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仁杰自然是不同意的,而且他也不缺那五百块钱。“何经理咱们怎么也得讲个先来后到吧,你们要是喜欢,再找时老师订就是了。”何北同心道,要是能再订自然是好的,关键是人家时老师不肯啊。此时他也没有旁的办法了,只能再次打出价格优势了。可他心里也没底,实在是领导给的提价太低了。这时候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时老师,您看,您的画我再在原来的基础上,给您多加五百可以吗?违约金的事情我也可以帮你付了。”作为宾馆经理,这也是他能够做主的最大权限了。不待时听雨说话,袁仁杰倒是笑了出来,“何老哥,我劝你还是不要在这里纠缠了,你们订的那幅画我们宾馆一万块买下了,那五百你们还是自己留着吧。”一万?何北同心中一阵抑郁,这价格可不就是他心中想要让领导批的价格吗?没想到白云宾馆这次居然这么大方。时听雨看着满面焦急的何北同也不欲与他再多废口舌了,她首截了当地开口:“何经理,画我己经卖给了白云宾馆,他们车子就在外面,等下就能拿走,而且我也做不出毁约的事情来,所以这画您就别想了。”见何北同还要再继续说些什么,时听雨再次开口道:“我这里以后不会再跟你们宾馆合作了,见谅。”时听雨这话几乎是把何北同的后路都堵死了。他刚刚还想着实在不行是不是可以跟时听雨再订一幅新的画,到时候也可以跟那帮米国商务团有个交代了。没想到连这临时想出来应急的法子都行不通了。见时听雨都发话了。袁仁杰也就不再墨迹了,他喊了一边的司机师傅过来一起把画搬上了停在外面的卡车上。油画被搬出画室的瞬间,何北同被震惊住了。那万里长城雄伟壮阔,瑰丽异常,画从他的面前经过,那一瞬间他似乎置身于长城之中,满眼均是长城内外的天地。这一刻他才明白,为什么之前的吴道成老先生在看了刘婷婷的画后会如此生气了。实在是没有可比性,甚至两幅画放在一起,一个是壮丽画卷,一个是幼儿涂鸦。关键幼儿涂鸦之作还被说成是赢的那一方,这一刻他完全共情了吴老先生。把画在车上放好,时听雨把盖画的布一起送给了对方,省得在路上,画布落了灰。陆母热情地跟时听雨把袁仁杰送出了门。袁仁杰上车前朝着时听雨挥了挥手,“时老师,下次有机会咱们再合作。”时听雨笑着应下了。司机发动了车子,袁仁杰趴在车窗边一脸热情地的招呼何北同:“何老哥,既然你的画是买不成了,应该也要回去了,不如我们载你一程,大家都是一个地方的,你这事没办好,坐我们车回去还能省点路费。”赤裸裸的打脸。若不是此时时听雨他们就在旁边,何北同高低得跟对方骂上几个回合。“不用了,这点费用我们还是出得起的。”袁仁杰听罢,嘴角勾起,“那真是遗憾,既然如此,我们就先走了。”等到出了家属院的大门,袁仁杰才对司机师傅道:“平日里他们处处与我们争,没想到我们能在这上面扳回一局,时老师真是我的贵人。”司机也笑着附和了两句。他们的运气可不就是好嘛,要知道这画最开始可是羊城宾馆订做的呢。
不过现在画己经是他们的了。见袁仁杰满脸笑容,心情颇好,司机师傅道:“经理,你说我们要不要把羊城宾馆跟时老师订的画现在在我们宾馆这事宣扬出去?”“听说这次米国的商务团就是冲着时老师的画去的,要是知道羊城宾馆毁约,肯定不愿意再留在羊城宾馆住了,到时候咱们不就有机会了。”袁仁杰瞥了对方一眼,语气倒是没了之前的愉悦。“说肯定是要说的,但是不能提羊城宾馆毁约的事情,只说我们有时听雨的画就成了,对方若是真的喜欢时老师的画,便有可能退了羊城宾馆的房转来我们这边,即便不来也没什么,我们得了时老师的画那也是好的。”即便跟羊城宾馆的竞争再激烈,可对方也是代表华国的。他是想要截羊城宾馆的单子,但一切都还是以国家形象和城市形象为优先。不能给外国人留下一种华国人会毁约不讲信用的坏印象。他们可以内斗,但不能让外人瞧了热闹。司机师傅点点头,也就不再多言了。袁仁杰走后,何北同还想再磨时听雨一阵。可时听雨始终礼貌且疏离地招待着,弄得何北同有种万般手段都被一团棉花化解的错觉。最后确认时听雨卿心似铁,也只能无功而返了。他有种感觉,那帮米国人可能要退房了。事实证明,何北同的预感是对的。他和袁仁杰几乎是前后脚回到的羊城。当天羊城就传出白云宾馆买到了时听雨画作的消息。约翰等人也知道了这件事情,他找人问了一下这边时听雨的画为什么还没有到。何北同只能硬着头皮说:“我们跟时老师约定的交货时间还没到,所以……”约翰听罢,心下有些不快,当初订房间的时候对方可不是这么说的。不过到底是在国外,他也就不跟何北同纠结这个问题了。当初他跟着这个商务团来的时候是夸下海口的,现在确定这里没画,而另外一个宾馆有,那还犹豫什么,退房然后去住白云宾馆呗。说干就干,当下约翰就跟商务团的人商量了一下,退了这边的房,改去白云宾馆。袁仁杰听下面的人说,米国商务团那边来订房了,心中暗道,成了!何北同看着被车拉走的商务团,无奈地叹了口气,而后认命地去向领导报告去了。领导的脸色很不好,“你到底是怎么做事的?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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