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沧海被叶离秋突然暴起杀之,其余人等惊异于那一剑的残忍暴戾,顿时变得噤若寒蝉。“先父尚在之时,我便是个只会躲在祖宗名望之下纵情玩乐的庸人,后来从先父手里接过藏剑山庄,却也无力打理,幸而祖宗庇佑,在我有生之年收了叶凝为亲传弟子,而且叶某已经决意,在我之后,叶凝将是藏剑山庄的下一任庄主!”此言一出全场哗然,都知道叶离秋已经多年不过问藏剑山庄事务,没想到今儿一现身不仅收了一位女弟子,还亲口指定了这位女弟子为下一任的藏剑山庄庄主。叶凝更是被庄主的举动吓得咽了好几口唾沫,跟着庄主来之时只是说带她来见见世面,怎么忽然就成了指定的少庄主了?“少庄主之人选乃关乎藏剑山庄百年大计,叶庄主还请三思。”段先生脸色愈发难堪,叶离秋隐忍多年一朝发难,步步都要将叶轩逼往绝路,在如此放任下去恐怕不仅要毁了叶轩的名声,他们在藏剑山庄多年的经营也将毁于一旦。“观礼不过是走个流程,既然诸位心意已到,那就请便吧。”叶轩长袖一挥当机立断下令送客。叶离秋终归是藏剑山庄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与执掌者,即便现今整个藏剑山庄十之八九都握在叶轩手里,她却依旧不得不顾虑名正言顺四个字。真是好一个卧薪尝胆。念及叶离秋往日唯唯诺诺的顺从样子,叶轩真后悔当初没坚持送叶离秋去跟他叶家的列祖列宗早日团聚。“既然叶夫人还有家事需要处理我等不便在场,那就先行告辞。叶庄主,告辞。”一些跟叶轩往来密切之人心思活泛,知道此种情形之下他们一干外人在场十分不妥,便起身告辞,只是临了却还没忘跟叶庄主招呼一声,毕竟甭管日后这藏剑山庄是姓叶轩的叶还是姓叶离秋的叶,他们跟藏剑山庄都还是要生意照做来往照走,左右吃不了亏。叶夫人都下了逐客令,若是还待着不走可就真是不开窍没眼力见了,殿内众人呼啦啦都起身离席,死在殿内的余沧海却给孤零零扔在了地上没人过问。“传令使大人,劳烦您带我这弟子出去。”木三千对叶家那点乱七八糟的事并不感兴趣,正好叶夫人开口撵人,那干脆就坡下驴溜出去先把素玄找到,却没想刚走了两步就给叶离秋叫住。当场这么多人叶离秋谁也没搭理,唯独开口劳烦让木三千将叶凝带出去,这个人选叶离秋自然是早就考虑过的。木三千却有些犹豫,他无意搅进叶家的家事里面,但看着藏身在叶庄主身后好似一只受到惊吓的幼兽一般的叶凝,木三千又略有不忍,毕竟跟其早就有缘,更何况在山下的外门弟子院子里还一同做了好些天的家丁侍女——正在迟疑之际红衣由殿外飘然而至,她凑到木三千身边耳语几句。“当真是这么说的?”玄并未跟着红衣出来,却交代红衣要给木三千传几句话,听罢之后木三千暗自心想这藏剑山庄的浑水倒是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深。“叶凝,跟我出去罢,这里已经没有你的事了。”木三千示意红衣去把叶凝扶过来。叶凝至今还很是茫然,根本理不清这些前因后果,头脑混乱之下被红衣带着离开了大殿。“还有一件事。”素玄让红衣告诉木三千叶夫人乃是广陵王的私生女,木三千知道了这个消息眼前的一切便都拨云见日了。结合叶离秋自己的说法,上任庄主去世之后以他的能力并不能支撑起整个藏剑山庄,而现今藏剑山庄能在江南一带如日中天,多半是靠了叶夫人跟那位修为同样深不可测的段先生,一介女流不仅在外抛头露面还能将山庄事务打理的井井有条,除去其本人确乎有些手段,广陵王才是其最大的倚仗,至于广陵王为何会在藏剑山庄耗费如此多精力,那可就是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了。如此一来所有事情便都能讲得通,由此看叶离秋明知叶夫人跟段先生有染,却也只是稍提了一句并未揪着不放,个中尺度拿捏倒是恰到好处。叶夫人跟段先生架空叶离秋多年,当着众人跟前却也没有太过逼迫叶离秋,恐怕也是考虑到叶离秋会鱼死网破撕破了脸面。真是没想到,藏剑山庄的后院家事居然还扯上了启元的皇亲国戚。恐怕李显知道广陵王把手都伸进了藏剑山庄,更会睡不踏实了吧。
“无论叶夫人跟叶庄主有何间隙,这都是藏剑山庄的家事,本传令使不希望因此影响到东海的武道会,我想当朝显皇帝也不希望如此。等本传令使回太安城复命,会将事情一一奏报,这份折子上,但愿不会出现更多人的名字。”木三千这话明显是就是说给叶夫人跟段先生听的了。叶离秋想借着木三千传令使的身份,或者说是想借传令使背后的李显皇帝来压叶轩一头,叶轩再傻也不会傻到在这种时候把自己的身份捅出来,惹上皇帝猜疑,十个广陵王都给折腾干净了。“咱们走,让叶夫人跟叶庄主好好处理他们的家事。”出了殿门木三千发现殿外广场之上三三两两,前来观礼赴宴之人并未就此离去,转念想想也是,这些人跟藏剑山庄都是往来密切,往日里都是段先生跟叶夫人主事,今儿叶庄主出来怎么着都会有个结果,亲眼看着最后事情的走向显然更有意思一些。“圣心难测,父皇做事一向小心就是担忧会惹得太安城里那位的猜忌,我与父皇的关系显皇帝未必就不知道,但如果事情将来闹得满城风雨,父皇恐怕就会陷入被动,怎么说都是给人落下了口实。”传令使木三千走出去之后叶轩不得不因为其留下的那句话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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