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闲谈间,严道御带着长孙严陵走了过来。“原来是你们俩!”严道御没有初次见面那么客气,眼角也隐隐有抹不悦之色,但他依旧在江寒对面坐下,片刻后他似乎是想起什么,摩挲龟甲的苍劲手指忽然顿住,翻眼上下扫掠着江寒。经年积攒的威势使得这种目光犹如利刃,让人不敢直视,但江寒与他对视一眼,却伸展双臂很舒服地背靠在小亭的围栏上,懒散地笑了笑,面容在疏落的阳光里显得极为轻松。这种态度引起了严陵的不满,只是江寒根本没去看这个貌似冷酷的少年,凭着严家“中斗拳”在学校里横行也就罢了,可这在外面行不通。他的视线落在严道御手中的黑色龟甲上面。的确是先天八卦所用龟甲,取材自幼年通灵玄龟,而经修道之人蕴养百年,再以道术力量加持才会有卜算术的通灵功用,可算得上极为难得。或许这也是严家的传家宝。“没错,还是我们俩,耳闻严老先生卜算术精妙无双,就也来凑个热闹算卦。”凑热闹几字,立时让严陵脸色变得铁青,怒视江寒,呵斥道:“你算什么……”但话说出半截就被严道御一个眼神打断,只是有些不甘,在低下对江寒竖起中指,变幻的口型似再说“你他妈给我等着。”严道御沉着脸,说道:“我向来很守自己的规矩,既然你们抽到了三,卦我一定会算。但是算完之后请你们立即离开,永远也不要再踏入庆山。”“老人家没必要这么霸道吧?”“在这里必须要遵守我的规矩。”江寒漫不经心地四处打量着,点了点头,说道:“古武世家了不起啊!这里是您老的家当然要守您的规矩,可是这庆山还不是……现在说这么多也没用,还是先烦请您老给我算一卦,但希望能算准些。”“你要算什么?”“一个人,我知道他的名字身上也有他遗留的气息,想算算我能不能找到他。”一圈颇为诡异笑容在江寒脸上漫开。“可以!伸手过来握住这个龟甲,在心里想你要找到那个人。”江寒依言把龟甲掂在手里,慢慢地握了起来。龟甲份量很重仿佛是金铁铸成,纹路已经被摩挲光滑,触感就好像是质地细腻玉石,只是在手掌握紧的刹那间,似乎迸发了出一股清流涌入江寒的脑海。这股清流盘桓了一圈又回到龟甲,继而龟甲微微颤动起来,挣脱江寒的手掌浮于半空,而上面的纹路开始迅速错动,形成好几个卦位颠倒的八卦图形。面对这种奇异场景,江寒回看罗樱了一眼,笑容依旧显得很懒散。“你看我干什么呢?”“我是想严老的卜算术确实神奇,早知道应该把这次机会留给你,让你算算姻缘。”
严道御没有理会江寒的话,而是收回龟甲,丢下句“我马上去解挂”便带着严陵离开了。他倒不是去当真去解挂,反倒是才开始卜算而已,只是这先天八卦卜算术属于不传之密,总不能在外人面前轻易显露,何况他还对江寒和罗樱怀有敌意。罗樱有些好奇,道:“你让他算的什么人,真是你要找的哪个?还是中川大学失踪的那几个教授?还有你不是说来踢场子的,要是人家真算出来,那你可就是来给人家送钱的。三十三万不少,还不如给你呢。”“罗氏集团的千金也变成财迷了?你堕落了啊。”“滚蛋!你到底让算的什么?”江寒捏住棱角分明的下巴,长长地“嗯”了一声,说道:“卜算术里以先天八卦最为神妙,寻常人很容易能被算出来,但是就冲严道御那副模样我也不会给钱。所以嘛,我让他算的人他绝对算不出来,在这里其实是等着三倍的挂金赔偿而已。”“你就这么自信?”“没办法,这是我师傅给的自信!你知道司天监么?”罗樱点头道:“知道啊,在古代朝廷里负责星象占卜部门,就像很出名的袁天罡、李淳风就是唐朝司天监的,电视里面就经常演。难道你师傅是古代司天监的?”“那倒不是!只是宋仁宗时候的司天监首座,曾经硬拉着我师傅要给我师傅卜算,结果把自己给算死了。你想司天监首座可是监察国运大道的人,道行比严道御如何?这样的人都不能胡乱占卜我师傅的命途,何况是他个小小的严道御?我师傅现在是死了,不然严道御要真算到他,恐怕会立即吐血而亡。”对于江寒那位神秘的师傅,罗樱也有自己的猜测,起码知道肯定不是人类,故而听了这番话也没有过多惊讶,只是笑道:“看到你就充分说明一了句话,名师未必出高徒。”“这点我承认,要是我有他的一成本事或许只用半成,也不用来找严道御,而晓嫣也不会死……可惜估计现在连千分之一都达不到,很难呐。不说这个,来来吃水果,到他们严家一趟也不容易咱们可是在外面等了两个小时。”十五分钟后,严道御回到了小亭里。他的脸上罩一层浓重阴云,怒睁的双眼仿佛有鲜血淌出,厚重的手掌“啪”地拍桌子上,直接在桌面留下了深刻的掌印。另一只手缓缓摊开,黑色碎片“哗哗啦啦”从手掌里落下来,赫然就是龟甲的碎片。“你让我算的那人是谁?”他倒还没有被愤怒完全冲昏头脑。“严老先生,好像是我让您老给算卦的吧,但你要是想知道这问题也不是不行,你必须回到我一个问题,无量观遗址的那口古井里到底隐藏着什么?”“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揪着无量观不放?”两人四目相接对视了半分钟,严道御的脸色越来越阴沉,而江寒依旧不温不火地笑着。从神色变化可以看出严道御跟无量观遗址有密切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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