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闻言,一桌子的人都诧异地看着他。
庄昭炀迅速替他解围:“哦,是李硕。臻华地产的项目他帮了大忙,昨天请他吃饭来着,喝大了。”
梁美云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夹了一个生煎包放进庄鑫烁盘子里:“那可能还没醒,王姨你再单独准再单独准备一份早饭,等下让小庄给李硕送去。”
梁美云在饭桌上关心着每个家庭成员,是尽职尽责的好妻子,好母亲。她妥当地安排着全家人的生活起居,任谁都挑不出一点错处。
庄鑫烁放下筷子,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嘴角:“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
推开椅子,发出刺啦一声响,梁美云满怀期待地问魏莱什么时候打算要个小孩儿的话被这个动静生生截断。庄鑫烁端着王姨准备好的餐盘上了楼,刚走了几步,庄镇山的声音从楼下的餐厅里飘上来:“没一点规矩。”
声音不大,恰好能被他听到。庄鑫烁脚步定住,垂着眼看楼下一家五口其乐融融的画面。按照他往常的习惯,他已经和庄镇山呛起来了,比如“我是没什么教养”这种话最能气得庄镇山拍桌子。
但今天庄鑫烁的心情很好,他决定忍一忍,去见李硕时应该要带着一张真挚的笑脸。
他推门进去,李硕正扶着脑袋坐在床边。
外头的阳光穿过洁白的纱帘,照亮空气中细小的尘埃,也照亮李硕脸侧微小的绒毛。
庄鑫烁头一回觉得温暖,尽管炎热的夏季并不缺少光和热,但那些物理意义上的光热无法穿透他的血肉。
“哥,吃饭了。”
李硕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过来:“头疼死了,昨天我俩喝的不会是假酒吧?”
同样只睡了三四个小时的庄鑫烁看起来状态出奇的好,这个猜想毫无道理,李硕只能把它归结为两人年龄上的差距。
“酒掺着喝是会头疼,我给你带了片解酒药。你吃过饭之后把它吃了,一会儿就好。”
趁着李硕吃饭的功夫,庄鑫烁去衣帽间拿出一套干净衣物放在沙发上:“你的衣服都脏了,今天先将就一下穿我的吧。”
李硕喝了口豆浆,谷物的香味盖过了口中从胃里反上来的酒精味,李硕顿时舒坦了许多。
“行。我请了两天假搬家,等会儿咱俩一起走。”
庄鑫烁从床边的小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了放在李硕手边:“我今天也请假了。”
正埋着头吃煎蛋的李硕疑惑地抬头:“你请假干嘛?”
“帮你搬家。”
“用不着,上你的班。”
庄鑫烁半天没说话,李硕仰着头,看见庄鑫烁像一座小山似的沉默地杵在小茶几旁边。
“不是,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哥,你是我在南城交到的。
昨夜的记忆往上涌,庄鑫烁微微侧过身,掩饰着自己不太体面的生理反应。
“哥!你真的好厉害!”
李硕被庄鑫烁真诚的夸赞和语气中的崇拜取悦到了,他翘着嘴角,说出口的话却很谦虚:“练了七八年了,总算有点形。”
“行了,收拾吧。”
单单是书房就整理出六七个纸箱,连带着三个行李箱和其他一些零碎的个人物品,庄鑫烁的x7是绝对装不下的。李硕在网上约了搬家公司,加了不菲的小费,搬运工三十分钟就赶到了。
等把所有的箱子装车,走出门时,李硕在指纹锁里上捣鼓了半天删掉了他的指纹。
失去这段亲密关系,李硕难过但又不那么难过。人与人之间缘分的来去,说破天,也就那么回事。
你来,我欢迎。
你走,那就算了。
【??作者有话说】
小庄一技能:倒打一耙
山猪吃不了细糠
搬家公司把所有的箱子运上楼,小时工的清扫工作已经接近尾声。
这套公寓只有六十来个平方,大开间,卧室和客厅用一扇古香古色的木质屏风做隔断,整套房子的装修都透着深沉浓郁的中式格调。
庄鑫烁在房子里转了一圈,注意到客厅置物架上的几个造型可爱的磁州窑摆件,憨态可掬的小猫和小狗,还有一个经典的白地黑花鱼纹笔洗。很小很小的一个谎言
昨晚回去后,庄鑫烁正赶上家里吃晚饭。
庄镇山不在,饭桌上的气氛略微松快些,庄雁鸣难得晚上没有应酬,庄鑫烁进家门的时候,他正在客厅阳台上打电话。
看见他回来,庄雁鸣冲他微微抬了抬下巴,算作打招呼。
庄鑫烁去一楼的洗手间洗了手,坐在餐桌边等开饭。
梁美云端着小料碗从厨房走出来,看得出来她因为庄鑫烁赶回家吃饭很开心,眼角的笑纹一道叠一道,庄鑫烁盯着那些纹路看了片刻,想起梁美云今年也有五十四岁了。
&r/>早些年她跟着庄镇山在工地上打工,庄镇山做水泥工,她在工地上开塔吊,都是粗活,辛劳在她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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