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老话说的真没错,万事皆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商榕师兄说的真没错,这青石板果真够硬,短短百步木三千已经跌倒五次。前两次他还用手掌去撑地放着脸直接跟青石板亲密接触,结果多摔两次木三千的手掌可结结实实的吃了苦头。于是乎往后在被无形的力量压倒时,木三千直接搂抱住脑袋,任由身子倒在地上。歇够了就再爬起来。观礼台上的那些人看热闹看的倒是起劲,似乎远远听着还有人喊起了口号,应该是替神道上的弟子们鼓劲。哪儿来的这么多爱心啊,老老实实坐那儿待着得了。木三千动作不停心里也一个劲的绯腹。就这样跌跌撞撞一路向前,木三千倒是追赶上了许多在前面的弟子。而遥遥领先众人的,依旧是李吉跟杜百川。李吉在前艰难迈步,杜百川紧紧跟在其后两个身位的距离丝毫不肯让李吉拉得太远。路程还未到半,两人已经在巨压之下精疲力尽,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精神都开始有些恍惚。两人移动的频率也开始渐渐相同,前面李吉抬出一步,后面杜百川也跟着迈出一步。“李兄李兄!”杜百川自知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双腿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在颤抖,上半身的每一处肌肉都在抵抗外界的压力,也不好过。都是别院同期的弟子,就算李吉再厉害也不会超出他们很多,于是杜百川就主动喊了李吉一声。这一声喊出来李吉竟真的停下了动作。杜百川没有趁机拉近些距离,也停在了当场。“咱俩已经走了这么远,别院其余三十八位同门实力如何你我心中清楚,这神道出乎寻常的古怪,每走一步都要耗尽全身的力气,最是考验人的毅力。我相信李兄心意坚如磐石,可也要照顾些身体,我估摸着咱俩都差不多到了极限,不如就此歇息片刻,若是在继续较劲还没等看到太和宫的影子,咱俩可就先成了残废。”李吉目光越过杜百川,悠悠神道上往后几乎看不到什么人影,想必等那帮废物撵上来天都黑了。于是李吉轻轻点头,同意了杜百川的提议。两人意见达成了一致,于是干脆就坐在了冰凉的青石板上,不用苦苦支撑一下子轻松了不少。尽管同在别院相处三年,但李吉跟杜百川两人几乎没说过几句话。这便是两人各自的骄傲所在。李吉贵为世子,虽然特意隐藏了身份可在骨子里李吉眼中所看心中所想,格局相较于别院其他人都要远远高出,所以整日面对只会苦练功夫最大的目标不过是成为武当内门弟子的其他同门,李吉实在提不起兴趣去过问。杜百川则是刺史家的公子,从小耳濡目染都是官场人情,想的东西自然比大多数人要长远,可跟李吉比起来还是差了许多。“李兄三年来一直都是别院第一人,在下虽然与李兄交集不多,但也是颇为敬佩。”杜百川深知跟人交往起来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那一套,所以跟谁都显得有气度。谁知李吉并不理会他这一套。“你是湖广刺史的儿子,本应该过着荣华富贵的官家生活,能跑来武当苦修结交朋友已是难得,不过你的那一套跟我就算了。”被李吉开口直接回绝,杜百川脸面顿时有些难堪,青一阵白一阵跟吃了老鼠一样。“李兄果真是龙凤般的人物,知道我是刺史的儿子还能如此,整个别院也没几个人可以这样。”杜百川还是强行忍下了肚中冒出的一口怒气,维护住了自己风度翩翩气量非凡的形象。“他们对你客气是因为没底气而已,我不觉得你有什么跟我不畏权贵有风骨之类无关,只是因为我比他们有底气。”李吉对杜百川也有观察。富贵官宦人家的孩子也分三六九等,有人按长辈的官职高低世族大小,在李吉这里看的是个人能力。杜百川于武道一途资质只能说是中上,不过有个刺史老爹在前面开山铺路,功夫修为高低对他并不是很重要。杜百川年纪轻轻熟稔人情关系,长袖善舞三年之中赢取了一多半别院弟子的尊重跟认同。要说弱点,杜百川也有,性格有些软弱,做事不够果决。“哦,不瞒李兄说,因为李兄在别院的师兄弟中最为出色,在下也曾授意下人去调查李兄,结果一无所获。今儿个算是咱们在别院同门的最后一场较量,不知李兄可否明示?就算过会在下输了,也好输个明白不是。”李吉在别院一直都是孤傲冷漠的印象,但他在揣测人心手腕拿捏上并不弱于杜百川,不,甚至比之更甚。所以杜百川刚一说完李吉就冷笑了两声。“我姓李,启元李氏的李。”
李吉歇了半天感觉也恢复的差不多,跟杜百川说完最后一句后便用手撑着起身,继续向着神道高处走。杜百川听完却像是中了晴天霹雳,直接愣在当场。启元李氏的李,难怪说自己有那份底气。李吉在神道上渐行渐远,杜百川却迟迟没了动作。甚至连站起来都做不到。“你这娃娃还走不走?”神道旁忽然窜出来一个穿着脏兮兮道袍的老头,他就是一直把昏倒在神道上的外门弟子给抬下山中两人的一个。走?往哪儿走。出身于官宦人家的杜百川比谁都清楚出身对一个人的影响。他可以在湖广呼风唤雨,几乎可以为所欲为,可以不用了生计发愁,可以全力去实现自己的野心,所有的所有从根本上都只是因为自己有个刺史老爹!刺史再大也只是别人家的奴才,是李家的奴才。而李吉,姓李!“不了,我不上山了。”杜百川临到门试结尾才知道了李吉的出身,却一下子打碎了他所有的计划跟目的。他颓然在地小声轻语,不知道是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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