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妹妹是太后娘娘嫡亲侄女,怎么能是地位卑微?”
“娘娘心宽。”可有可无的赞了一句,秦修容踩了踩轿撵,露出和贤妃一样温和的笑容,但怎么瞧都比贤妃多了一丝诚意。
“嫔妾斗胆,就先娘娘一步回宫。”
“虽说是初六,距离十五也就几天,钦天监那边传来的消息这两天可能要下雨。贤妃娘娘故来身子柔弱,千万当心。”
言毕便离去,也不理会贤妃忽白忽青的脸色。
回了千荷宫,贤妃积压的怒气倾斜而出,宫殿里的东西都成了她泄气之物!
满地瓷器碎片,无可下脚之地!
贤妃在坐榻上,手里拿着一杯盖碗,茶水温度刚好正是入口的好时机,但贤妃目光空洞,双手颤抖,满脸戾气又是讲盖碗摔在地上。
一杯茶水如炸开的花,崩溅得满地都是。
贤妃怒火,伺候她的宫女大气不敢出,盖碗落地应声而碎,伺候她的宫女也随之跪下。
哪顾得地上到底是干净还是都是碎片,要是惹了娘娘不高兴,命都要没了。
“娘娘和谁置气?”头发灰白的梳着发髻的中老年妇女,看着精神还是抖索,脚步稳健。
她拿出蓝色的帕子慢慢的擦拭贤妃的手,目光淡淡的扫过跪在地上的宫女,最后落在芷荷身上,道,“芷荷,你是娘娘身边贴心人。”
“我不过出宫几日,你们就不会做事了。不若我再出宫一趟,禀了郡公爷和世子,将你们遣送出宫,再换几个贴心来?”
姚嬷嬷淡淡一句话,却是让芷荷混身发抖,不敢辩解,只敢磕头。
可是她前头就是一块瓷器碎片,生生扎在她额头,满是血迹。
可是她前头就是一块瓷器碎片,生生扎在她额头,满是血迹。
“和她们无关,嬷嬷不必恼怒她们。”贤妃挥了挥手,淡淡道,“都下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们伺候。”
目光在芷荷额头流过,一顿,道,“苕晶,去拿治血化瘀的,让芷荷带去。”
“婢子谢娘娘。”哪是不知疼痛,而是害怕不知什么是疼痛,芷荷连忙跪谢,这一下,膝盖正好扎在碎渣上,幸好她早就疼得麻木了。
“是。”苕晶取了治血化瘀药物后就退下,至于满地碎片,待娘娘吩咐时再做打算。
现下娘娘正是气头上,幸好姚嬷嬷回来了,要不然她当真不知该怎么劝解娘娘。
“凭得什么事让娘娘动怒,说来给婢子听听,说不得婢子能给娘娘出出主意。”
“嬷嬷。”眉宇间妩媚衬着柔弱,当真是我见犹怜,更不得掏心掏肺!
贤妃开口只说了两个字,最后一个字都没说,她叹了口气,看着很是疲惫。
“娘娘可是为子嗣担心?”姚嬷嬷是看着贤妃长大的,贤妃应选入宫,郡公夫人忧心她在宫里吃亏,特特将一手看护贤妃长大的姚嬷嬷一并送了进来。
子嗣。嘴角满是苦涩,这宫里的女人,哪个不为了子嗣,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就算是公主也好过膝下无子。
“嬷嬷,后宫论受宠,我最受宠,一个月陛下有半个月的时间是在我这,五天在永宁宫,五天在玉华宫、芝雅宫和晴桂宫,余下……余下陛下自有打算。”
“我比永宁宫的贱人早进宫一年,那贱人生了一双儿女,又晋为皇贵妃!而我!而我……”贤妃看着冷冷清清的千荷宫主殿,一股凄冷自心中升起。
“今早给那贱人请安回来,和秦修容一道。”
话里话外关心着她的身子,但实际上呢?贤妃知道,秦修容是暗指她肚子不争气,是个不下蛋的鸡,霸者陛下半数,可入宫十余年连个公主都不曾生过!
“容昭仪是太后娘娘的嫡亲侄女。”姚嬷嬷哪不知贤妃的苦,顺皇后去世后,她家娘娘是第一批应选的秀女,甫一进宫就封为贤妃。
因身段生得婀娜最受陛下宠爱,可宠爱无数始终不见有孕。吃了不少偏方偏药,依旧不见动静。
“她说得那些话,听过便是。何况婢子说句大不敬的……”姚嬷嬷抬眼看了看门口,的确没人又压低声音在贤妃耳边道,“太后娘娘还能有多久寿命?”
“太后娘娘当年20多才得陛下,陛下25岁登基,现今是元和20年。”
“任凭容昭仪嚣张,也不过嚣张几年,娘娘今年不过三十四,又何愁熬不过太后?”
“何况当年娘娘降生,有大和尚说娘娘命格精贵,不该在公侯家。现在可不就应了那大和尚的话,娘娘贵为四妃之首,日后,待娘娘生了太子,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等太子继位,娘娘就是最尊贵的太后娘娘。”
贤妃已经有些松动,姚嬷嬷到底是奶大并养大贤妃的,一字一句都说在贤妃心里头。
“何况娘娘熟读史书,前朝统一大陆的那位皇帝,他的母亲年过四十才生下他。都说他年少不爱说话,可谁曾想竟是雄才伟略。”
“娘娘离四十还有六年,不必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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