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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惟笙捏着太阳穴:“仔细挑了没?”这些画面从梁迢脑子里一幕幕闪过,再看一眼许方思——
家里没有许方思的衣服,他的大衣在许方思身上像挂在小号衣架上,肩膀落下几寸,腰间空荡荡,围巾下面的嘴唇只有很浅的粉色,几乎没有血色。
不知道过了三年什么日子才会瘦成这样,睡觉睡不好,也不好好吃饭。他接到电话说许方思出现在派出所那晚他还因为许方思决绝的模样耿耿于怀,那根刺还梗在心口,许方思三个字从电话里传出来就又扎了一次,恨得人牙痒痒,他就想看看许方思当年选了靳惟笙,今天还得不得意,一脚油门轰出去带着十分火气,然后他看到许方思瑟缩成一团不敢跟人对视的样子,和当初挡在靳惟笙跟前说维护靳惟笙的话的那个人判若两人,还是恨得人牙痒痒。
他把自己折腾成了这副模样好像更让人不爽,他想过再见许方思的场面,他以为最让人不爽的是他跟在靳惟笙身边春风得意如胶似漆地出现,可原来不是。
许方思跟在他身后乖顺地走着,冷风吹了一小会儿之后就不只是眼尾泛红,鼻尖也红透了,走出小区下过街通道,又走了半段才走到公交站,梁迢没忍住给他扯了扯没能挡住脸的围巾,弄好了,厚实的围巾遮住了许方思大半张脸,温柔的动作叫许方思忍不住抬眸,红通通的眼眶勾着两只漆黑的眼珠子,瞧了眼前的人一眼,梁迢便又移开目光。许方思又开始沉思——他们要公交出门吗?
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其实是因为停车场有人可疑人员,可能是靳惟笙的人,但是梁迢说:“车送去保养了。”
许方思更疑惑,唇角眼尾因为困惑紧绷着,尖瘦的下巴微微抬起,忽然觉得眼前的人很陌生——从他破罐子破摔喊出梁迢两个字却没有招来意料中的窒息或殴打开始,眼前的人好像就变得不一样了。
这个人忽然之间不像靳惟笙,五官轮廓都在向另一个人靠拢,但他想不起来是谁,每当要思考脑子里就像有针在扎,跟想到要见许妍的时候不相上下的疼。
梁迢给他整理完围巾就收回手,天上飘下零星几片雪花,梁迢住的地方不算闹市,车站人不多,此刻只有他们,梁迢看着雪,许方思盯着他的脸,那道目光实在难以忽视,梁迢不得不开口:“许方思。”
许方思:“嗯?”
“下雪了。”梁迢说。
脸上的目光终于移开,许方思开始盯着空荡路面上慢慢融化的雪,梁迢反而看了回去,许方思还在想事情,又扭头回来,视线猝不及防撞在一起,梁迢蹙着眉心,用一种很复杂的目光看着许方思哭红又被冷空气侵蚀更红的眼尾。
他请的侦探到目前为止没查出来许方思经历了什么,但是查出来了许妍的死因:许妍是自杀。
梁迢在拿到许妍那份资料的时候看到了几个关键时间点,很轻易跟当年的事情联系起来:
那晚在派出所,他问许方思要不要跟他走,许方思说不要,他满带释然地说:“许妍死了。”
他以为许方思轻松了,终于自由,不必再跟他们这些人周旋。
事实上是许妍死后“又带人来医院?”
纪肖因为给老板选人的事情头疼了好几天。
小心翼翼交上去几张照片,靳惟笙身体不舒服,接过照片随意翻了翻就不耐烦甩开:“都是些什么东西?”
纪肖叹气:“已经是挑过的了。”
靳惟笙的要求是差不多就行,可是还真没有差不多的,要知道靳惟笙说得轻巧,实际上挑剔的很,客观点说许方思的条件算不错了,干净清秀各方面都好,但就这样的当初入这位法眼留在身边三年还是沾了梁迢的光,许方思要不是梁迢的人,这位祖宗恐怕根本不会多看许方思一眼。
靳惟笙捏着太阳穴:“仔细挑了没?”
不是歪瓜裂枣就是小白花,看着就倒胃口。
纪肖苦着脸叹气,靳惟笙忍不住想起来那个欺负顺手的人,闭目更加不悦:“查到了吗?谁跟他通风报信的?”
明明下了封口令不许告诉许方思,不知道从哪儿知道的,前脚交代了处理干净,后脚许方思就跑掉了。
纪肖摇头:“没……”
“没有?”靳惟笙随手砸了手边的花瓶愈发暴躁:“没人告诉他他从哪儿知道?梁迢有动静吗?”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这几天老觉得心神不宁,每次想起梁迢的反应就觉得不对劲,虽说当年梁迢是真的心灰意冷了,但是好歹有过一场,许方思死了梁迢一点反应都没有也太奇怪了。
纪肖依旧摇头:“一整天都没出门,估计在家闷头写剧本呢。”
靳惟笙闻言不屑一笑:“他还真把这个当正事儿了。”
一起长大的那些个里面纨绔二世祖有,干事业的有,听家里安排步步高升的有,进娱乐圈名利场名利双收的也有,唯独梁迢是一朵奇葩,名利场里不骄不躁,倒像是真为了做自己喜欢的事。
砸了咂嘴,靳惟笙叹着气笑:“也就是他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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