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道当真如此,你心底越厌烦什么,便越容易碰到什么,在清冷的洞府内闭关半月有余,才一出洞门就撞上了拓拔少昊,还是正在仗势行凶的拓拔少昊,龙殊的眉头当即都要拧成了一团。贺知周可是知道给几个拓拔少昊的鹰犬围起来的那个文弱是谁,也知道拓拔少昊虽然跋扈,但也不至于拎不清轻重,尤其是看到他手下的那几个将欧阳苏给围起来一顿臭揍的时候都小心的避开了要害。虽说是如此,可欧阳苏到底只是个读书人,给围起来一顿拳打脚踢肯定好不了。“何人这么大胆敢在我烂柯山上闹事?”还未等贺知周出声,早就躲在一旁看了半天热闹的六长老便一副匆忙赶到的样子过来制止。贺知周看的清楚心里直想发笑,估摸着山上的几位长老拿欧阳苏也是没办法,撵也撵不走,赶也赶不动,最关键的是还不好动手,憋了半天好巧不巧拓拔少昊来踩上了这个刺,就让他打呗,打坏是不能,吃点皮肉苦也算是出出气了。“停停停!”拓拔少昊一摆手,给了六长老面子。“表哥闭关这么多天,可是受苦了。这不我想着来探望,刚过来就遇上了这人,鬼鬼祟祟的躲在清修洞府,看着面生不像好人,就让人拿住给好好询问询问。”六长老几步过去把欧阳苏扶起来,一边为他拍打掉身上的泥土,一边说着误会误会。拓拔少昊则跑到龙殊跟前,叫了十多年的表哥,现在还是改不过来。“哦,拓拔公子可问出什么来了?”贺知周知道拓拔少昊就是个无赖性子,可碍于其身份也不好把他给怎么样,烂柯山在北疆跟王庭牵扯太深,总要照顾着王庭那边的脸面。“这小子倒是嘴硬,只说自己是啥传令使,别的一句话都不肯多说。”“欧阳使者也是,你倒是说明身份,不也就少了皮肉之苦?”贺知周过去亲手替欧阳苏抚平了衣皱,同时还说了句和稀泥的话。“这位公子脾气耿直的很,在下没有解释清楚,挨了些皮肉之苦也不算过分。”欧阳苏心里一阵苦笑,这会儿倒是客气起来了,动手打人的时候可没有给别人张嘴说话的机会。“哎呀,这可是天大的误会了,我还真以为是有歹人意图不轨,没成想小哥还真是传令使,我得好好给您赔个不是!”拓拔少昊一拍脑袋,过去几脚把仆从给踢开。“远来是客,毕竟是在我烂柯山上,过会我让人给先生送些外伤药。”龙殊看拓拔少昊戏演的浮夸,也不想多待,便跟欧阳苏说了句也算是打过了招呼。“唉唉,送药这点小事哪儿能让表哥cao心,我这就安排人备好上等外伤药,这就给送到使者房间去。”拓拔少昊一听龙殊还要给送药,赶忙拦住,这才第一次见面送的哪门子药啊。“这位应该就是烂柯山掌门,贺先生了。”欧阳苏好容易等到了人从山洞里出来,也顾不得身上疼痛,给贺知周行过礼节便将此行目的说了出来。
“不妥不妥,你家皇帝要搞什么武道会,还要让我北疆去人,这不明显让我北疆武道矮你一头?不妥不妥,不去不去!”听完欧阳苏说明来意,贺知州都还未说话,拓拔少昊却第一个头摇的跟鼓一样。其他长老们却也是因为这样才会为难,去吧,正如拓拔少昊所言,凭啥你启元皇帝说一句话我北疆烂柯山就得听你差遣,可不去吧,传出去还指不定会被怎么编排,说胆小不敢应战恐怕都是轻的。“这只是我家皇帝的一个提议罢了,重排天下武榜也是造福江湖的一件好事,况且我家皇帝早有安排,此次力邀烂柯山,并不是为了让烂柯山也要参加比试,而是作为评判跟公正,因此并不存在是我家皇帝差遣一说。”李显又不傻,烂柯山跟北疆王庭就差穿一条裤子了,烂柯山要是能乖乖派人来参加才是见了鬼。“我烂柯山地处北疆腹地,平日里也显有机会能跟其他门派切磋交流,既然有这样的机会,我倒是觉得让门人去涨涨见识未尝不可。”南下启元利弊如何,贺知州自有权衡,况且越是在启元北疆相互僵持的局面下,越大摇大摆的去东海,反而不会有什么安全隐患。“龙殊恰好刚刚出关,不如你再辛苦一趟,如何?”北疆王庭的脸面问题在贺知州这里并没有太过重要,于是当下便答应下来,甚至还指派好了人选。“贺宗主!”如果不是打不过,恐怕拓拔少昊当场就要抽刀把贺知州给劈成两半,我这刚刚看见日思夜想的龙殊,你一句话就给指东海去了?“少主有何问题?”贺知州神色忽冷,目光突然就成了利刃一般,拓拔少昊突觉脊后一阵凉意。“没——没有。”贺知州忽然流露出来的威慑竟然瞬间让拓拔少昊觉得胸闷无比险些连话都说不出来,好容易忍着内心的翻腾才吐了三个字。贺知州眼镜都笑成了一道缝,瞬间将气机撤回,拓拔少昊手背在刀柄旁碰了一下终归没有动作。——————————————————东海道临海傲立,山景海景无不是冠绝天下,却也是因临海空气湿潮天无常态,倾盆大雨来去无踪令人难以琢磨。云来城灯火初上天已然黑透,厚重的雨云在头顶上憋了整天,这才哗啦一下倾泻出来。“跟紧点,等关了城门再进城还少不得盘问,都麻利点!”庞审自一年前被调入辑武司便一直跟在司承宋知命左右,宋司承对其颇为信任,屡次委以重任,而庞审也不辱职责。在外人看来这上下两人极为默契关系甚好。而庞审却深知,自己的这位顶头上司,可远不如传闻中那样。辑武司虽位在三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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