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都真实存在,何况是参境界的武道?江寒持此观点却没有能说出口,在古武太极的力场中,空气似乎变成了透明螺旋紧勒着喉咙,让他无法发声,显然六倍常人力量仍不是罗樱敌手。空截掌的招式已经无法招架,他边打边退,脊背抵在了雪人身上。“嘭”的一声,罗樱拂手将十几招的叠加气劲推出去,劲风在地面犁开雪痕卷动着无形气浪,冲击过去正面撞向他的胸膛。他举掌硬接,竟不由爆发出了全部实力,但仍旧觉得双臂酸,而身后的雪人竟在瞬间轰然破裂,变成细碎的雪屑摊在地面。“比几个月前厉害太多了。”这家伙有些无赖,在罗樱收势之际忽然冲上去,以小孩打架的办法把罗樱轻按在雪地。在雪地滚了几滚,姿势颇为暧昧。罗樱脸色浮起一晕淡红,狠狠瞪着江寒,只是两人鼻尖几乎已经碰触,那抹冷傲眼神很快在江寒的注视下软化变淡,仅剩下眼睛里微微晃动的明波。她觉得江寒有些放肆,可是竟没有生气……“蠢货,赶快死开——”罗樱推开江寒从雪地起身,淡红面色好一会儿没有平复。她的神色变化没有逃过江寒的眼睛,瞧着那家伙有些得意的模样,更有些窘迫,梗了一会儿,才又猛踢江寒一脚,说道:“蠢货,看什么看!”江寒打落头发里的碎雪,讪讪笑道:“你这是用我来试武功,还不能让我看你两眼。”……回到教师公寓,罗樱四处打量了一番,夸赞江寒这回住的“狗窝”还不错,然后把手机冲上电,视线从江寒身上掠过,落在书桌的乳白色相框上面,凝视了片刻。那是何晓嫣的照片,天真善良的小姑娘,可惜却已经香消玉殒。看来江寒没有忘却,或只是不忍提起罢了。“怎么了?你坐啊!”江寒倒了两杯花茶端过来,花是在青扇村采的野菊,名为牵玉,原妖九变上也就记载,牵玉如水味甘可祛除湿寒,有白玉貂的地方就有这种花,从甘甜里面尝出苦涩,这或许也是对于何晓嫣的缅怀。“你跟以前又有些不大一样。”罗樱捧住茶杯,“好像倒轻松了些。”“应该这样!晓嫣最大的愿望就是和平常人那样简单轻松的生活,可她死了,死前说的话是让我好好的活着。我不知道妖有多艰难,只是不想辜负她最后的愿望,简单轻松……我现在也是妖啊。”江寒的声音有些淡淡感慨。沉默片刻,罗樱轻啜了一口茶,说道:“这样也好……”“说说这回的案子看我能不能帮上忙?”8600万对于平常人是天文数字,可在罗氏集团却是九牛一毛,罗樱并没有多放在心上,只是随手从包里拿案件卷宗,扔在桌子上。案件发生在三天前的凌晨零点,只是单纯的抢劫案没有伤人,似乎委托给安弦市警方处理更妥当。罗樱道:“这回我只起辅助作用。那你来中川大学的私事是干什么?”
“说起来我这个倒是悬案,到现在也没有任何头绪。你知道83年中川大学有四位教授在发掘无量观遗址时突然失踪么?估计也应该不知道,三十多年事情了。哦,对了,你有权利在警局调阅案件卷宗?”“啊!但是大案要案就要汇报到刺花特警总部。”江寒看了罗樱一眼,说道:“不是大案,只是当年失踪那四人中,有个叫做周南失踪后又回来了,而且在结婚当晚离奇自杀,我想看看这个案件卷宗。”“那行吧,那咱们现在就去拿。”两人驱车到安弦市警局,说明来由,与管理人员在档案室找了半个小时才找到当年卷宗。卷宗上落了一层厚厚尘灰,上面白色绳子也已经糟朽,江寒随手拉开落了满手碎屑,里面只有薄薄几张纸,法医鉴定书、周南的资料、案件情况、精神鉴定证书等,根本看不出有任何蹊跷。“这是?这不可能……”但翻动最后一页纸,江寒忽然愣住了。紧缩的瞳孔写满不可置信而又骇然的神情,甚至那双手也在剧烈颤抖,因将卷宗上的灰尘都抖落了下去。“你怎么了这是?怎么会这样?”罗樱抬眼看他,又将目光移向那张被岁月染黄的笔记本纸,在瞬间里脸上也失去了血色。泛黄笔记本上纸被揉得皱皱巴巴,草草有几行钢笔笔迹,而题头竟是“文楚”二字。下面几个字是:“我的思绪很乱,曾在莫名的地方看到了许多东西,难辨真假,但有一个强烈的意识告诉必须把所见写下来。我能记得的不多且都是残缺的片断,会有一场灾祸发生,那是一种未知的力量,请阻止它。文楚死了,江寒没有死;女孩死了,她没有死。去寻找无量观,去寻找无量观。”凌乱的内容让人感觉头脑懵然,而“文楚死了,江寒没有死”这句更让人无法理解。文楚是江寒坠楼之前所用的名字,经原妖九变易转生死,可以说本身的确算是死亡了,而江寒只是以半妖形式来延续这个灵魂。这简单的两句话,显然是说出江寒曾经的遭遇。可是周南死于86年,那时候江寒根本还没有出生,更别说坠落之后成为半妖的事情,他又是如何能够提前预知?这明显有悖常理。“这不会是真穿越了吧?”罗樱哑然失笑。穿越,“原妖九变”的庞大信息里面也没有记载这种能够逆转时空的奇迹,江寒想到的是其他东西,卜算或说是预知,就犹如唐朝时候袁天罡与李淳风的推背图。而假如道术到达一定高度,的确可以模糊地推测出未来。他手指用力地捏着那张笔记本纸,目光变得如雾霾般模糊,呢喃自语起来:“周南是在无量观遗址的古井里失踪,哪里面到底有什么,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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