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冷静了下来。
他想了想,将书拿了出来。
见他怀里藏着本书,好学的傅礼安与傅晨省都好奇地凑过来。
傅希言比了个嘘的手势。
书封面上的五个字非常清晰——傀儡术入门。
傅礼安和傅晨省见不是奇书孤本,又兴致缺缺地缩了回去。
傅希言摩挲着封面沉思。
根据种种线索,他有八九成的把握,确认自己的亲生母亲——所谓的白姨娘,应该是傀儡道宗主莫翛然的关门弟子金芫秀。
虽然还不知她因何嫁入永丰伯府,但傅希言相信,这事情的真相必然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甚至与他真元的异状息息相关。
如果确定了这个前提,铁蓉蓉追杀自己,白衣人的出手相救和赠书就都有了合理的解释。前者与母亲有仇,后者与母亲交好。莫翛然的四个徒弟,以铁、铜、银、金为姓,而白衣人用的就是金色面具,是否说明白衣人和他母亲的关系非常不一般?而他的武功又高于铁蓉蓉、涂牧、陈文驹……范围应该也不是很大。
拥有前世记忆的傅希言对正邪两道的划分并不单纯按照武功与门派,自然不会因为对方是傀儡道就闻之色变。
君子剑岳不群、五岳盟主左冷禅就是最好的例子——虽是小说,但小说源于生活,生活中的两面人还少吗?所以他不排斥学习傀儡术,把它放到游戏里一转换,就是召唤师啊,这职业不香吗?
他觉得很香。
而且,他偷偷摸摸地翻过前面几页,傀儡术与武道并不冲突。也就是说,学习傀儡术不需要自废武功从头练起,而是像化学与物理,语文与历史一样,是可以双修,甚至相辅相成的两门学科。
这不香吗?
更香了呀!
唯一可虑的,也是傅希言至今仍举棋不定的原因,是储仙宫对傀儡道的敌视。这一点,他不仅听虞姑姑说过,连傅轩听说的江湖传闻也反复印证了这点。
也就是莫翛然投入天地鉴,储仙宫不愿意使江湖大乱,没有对其赶尽杀绝,然而看铁蓉蓉进宫为妃,铜芳玉远遁西陲,银菲羽改名换姓,金芫秀不知所踪便可以猜测,中原武林并没有放弃对傀儡道“余孽”的清剿。
如果他练了傀儡术,裴元瑾会不会大义灭亲?
即便他不灭,他爹呢,长老呢?既是门下万千,自然也就有万千想法。到时候的自己,就算侥幸留下一条命,也不知道会是什么境遇。
废掉武功。
监禁终身。
……
他脑补了无数画面,不寒而栗。
不怪他患得患失,实在是……前世的小说电视剧都告诉我们,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
傅晨省偷偷瞄着四哥脸上变化多端的表情,有些害怕,悄悄往傅礼安的身边挪了挪。
傅礼安拍拍小弟,抬眸看向傅希言:“你忽喜忽悲的,是心系天下忧乐吗?”
傅希言叹气:“我配吗?我不配。我连自己的事情都忙不过来。”
傅礼安当了这么多年的大哥,自然看得出小弟的烦恼所在:“犹豫要不要看这本书?”
傅希言立马紧张地比了个“嘘”的手势。他不知道裴元瑾耳力范围有多远,不敢冒险。
傅礼安淡然:“一本春宫图罢了,有什么好紧张的。”
傅希言:“……”这个借口也是找得……很令人难堪啊!
“人犹豫一般有两个原因。一是本身想做,但有风险;二是本身不想做,但做了以后有好处。你属于哪一种?”
傅希言扯了扯嘴角:“既然是春宫图,当然是第一种。”
傅礼安说:“哦,那风险是什么?怕被人发现吗?”
……这张冠李戴的,竟然也能聊下去。
傅希言点点头:“可以这么说。”
傅礼安顺势往下推:“你是怕爹,还是裴少主?”
见傅希言沉默不语,傅礼安了然:“想看就看吧。”
傅希言:“……”这个结论的中间是不是缺乏了推导的步骤,让人十分的摸不着头脑?
傅礼安说:“明明害怕却还犹豫,说明是真的想看,那不被发现就好了。”
傅希言:“……”
不被发现就好了?
有道理。他学傀儡术又不用废掉武功,就偷偷摸摸地练着,反正技多不压身,说不定关键时刻还能保命。其实他自己知道,《傀儡术入门》这样的秘籍到他手里,早看晚看都要看的,只是需要一根稻草压垮心里负重的那头骆驼罢了。
傅希言给助力一推的傅礼安竖起一根拇指。
傅礼安满意。果然,开导这种事情,就应该由哥哥来做,怎么可以让弟弟越俎代庖呢?
有傅礼安作掩护,傅希言安心地翻看起来。
母亲留下的江湖全书里曾详细记载傀儡道的四重境界,由低到高,分别是操纵死物的死傀师,操纵动植物的御宠师,控制人魂的傀儡王,以及与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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