一声令下,近百人呼啦一声便翻身下了马背。领队三步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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