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讲理的人我见多了,你们东皇家的兄弟几个也算是不讲理中的出类拔萃。这断崖绳桥过与不过,恐怕你们几个都做不了主吧。”养山哲三人跟东皇朔他们临崖僵持之际,有缥缈人声在风雪弥漫中断续传来,有个削瘦但笔挺的身影一步步踩实了脚下积雪走到了近前。“七殿下!”韦功德看着来人认出是谁后惊喜若狂,殿下没死!殿下竟然没死!养山哲像是对一切都早有预料,或者他本就不在乎东皇太一是否能安然无事,别说出声,就连眼皮都没抬一下。“雪崩之中居然还能活着出来?分明看他是落在后面给山坡上一顷而下的积雪埋葬,可他眼下分明就活生生的出现了!”洛守君玉齿紧扣,立刻呈现出一副咬牙切齿的憎恨模样。戴着面具的男子被东皇太一的忽然出现打断了动作,东皇朔几人也惊讶于东皇太一竟能如此命大,先是遭受埋伏遇袭,而后雪崩几乎把整个山谷填平,他此刻却生龙活虎的出现在了几人面前。“七哥福大命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东皇朔转身颇为尴尬的干笑两声,东皇有敌跟东皇枯声叫了声七哥后却脸色难堪。“明人不说暗话,哥几个就没必要在遮遮掩掩了吧。”东皇太一走过跟前,经过戴面具男子身边的时候刻意放慢了几步。“殿下的意思,咱们遭受埋伏跟九殿下——”韦功德再笨到了现在也看出来事情苗头不对,结合七殿下十分肯定的态度,几乎便是直言九殿下指使。“放你娘——”东皇有敌还想辩解,踏上前一步就要先把韦功德给骂回去,但一句话还未说完就被东皇朔伸手拦住。“敢问阁下,究竟何人?”东皇朔忽然看似没头脑的问了一句。“你不知道我是谁?”东皇太一走到养山哲三人跟前挡在前面,洛守君这才注意到东皇太一身上一直披着的锦织大氅不见了踪影,衣襟前摆不知是被什么东西给划成了在风中肆意飘零的布条,这模样毫无气度可言,简直跟在街边讨饭的乞丐有一拼。“我脸上写字了么?”注意到洛守君在偷偷打量自己,东皇太一回头问道,说话的同时还用手去拢顺略显凌乱的头发。洛守君脸一红赶紧扭过头去不理不睬。“戴面具的那位先生我倒是看着眼熟的紧。”东皇太一重新看向对面几人,然后一本正经的说道。被东皇太一这么一提醒韦功德才注意,进入后山试炼的弟子就那么六组二十四人,每组四个不多不少,九殿下一组算上戴面具的却有五人。由是韦功德便在面具男子身上多看了两眼。戴着面具瞧不见什么模样,玉冠束发垂髫身形高挑,一袭素衣在身倒是极为出尘,看这样子隐隐让人想起一个人来。
不会吧?韦功德被在自己心里一闪而过的念头吓了一跳。宗主那种地位超然几乎世外高人一般怎么会,又有什么理由跟七殿下过不去。“的确让我意外,倒真是低估了七殿下的城府心机。也亏的阁下演了一出好戏,竟然骗过了所有人。”“果然如此。”面具男子的话更加印证了东皇朔的猜想,本欲借着试炼扫除掉东宫登基路上最大障碍,却被对方摆了一道。那么东皇太一不在后山找了个替身来掩人耳目,他的本尊去了哪儿又在做什么,总不会是借着机会喝酒吃茶逍遥自在去了。东皇朔越想越心惊,眉头都不由自主的拧到了一起。“大长老!”一旁的韦功德突然脱口而出。这一声出口就连东皇有敌跟东皇枯声还有范斯黎三人都吃了一惊!而事实上这一组四人知晓面具男子身份的也只有东皇朔一个。“你是弟子院韦功德吧,修为浅薄家世无光,天资也差了那么一点,没想到会有这份觉察。”“是你自己太不小心,或者时候太过狂妄了。”明显也不是东皇太一的那人张口补充说道。“后山路线的地图是各组亲自去从大长老手里领过来的,大长老左手的无名指上戴了一枚古朴无华的戒指,因为好看我还特意多看了几眼,如果没记错应该就是你手上戴着的那枚。”其实除了象征身份的戒指,整个剑宗上下有这般出尘气度的细细想来一是宗主,再有便要数大长老最足,这也是韦功德会想到宗主的原因。“哈哈哈!”给人戳穿了身份大长老不气反笑,然后抬手缓缓摘掉了脸上的面具。“考虑到会面对昔日最为看重的弟子,就找了副面具遮挡一下算是不扯破脸皮,既然阁下不是我剑宗弟子那就无需如此了。”大长老真容显露,绕是早就猜到但韦功德仍然倒吸一口凉气。可被他们怀疑不是七殿下的七殿下又是谁?韦功德觉得自己脑袋都要大了。“大长老光明磊落,真是佩服,佩服。”被假装作东皇太一之人讥讽大长老也不气恼,跟将死之人又何须动气?“干什么,难道都等着我也扯掉脸皮大家坦诚相见?”话毕之后双方竟无人动作都愣在当场。“既然你不愿意以真容相见就随你心意,反正等你死后我们自然会知道你是谁。就怕到了阴曹地府你会后悔给人做了替死鬼。”东皇朔确实好奇,能从雪谷埋伏雪崩中安然存活之人,应该并非是等闲之辈。但既然对方是给东皇太一做事,甭管多有能耐也要除掉了,道不同不相为谋,况且设计杀害皇子可不是简单掉脑袋就能抹平的罪过。“杀了他们,一个不留!”东皇朔一声令下,骤然暴起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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