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事情翻篇。
通讯器拿在手里,静静地过了五分钟。
求和公式早已烂熟于心,方郁伦懂得该怎样平息杨烈的情绪,但是他……做不到。经验来自过去的忍让顺从,但每忍让一次,就意味着欺压和伤害发生了一次。如果忍下去的结果是同样的事会继续发生一百次、一千次,那忍下去有什么意义呢?
为了活着吗,还是为了孩子?
为了让孩子和他一样忍下去?……
方郁伦抱着姜茶,安静地在阳台发了一会呆。
他只是休息一会,现实最大,十分钟之后,至少在今晚,他还是会打电话和雄虫道歉的。
他闭着眼睛,昏昏欲睡,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他睁开了眼睛,只见大儿子穿着睡衣,十分担忧地站在他面前。这不是一个九岁小孩该有的神情。
“妈妈?”
“怎么了,宝贝?”方郁伦放下杯子。
“妈妈……”这个问题很难问出口,对孩子来说尤其如此。
两个雌虫四目相对,安详的雪夜最终给了男孩足够的安全感和勇气开口。
“……妈妈,爸爸是不是不要我们了?”他说道。
方郁伦的心几乎碎了。
小孩什么都知道,方郁伦不想说增添困扰的谎话。但事实对孩子来说过于残酷,他们的雄父杨烈是个狭隘残忍的虫,而自己被迫生下了他们,爸爸打妈妈,童话世界在这个家不存在。
他把儿子抱在怀里,走廊的一头窸窸窣窣的,看来几个小孩都没睡,只是派出个代表来问共同的问题,其他人躲在一旁,像迎接审判般等待答案。
方郁伦说不出谎话,也说不出实话。他在这漫长的一天累坏了。
静谧之中,楼下的门锁传来响动。
方郁伦抬起头来,幼崽比他反应更快,几个小的立刻回到卧室里假装睡觉,而大儿子则站起身来望着楼梯口的方向。
脚步声踩着金属楼梯,一声一声,由远及近。终于,杨烈瘦高的身影出现在二楼起居室内,他没脱外套,因为坐车的缘故,上面没有一丝风雪。在确认方郁伦确实在公寓的时候,瞳孔骤然放大,恍如野兽追到了猎物,兴奋之余,他的眉头随即夹了一下,像一句无声的怒斥。但这没被孩子看在眼里。
“爸爸!”孩子立刻跑了过去,抱住杨烈的袖口。
“爸爸……我以为你不要我们……不要妈妈了!”孩子悲喜交加。
这一声之后,其他几个在卧室里装睡的小孩也跑了出来,趴在杨烈身前又喜又惊地撒娇。杨烈抱着两个最小的,带着其他孩子来到沙发上安抚着。
“怎么会不要你们呢?”杨烈故作惊讶地笑道,“后天还要带你们去滑雪呢。就算谁也不要,也会要你们妈妈的。”他指了指旁边的沙发,让金发雌虫坐下。
因为这个if一开始说了方是永远不会爱上杨烈的,所以两个虫在一起,对方郁伦是旷日持久的折磨。并且,以他单纯温顺的性格很难一刀砍了杨烈,毕竟他也没有砍冷凌。但俩虫在一起总要先死一个嘛!杨烈,当然是你了!
以下为【故事大纲】,如果真写的话又是一个长篇,想到小方和变态杨的漫长斗争,还是长痛不如短痛好了。
在我的想象里,这是他们故事的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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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雪度假比方郁伦想象得顺利,园区设施完善,工作人员服务周到,同游者客气友善,但更重要的是杨烈有意哄他开心。两人正处于矛盾后的蜜月期,还未开启下一轮的虐待循环。
杨烈甚至允许他去了滑雪场,自己去猎场并准备晚上的炭火烤肉。方郁伦之前在北境服役,很喜欢并且擅长滑雪,他带几个孩子玩雪橇、堆雪人,在这个过程中认识了同来度假的温若旸少将。
杨烈在猎场打了山鸡和野兔,兴致勃勃,与同行的虫逐渐分散。天色昏蒙,雪林间响起诡异的风,忽地,一颗子弹从他耳边擦过,直打进身边的树里,震下硕硕霜雪和一只松鼠尸体。
惊恐之中,杨烈回头望去,找不到在背后放冷枪的人。
回到小木屋,杨烈感到后怕,因为想杀他的虫太多了,以至于想不出凶手是谁。
没多久后,方郁伦带着孩子们回来了,他们下午去园区的温室采了草莓。得知方郁伦和温若旸接触后,杨烈大发脾气,不希望金发雌虫和温继续接触。方郁伦难过地意识到短短的蜜月期结束了,坏脾气的杨烈回来了,而那才是真实的对方。在见到了许多军部正常家庭后,他感到尤为疲惫和心酸。
再来说温若旸的这一条线。
当年燕克己因他遭遇刺杀,温若旸十分自责,不顾曲航的反对偷偷把三步计划查了下去,即使离最终的真相差了一步,也知道包含杨烈在内的帝国南部势力心怀不轨。
万幸的是,燕克己没有死透。虽然雄虫的躯体已在爆炸中严重损毁,但绝大部分神经系统得以保存,在经历缸中之脑式的修复后,留存了一识一念的虚弱意识体。这份意识体以芯片的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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