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让我大哥帮你铸造本命剑?”木三千短短一句话,却如平地惊雷骤然炸响。惊得棠庆也止住了步子。“小木大人可知道本命剑的铸造之法么?”愣了半晌,棠庆才接着说道。“只是听说很难,具体怎么铸造我就无从得知了。”“岂止是难啊。”棠庆长长的叹了口气,盯着河对岸早已空荡荡的街道。“我大哥答应了么?”“还没有,棠禄老先生说等石左两家联姻一事结束之后便会给我答复。”木三千跟棠庆也不过只有几面之缘,但棠庆天生能给人一种信任感。“大哥竟然没有拒绝。”棠庆终于知道了木三千为何会找上棠家,也明白了为何木三千会不顾一切的给自己曾加筹码。“铸造本命剑——真的很难?”木三千不着痕迹的打量了棠庆两眼,棠庆显然还没有从方才的震惊中彻底抽离出来,又似乎有很多想说的话,只是还没有找到从何开口。“本命剑的铸造并不难,而是铸造本命剑的代价,着实是太大了。”棠禄心想照着大哥的脾气,如果不愿出手再替人铸剑,一定是直言不讳当场说明,大哥没有回绝木三千的请求,尽管没有明确的答应下来,无疑是给了几分希望,或者说大哥自己一时竟也难以选择。“人有三六九等,物分优良劣品,虽说一般的刀剑坯子也可用来做本命兵刃的材料,但毕竟愈高的品质跟驾驭者相通起来更加顺畅。世间万物中,有一样,是目前人类已知的至强。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不过小木大人却是已经见过了。”“难不成是二老爷验我时的那块漆黑石头?”木三千当即反应过来,铸剑棠家收藏自然不菲,既然棠庆说自己已经见过,那也必然是在棠府见过。“正是。”棠庆神色复杂心里思绪纷乱,一来担心大哥真的会为木三千出手铸造本命剑,二来担心木三千究竟有着什么本事,能让大哥动摇。要知道自从大哥锻造完“孤寒”剑之后便封了锤,即便日后照样不离炉火,不远锤毡,毛坯捶打了一柄又一柄,但终究是没有再铸成过刀剑兵刃了。“那石头是从我棠家祖上传下来的,据说是天外来物。当初只是为了从上面切下来一小块便已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我见识浅薄,还真不知道这些事情,那么棠庆先生所说,除了本命物对原料的超高要求之外,别的困难之处又有哪些呢?”若是需要一种品质级高的材料,木三千自然是有,而且正是方才棠庆口中从自家那块宝贝疙瘩上切下来的。“备好材料之后便是对铸剑人的要求了。天下铸匠多如牛毛,能铸造本命物者,寥寥可数,我大哥自然是其中之一。”“那么棠庆先生说的那份代价,指的是——”
“本命物,需要铸造者的心血方可成型。”“心血?”“没错。小木大人既然前来我棠府是想求一柄本命剑,想必是知道本命剑的使用跟培养方法。”正如之前红衣所言,本命剑炼成之后无需气机牵引便能使其随心所欲,但与之相伴的是极为恐怖严重的反噬危险。因此本命物固然威力惊人,可也被江湖向来视为旁门左道,加之铸造起来难若登天,因此江湖上极少见到有人使用。“知道一些,本命剑铸造完成尚需驱使者用精血培养,等剑认主。”“的确如此。刀剑认主,说来简直怪谈一般,但这的确可以做到,只因为本命物的铸造过程中,铸造者将自己的心血放了进去,换种说法,也可以说是铸造者割舍了一部分自己的生命,来换取刀剑的通灵。”棠禄隐退幕后多年,加之年迈体弱,不再耗费精神去铸造刀剑也是棠家人乐于见到的事情,可世事难料,襄阳突然冒出来一位传令使,一位想要请棠府为其铸造本命剑的传令使。“这代价,真的很大啊。”棠庆的一番解释让木三千觉得心头一沉。真的没料想到本命剑的铸造过程居然如此,割舍自己一部分的生命换取刀剑通灵,如果是自己的长辈,比如说师傅,比如说师兄们,木三千自然也是不愿意他做这样的事情。“在下说这些只是希望小木大人能够体谅,长兄如父,自双亲作古之后,兄长一直将我兄弟三人照看长大,我们万万是不肯看到兄长冒如此风险。”“是啊,如此看来倒是我有些强人所难了。”棠禄虽然也是一副圆滑模样,可终归让其讨厌不起来,想着让那个打的一手好化劲功夫的老头因为铸造柄剑而油尽灯枯,着实可惜了。本命剑——木三千从蜀地离开后一路之上细细推算,推演了无数个遭遇强敌的可能,无论是平地野战,街头巷战,夜袭,对阵,山地丛林,大河湖泊,几乎每一种情况里都将本命剑排作了致命杀招。没了本命剑,木三千自己的寿命估计可就要大大缩短了。“虽然比不上大哥的铸造手艺,若是小木大人同意,在下愿意一试。”木三千颇为迟疑的神情让棠庆松了口气,他稍作犹豫后决定由自己来代替大哥去为木三千铸造本命剑。“棠庆先生这般牺牲,倒让我真的好奇您跟石小梅的关系了。”两人沿着河岸走了一段刚刚下了没一会儿的初雪势头渐小,木三千自认不是什么道德君子,可有些事情还真的不愿意去做。从两人停下脚步到继续往前,走了十一步之后木三千彻底决定了放弃。不就本命剑么,就算老子没有照样能杀得李显屁滚尿流!轻松了心思之后木三千便又恢复了有些精怪的个性,刻意挑着声音问棠庆。“这件事既然让小木大人在清心观里给撞破,便也没打算瞒着小木大人。”仅差一步便可知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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