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势所迫,当时如果不是你应下了李显皇帝,武当势必会跟启元闹僵,张掌教心里定然会体谅你的做法。”木三千大致把李显皇帝上山后的事情说了一遍,东皇太一也知晓了为何一个帝沙旧人现在却成了启元的传令使。“看样子你真没打算把我的身份给说出去?”两人握着葡萄美酒慢品慢饮,既然东皇太一没打算从自己不可轻易告人的身份上捞点什么,那木三千就开始好奇他大晚上把自己叫来,不会就真的只是请自己喝酒看风景吧。“帝沙本就小国,虽然是占了佛国的名声在世俗间颇有影响,但这个世界终归还是要靠实力说话,启元皇帝只派了十万广陵军就能灭佛,时至今日也没人能怎么样。”东皇太一说到这里就停下来,不过木三千心知肚明接下来他没有说出口的东西。帝沙皇子,木三千空有一个可有可无的虚妄身份,即便是武当掌教的亲传弟子,跟西河州安禄山似乎也有渊源,但这些终究是外物,木三千自己依然不够强大,甚至连被启元视作威胁的资格都不够。“喂喂,虽然比起十年前你话是多了不少,不过未免太刻薄了啊。”破国离乡的深仇大恨,你要问木三千想不想报仇,肯定是想的。但他不蠢不傻,莫说正大光明的去找李显寻仇,恐怕暗中刺杀都做不到。所以在武当山上木三千一再告诫自己要耐心,同时也在祈祷李显可千万别死的太早。“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有一天,西蜀动乱无人堪用,近在咫尺的启元会不会趁机出兵犯蜀,一举吞下西南?”东皇太一十年图谋本是极为凶险的霸王之道,即便最后成功也会大伤元气,可就在关键的时候木三千却顶着启元传令使的身份来了西蜀,就算这个传令使只是一个虚名,东皇太一也要借来一用。为此他不惜主动示好,东皇太一早就不是十年前那个冷眼旁观事不关已的年轻人。“别说李显,如果是我我也会,趁火打劫的好买卖不做白不做,北疆是硬骨头难啃,混乱中的西蜀可就要省劲多了。”木三千惊讶于东皇太一身为西蜀皇室竟然会问出如此一个大逆不道的问题。“当真如此启元可就是不费什么精力就拿下了天府之国,之后实力必会再进一步。对你这应该不是一件好事吧。”东皇太一不急不缓,循循善诱。“费话,启元一步步做大我岂不是报仇愈发渺茫?”“正是如此,这一点上我们立场相同。”“怎么,西蜀要有人造反不成?”“传令使一行匆忙上山,还没来得及好好在西蜀都城里逛逛吧,可有兴趣跟我一块去看看西蜀的人世风情?”东皇太一一直询问木三千的立场态度背后显然有什么目的,不过当木三千直接开口问东皇太一却又避而不答。西蜀也好,启元也好,甚至北疆西河也好,木三千都未觉得有什么特殊之处,自从帝沙灭国的那一日起,不管木三千到了哪里都只是异乡人。所以他国的是非荣辱跟自己又有个啥鸟毛关系?“好啊,跟着殿下涨涨见识,求之不得。”木三千觉得自己此次西蜀之行未必会轻易的结束,如果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至少他会尽力阻止启元从中获利的机会。
蜀山夜色深沉,殿下卫队巡夜过后有两骑从蜀山离开直奔都城。“都说西蜀刺绣天下第一,其实我倒更想跟蜀地的绣娘好好交流一番,蜀绣出自绣娘手,那双巧手应该很值得赞叹。”进了西蜀地界,从剑宗到都城倒是一路通途,入蜀艰难,蜀地自身到还好。木三千跟东皇太一两骑并行,问起两人要去哪里东皇太一只说到了便知,木三千就笑着打趣说是不是殿下有什么美娇娘的好去处,怎么说两人也算故交,招待朋友可不能小气了。东皇太一则反讥木三千别光嘴上厉害,估计跟在张掌教身边这些年连个正儿八经的女人都没见过几个。对于男女之事木三千确实一窍不通,没想到先前高冷十足的东皇太一也会抹得开脸面跟木三千说这些,这可好木三千自己倒给说了个大红脸。幸好夜幕深沉看不出来。快马疾驰,两人一路闲聊也不觉得无趣,到了都城宵禁还未解除,东皇太一并未透露身份,只是亮出一个腰牌就顺利进了城。“上蜀山之前我刚入京而已,一年前奉圣旨巡边,昨儿才刚到了都城准备进宫述职,不过皇帝又下了旨意,命我前去剑宗督办试炼一事,本来回京正要去拜会一个朋友,也就没有成行。”进了都城之后两人依旧骑马,青石官道马蹄清脆,东皇太一想要说服木三千时间并不是很充裕。“所以连夜下山进京带我逛逛是假,你借机跟人见面才是真?不过西蜀皇帝不是你老子么,怎么都不见你尊称一声父王?”早知道东皇太一肯定没安什么好心,听见他主动说出来木三千心里依旧觉得别扭。“虽说是个重要的人物,但迟两天见也可,不过既然是你来了西蜀,自然越早越好。另外,我们父子间的感情寡淡的很,可能连普通的臣子之间都不如。”“也有我的份?”木三千心想整个西蜀就认识你一个,还能有什么人这么重要等着去见。“这就到了。”都城南区都是官家老爷的院子,有一些即便到了后半夜门前的明灯也不熄灭,远远看着灯火辉煌。“在武当跟着张掌教应该是以修习为主,不知道你数术如何?”两人到了一处跟其他相比并不起眼的宅院前停下,东皇太一忽然问道。“都是童子功,怎么了?”“待会你就知道了,这是荆益经略使诸葛秩的府宅。”东皇太一领着绕过前门,在后门已经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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