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着,这种等待着的煎熬比突然的惊吓可怕的多。明明知道危险在一步一步地朝着你逼近,你还得站在原地迎接它,这对人心的折磨,能把人给活活逼疯。
我手上画符的动作一点都没有停歇,三藏已经是恨不得要晕过去算了,也是粗壮的神经却没有体贴自己的主人,无奈只能是屏着呼吸瞪着眼,我都担心他把眼珠子给蹬出来。
近了,很近了,我甚至都能感觉到她身上的阴气了。一只手朝着我胸口抓了过来,没有什么皮肉,只有烧的漆黑的骨头。在碰到我胸口的前一秒,“啊~~~~!”一声尖锐刺耳的喊叫,胸口的护身符上有金光一闪,女鬼被打了出去,发狠地盯着我。我也不轻松,这一下子,胸口像是被重物狠狠地砸了一下,甚至能感到口鼻里都有了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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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鬼估计是觉得我不太好下手,虽然看着我的眼神凶狠,却还是很快的转移了目标。这次她的速度可不慢,刷的一下就飘到了三藏跟前,五指成爪对着三藏的脑袋抓了下去。看她那漆黑的长指甲,这一爪子下去,准是脑浆四溅的下场。
也是三藏的运气,在女鬼被我的护身符打飞的那个瞬间,我的符已经画好了最后一笔。三藏本能的感受到了危险,抬手护住了自己的脑袋,手心里的驱鬼符,刚刚好将那女鬼照了个正着。
三藏天生的阳火旺盛,血液里带着至阳之气,有趋邪的作用,这回儿,配合着驱鬼符的威力,比普通画黄纸上的符,杀伤力强了不少。女鬼被他一照,刺耳的声波凄厉又夹杂怨恨,整只鬼飘在远处看着我们二人。
一看画在手上的血符还真有用,三藏顿时硬气了起来,对着女鬼撒起了泼:“哎,你来啊,你来啊!看小爷我不打散你,看来小爷我这血还真没白流!哎,你别看啊,你倒是来啊!。。。”估计是今天晚上受的惊吓不小,这会儿,负面情绪一下子爆发了。耳朵边是三藏叫嚣的声音,女鬼飘在不远处,双方对峙着,互相没有动作。
总是觉得哪里不正常,是哪里呢?“三藏,别嚷嚷了,不太对劲!”话音刚落,我分明看见了那女鬼的嘲讽,一个鬼脸上看见了疑似嘲讽的表情,怎么看怎么膈应人。对了,那个男的呢?先前女鬼手里拖着的那个男鬼呢?怎么不见了?
女鬼做出了攻击的姿势,鬼爪抓起,朝着我飘了过来,刚想抓起三藏的手用符打她,我的冷汗瞬间就涌了出来,我看到三藏的脖子上,缠着一只胳膊,那张恶心的鬼脸就趴在三藏的耳朵边上,整个搁在三藏的肩窝里,看见我在看他,那面目全非的脸上,又扯出了那肌肉撕扯的笑容。另一只手缓缓地摸上了三藏的胸口。
虽说,三藏这人烦了点,可他却是我人生里。一个吻,轻轻地烙了下来,带着虔诚与珍惜。
当天晚上,阿莴窈没有回自己的小楼培养自己心爱的蛊虫,没有研究研究占卜,而是住在了西楼。哪怕是这草戒指,哪怕只是私定的终身,阿莴窈不后悔,这就是自己的新婚夜,从此以后,她是李子谦的妻,他是阿莴窈的夫。
美好快乐的日子总是不长久的,阿瓦桑看出了两人之间的情愫,对着阿莴窈苦口婆心的劝说着,甚至是拿出了祖宗铁律来做警告。他不行让这几天最有天赋的巫师,因为儿女情长,离开生她养她,需要她来守护的里溪寨。
另一方面,李建国的士兵前来找他了。这些日子,他们已经联系到了失散的团部,可以动身前去与大部队会合。
离别就是这么猝不及防。阿莴窈不惧怕孤身离开寨子,可是她不能舍下自己守护寨子的责任。李建国的情况,也不会允许带着一个家属。李建国想要留在这里,陪着自己心爱的姑娘简简单单地过完这一生。可是紧急的战事,自己手下性命相托的士兵提醒着他,他需要去归队,去奉献自己的一份力。
李建国留下了自己贴身收藏,极喜爱的德国产卢格p08手枪。取走了阿莴窈秀发上的一支银簪。
“只要看着这簪子,就像是看到你一样。你也可以看着这手枪,当作我还在你身旁。窈,等我,我会回来的,等到战争结束,我就会回来,还你一场婚礼!
“子谦,我会等着你,等你回来,我就随着你离开。”
一个拥抱,一个轻吻,一次离别,谁也没有想到,这竟然成为了最后一次见面。李建国再也没有回来,回到这隐蔽的苗寨中来。
阿莴窈等,等了一年又一年,从十七岁等到四十七岁,又从四十七岁,等到了六十七岁,七十七岁、、、直到山下的人都在欢呼新中国成立的时候,她已经知道,他不会来了。
无望的等待,最是折磨人心。李建国走了那么长的时间,就像那一切都只是一个梦,如果没有那把精致的p08手枪在时时刻刻在提醒着自己的话。
一年又一年,阿莴窈在无尽的等待中沉默下去。时间能摧毁一切,当初的爱恋和信任在绝望的等待中一点点的变质。怨恨、怀疑、恐惧在一点点的啃食着阿莴窈的心,她不确定自己还能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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