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神木已经完全同养山哲融为了一体,神木修补好了他身上的那些伤口,也给他的身体带去了能量。养山哲再次站起来,宛若新生。房间里一侧的木施上挂了一件落满灰尘的衣袍,养山哲不知道这件衣物是如何经历了漫长岁月而没有化作尘土,他扯掉自己身上早就破碎的衣物,将那件衣袍抖落了灰尘穿上。养山哲一刻都未曾忘记过,忘记过那些直到死后都闭不上眼睛的北冥族人,忘记无数个在北冥度过的独孤寒夜。含光长剑不再隐藏锋芒,养山哲也不再收敛,不再隐忍不发。丢掉所有枷锁的养山哲尽情释放着自己的情绪,含光握在手里好似感同身受一般,剑身颤抖微鸣。但见衣袍翻飞,含光之上剑意渐趋圆满,养山哲一步踏出房间,即便他体内气机全无,却凭剑意踏过初识,再一步,数丈环廊瞬间而至,越过木栏已然攀升过明理巅峰,剑意暴涨不停,养山哲踩着木栏纵身跃起,身至空中剑意竟志达知命,北冥族人天生便是知命,而此刻的知命剑意才称得上是人剑合一。养山哲在环廊外的山水万象中直冲而上,等到势头最衰之际脚下便好似能踩到什么东西用以借力,虚空浮踏节节攀升,好似鬼魅一般的身影几息之间便跃上九层。在九层幽阴环廊落下,养山哲的剑意已然破境入了逍遥,锋芒之盛好似连他身边的无形空气都被割裂成了碎片,环廊之外木墙移门更是寸寸被锋芒切割,道道剑痕应声而现。“剑意入逍遥了?”九层环廊之下木三千感受到了那股磅礴爆裂的狂躁剑意,叶离秋可真是开了个好头,一个个都不要命了?“剑意入逍遥?便是藏剑山庄叶离秋那样么?”龙殊虽然听到传闻,却对这种旁门手段能达到的高度持有怀疑,没有气机作为支撑,仅靠剑意便能直入逍遥?如此一来那他们这些江湖门派的修炼气机之法也就太不值钱了吧。可眼下养山哲浮空踩踏,从一层环廊到了九层之上,四步而已,但剑意节节攀升,境界突破更好似捅了一层窗户纸一般简单容易,等上了九层剑意直达逍遥,这也太过匪夷所思了。“这是不要命的法子,既然没有气机支撑自然难以为继,燃烧心脉驱使剑意直上逍遥,就算入了逍遥境界等生命耗尽也不过是一死。”木三千才至六层,见养山哲身影鬼魅居然踩踏虚空而上,当下便从环廊跃出踩着木栏纵身向上,以此往复层层攀爬。“一心求死,匹夫之怒亦可撼山,倒也是值得尊敬。”龙殊跟在后面忍不住叹道。木三千没有搭话,撼山又如何,终归是匹夫之怒,不值得,也犯不上。养山哲立于九层环廊之上,手握含光,眼神冰冷,那是从北冥带过来的刺骨寒意。“看样子在北冥之外你也学了不少东西。”星河鼎内七星已成,云中君站在蜃楼之上甚至都能隐隐听得到从云来城中传出的万千哀嚎,那将是一种何其惨烈壮观的场景。天地符阵已成,现在便只等阵眼入位符阵运转,这天地气机便可汇聚桑海,灌入这星河鼎内。“我所学的一切,都只为了能让你付出代价,让北冥的族人在九泉之下能够安息。”养山哲同云中君分立星河鼎左右,鼎内红光大盛,云中君面对已经剑意逍遥的养山哲神色丝毫没有变化。
“即便是眼睁睁开着自己的族人被冻死饿死也不理会,只知道自囚于北冥的族人?”云中君对于北冥的憎恨便如同养山哲对于他的憎恨一样,深入骨髓。两人皆知道彼此根本没有沟通的可能,却还是没有立即动手。“你再怎么说都不能抹去你对族人犯下的罪行,即便是杀了你,也难以偿还。”“没有人可以审判我,你更不能!”话音刚落云中君便挥懂拂尘,指间划过用的居然是儒家囚字符阵!囚字符阵结墙成笼,但阵眼却不在画阵之人的劳墙,而是被囚禁其中的人,有人才成囚!养山哲并未用含光剑去破,而是驱使体内扶桑神木从体内游离到体外,木纹好似护甲一般覆盖在养山哲的身体上,随后寒光剑空中飞舞直入脚下地面!破!囚字牢笼应声破碎,有人成囚,有木为困,整座蜃楼都是用木石建城,内外皆有木,囚笼何处生?养山哲一眼便能看透这符阵的阵眼所在,便是北冥族人生而知命的体现。云中君暗暗哼了一声,纵身向前便跃在星河鼎上,养山哲含光剑握紧,同时向着星河鼎上的云中君直刺过去!拂尘跟含光剑撞击在一起发出刺耳的鸣响,周围的空气好似都被撞击迸发出的力量挤压推散开,两个人的面目甚至都发生了扭曲。云中君一边用拂尘挡住含光攻势,另一边则捏起符诀,从环廊上剥离下来的木屑碎片好似一根根毒刺,闪电般向养山哲奔袭而去!养山哲借力退身,含光剑疾速在身前旋转好似生出一面光盾,叮叮咣咣那些如针似刺的木屑击打在剑盾上被搅成了粉末,而更多的钉在脚边地面的木板之上,力透三分。“树界降临!”此时的蜃楼位在中星,而星河鼎在内云中君更是如虎添翼,整个蜃楼之内云中君便是执掌者,是神。养山哲脚下的木板忽然扭曲着活动起来,继而有树木在环廊之上生长,大蛇一般的树干蜿蜒盘旋,要把养山哲给围困其中。剑意锋芒狂躁无比,养山哲一剑开山当空劈下,那些生长出来的树木便被齐齐斩断。云中君并不意外,星河鼎上,蜃楼环廊圈起的一方天空之外,忽然有白光从天外而来,那几道白光生出未名山,生于帝沙,生于敦煌,生于东海蓬莱,方丈,瀛洲,六星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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