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当真是我见犹怜。”慢吞吞的扶起顾今夕,司璇琉一句话也不知道讽刺谁,“大皇兄最是信任慕容世子,表妹,你好言好语向慕容世子赔罪,说不得慕容世子会帮你说说,让大皇兄息怒。”
“省得吵醒了才喝下药的母妃。”
阴阳怪气的几句话,明着是挤兑顾今夕,暗地里却是讽刺太子和慕容瑚。
“臣女失言,请太子殿下降罪。”轻轻推开司璇琉,顾今夕跪下,瘦小的她此刻狼狈又可怜。
“七皇妹口齿伶俐,既然你认罪,孤也不是不分好歹的人,就去殿外跪到天亮。”
“也记清楚自己的身份!”
“大皇兄,今夕表妹身体弱,前段日子刚复原,要是跪到天亮,她怕是支撑不住。”
“她姓顾,你姓司,你的妹妹只有姓司!”凌厉的目光扫过司铭瑞。
“照大皇兄所说,慕容世子也不过是卑贱的奴才。”司璇琉冷冷道,“大皇兄整日和奴才厮混一起,也不怕辱没了太子身份!”
“既然同为奴才,那慕容世子就和顾二小姐一起去殿外跪着。”
“不过皇妹瞧着慕容世子的身体强健,不如跪到明天晚上,也算是当做带坏太子殿下的惩罚。”
“大皇兄觉得如何?”
“大皇兄觉得如何?”那双和章帝一模一样的眼睛不冷不淡的看着司铭昇,嘴角的嘲讽已然不再掩盖。
顾今夕跪在地上,低着头看着十分委屈的不愿说话。
实际她却是默默的算计着时间,她初进宫不知各宫分布及时间,但甘露殿到永宁宫,要是全力以赴这时间也该到了。
虽然她对章帝为什么这个时候才来感到有趣,但这并没有让她觉得不舒服甚至恼怒。
宫里,本就是尔虞我诈,于太子殿下这般直率……呵!
有一些事,并不是一定要自己出手才能解恨,借他人之手有时候更加爽快!
她从来都不是委屈自己的人,要是委屈自己能得到最大的利益,容忍之内她倒不介意做一场戏。
低着头看着来自山戎国的毛毯,当真是暖和的不行,出宫的时候也不知道能不能把这毛毯顺出去。
“你!”
司璇琉一番话把司铭昇逼到角落,不论他怎么说他和慕容瑚之间的隔阂都在了。
“既然大皇兄不舍得慕容表哥,皇妹也舍不得今夕表妹。”紫色衣袍,眉宇英气,淡淡一笑端是傲然。
“何况……大皇兄是想母妃醒来后发现她心心念念了十年,好不容易才接进宫亲近的外甥女竟然在宫外跪着!再次昏厥过去吗?”
“母妃最是喜爱今夕表妹,大皇兄自然是爱屋及乌。”司铭瑞打着圆场,眉宇温柔少了司璇琉的英气。
司家兄妹对峙,不知不觉成为斗争中心的顾今夕和慕容瑚却十分平静。
且不说顾今夕,单说慕容瑚,他淡定依旧,书中折扇不紧不慢的耍着花样,他的目光落在顾今夕身上,带着浓浓的探究。
“陛下驾到!”尖锐刺耳的声音,打破了暖阁门口沉淀诡异的气氛。
藏青色的锦袍外有一件黑色滚着金边绣着金龙的披风,面目威严的章帝走进正殿,穿过横廊看着暖阁门口一二三四五六七,还有一众太监宫女默不作声。
“夕丫头!谁让你跪着!”惊讶之色带着沉沉不明显的怒意,“孟伟,去把夕丫头扶起来。”
顾今夕不说话,缩小的身体已经开始发抖,可见跪了不少时间。
孟伟小心扶着,初开始顾今夕差点起不来,膝盖僵硬,一下子又摔了下去,惊得章帝亲自上来搀扶。
“合德,你来说!”怜惜的把顾今夕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章帝沉着脸,冷声道。
眉峰微微一挑,司璇琉扫了眼顾今夕,淡淡道,“也没什么,只是和大皇兄起了争执罢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两不相帮。
顾今夕还低着头,心里忍不住赞叹这合德公主当真是聪慧。
看似什么都没说其实什么都说了。
她可不就是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太子殿下一直被他针对。
额头一抽,章帝强压下怒气,目光灼灼满是恨铁不成钢可当真顾今夕的面他只能冷着脸,道,“合德的话当真!”
“父皇心中有数,又何必来问我。”司铭昇也是娇惯的,他是元后唯一的儿子,元后又是章帝心里的白月光朱砂痣,定然是不会惩罚他。
“瑚儿!“瑚儿!”
“表哥最是尊敬皇贵妃,在东宫时听到宫女太监说贵妃因顾二小姐昏倒,表哥心中大急这才乱了章法。”
不愧是太子最信任的人章帝最宠爱的外甥,要不是他实打实的景国公世子,世人还真以为他是章帝在外面的私生子!
一句话,把握住章帝所有的命脉和怒气,却丝毫不显露。
“陛下,可否听臣女一言?”弱弱的声音传来,是战战兢兢的顾今夕仰着肿了一半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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