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低估了徐茂公的胆识。他以为凭这句似要鱼死网破的话能够震慑住徐茂公,却没想徐茂公竟下令再次攻击。四层剑阵,五十多把长剑同时攻向幽叶。这四层剑阵环环相扣,威力相互叠加,同时击出发生一阵铮铮长吟。一道长河般的白色剑光翻卷过去,声势极为浩大,伤重的严道御见到这幕情形忽而回光返照,疾速跃起以身躯挡在了最前面。然而只在瞬间五十道剑光便已绞碎他的护体罡气,从他的身体直接洞穿了过去。鲜血四溅,染头了这老头子的对襟白衫。在将死之际他慢慢转头回望向永远站在严家最前的幽叶,说道:“家族,这次由我们挡在前面。”然后便像山恋般轰然倒塌。而剑光威力不减。眼见这强力一击袭来,陆熵抬手猛然抛飞了头顶斗笠,冷笑道:“七十余兄弟都被斩杀,我也没脸再回悲花引,就用我这条命为兄弟们报仇。幽叶,我欠你条命,这次都一并还上,只可惜我这招妖术本来要跟你一较高低的。风逆天穹!”随着陆熵喝出风逆天穹这四个字,大地上猛然荡开狂风。五十道由风凝成的黑色箭矢,向着剑光冲逆过去,但听“轰”的一声巨响,整个庆山都在微微震颤起来,地面的土块被狂风卷起一块块掀飞在空中,几乎遮蔽天空。这是陆熵的最强一击。倾注的他的所有妖力甚至惊魂,因此发出之后他的皮肤迅速干瘪下去,双目完全丧失光芒,脚下一软便踉跄地跪在地上。但他挡住了所有剑光,而且所发风箭还将二十几名阳灵局成员瞬间绞碎,剩下一半也被震伤。“幽叶我能做的仅止如此。”说完这话他的身躯微微晃动了几下,“澎”的便栽倒在泥土之中。陆熵的灰死雀似乎也感知到主人即将逝去,“嘎嘎”的悲鸣起来,然后最后一次站在陆熵肩头,用利喙啄进自己的心脏……死则同死,或是这种鸟最大的忠诚。温热的血液溅在陆熵脸上,也溅到幽叶娇媚的脸庞。“连灰色雀……我这么死就太窝囊,徐茂公!”陆熵忽然按地撑地向徐茂公冲撞过来。“不好,这妖祟想要自爆妖丹,迅速收缩天罗大网,保护徐处。”阳灵局成员迅速收紧笼罩在半空的白色光幕,在陆熵还未冲到徐茂公前面,就像蚕茧般地将他包裹在其中。随后轰的一声巨响,光幕破碎,陆熵也完成粉碎成光点。他想要自爆妖丹跟徐茂公同归于尽,但最终也只是震碎天罗大网。严寂明这时忽然喊道:“家祖趁这时赶快走!”幽叶看着倒在血泊中的严道御,缓缓走过去,伸手将严道御双眼合上,沉默了很久也没有答话。她紧紧地握着双手,指关节因用力过度被捏的发白。她曾看着严道御降生,成年,结婚生子,变成须发灰白的严肃老人。
她曾教严道御书法棋艺,手把手地将严家中斗拳传授给严道御。几十年的时光,所产生的亲情已经流入血液骨髓。而严道御始终对她恭顺尊敬,甚至最大的愿望就是让她脱离守护墓葬的责任,让她自由无束,连最后的愿望都是用生命挡在她前面一回。回想起严道御临终前看她那一眼,她明白里面包涵了有多么沉重的亲情。“这老树皮为了我的伤势,连自己长孙都……”幽叶的面庞深埋在黑暗里,双肩微微地颤抖着,如瀑般的发丝垂落下来浸在血泊之中。她纤长的双手,如玉般的面颊,都溅上了殷红血迹。那绝代的风华,那种看起来让人感觉心痛的绝代风华……不远处江寒、何晓嫣、英战飞与再次围拢过来的阳灵局成员激斗起来,刀剑鸣响,鲜血四溅,在漆黑的深夜里发泄着自己的仇恨。严寂明四望了一眼,跪在幽叶面前道:“家族,这次徐茂公准备充足,我们斗不过他。我想我父亲有灵也希望您能够平安离开,整个严家都希望您能平安,三百多年的荫蔽您已经付出的太多。这仇就由我们自己来报。”一把长剑斜刺过来,幽叶木然地看着却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但这剑却没有伤到幽叶,严寂明伸手握住了剑刃,他父亲誓死要保护的人,他又怎么可能不以死维护?“家祖,父亲也一定想再见到您红袖扬起的模样。”他的声音颇为激烈。同时江寒左冲右突破地抢到幽叶前面,喊道:“幽叶姐我们走!”江寒已经露了不能随意运用虹坠的怯,自知以现在情形难于徐茂公正面抗衡。见局势再次掌控到自己手中,徐茂公再次露出镇定神色,说道:“小子我就知道你那把刀有鬼,不过就是外强中干的玩意儿。哼哼,你们还想走?为了将你们一网打尽我布置了整整一个月,动用了能够动用的所有力量,你以为我的屏障只有天罗大网一层?整个庆山周围我都布置了道术禁止,就算你们插翅也难逃。”“我-cao-你妈,说那么多不觉累么?”“你……”“老狗为了弄死你爹们你可真算是下了大本钱。”江寒颇为气急,因而作为21世纪大好青年什么国骂段子都撂了出来,“老狗你他-妈继续叫啊,让你爹们看看你现在有多兴奋。”徐茂公气嘴唇直打哆嗦,半晌蹦出几个字:“我亲自宰了你。”“孽障,尔敢弑父!”江寒身形一转跃在半空,挥刀向徐茂公劈落下去。徐茂公以剑斜削,“当”的一声金铁交错之声,他蹬蹬蹬向后退了两步,而江寒也被震得虎口发麻。以江寒二十四倍常人之力,徐茂公竟能与他旗鼓相当,显然是身上有某种道派秘宝加持力量,这不由使江寒谨慎起来。“妖祟你也不过如此?”“老狗能不能别再拽你那不标准的半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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