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几步绕来绕去,实在没地方可去了,他回了宿舍,还是带着口罩,垂下来的头发遮住了他的眼睑,显得有点晦暗不明,脸颊肿胀的连口罩都挡不住,灰白的,抬眼还能看到他哭的发红的眼皮,被拉扯出一条。
深红色的,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陆由院扒开他的手,仔细看了一下,“不是你咋了,出去被人打了吗?谁欺负你,你告诉哥们,哥们替你做主。”
祝榆抹了一把眼泪,鼻子哭的发酸。
说出来的话,也有点皱皱巴巴的,“没事。”
这一看就不像是个没事的样子,祝榆嫌少哭,脸都让人打成猪头了,关键是他也很少在人家面前结仇,挨欺负了也不吭声,陆由远给他递了张纸,“对方都把你这张脸都打得这么肿了,你告诉我,我给你讨回公道,天杀的,打哪儿不好,偏偏打你这张脸。”
祝榆努力挤出笑来,唇角撕裂般的疼痛。
陆由远拍了一把他的肩膀,“你小子不是前些时候去找情人去了吗,你不会惦记起人家名花有主了吧,这可要不得啊,不然怎么会被打得如此惨烈。”
祝榆起身拿了一个冰袋敷在自己脸上,泪水顺着鼻翼,都快流出一个坑来,敷上去了,瞬间呲牙咧嘴的疼,快被这番说辞给逗笑了,谁能料想到他不是被人打了,而是求着别人打他。
祝榆随便扯了两句谎,敷衍过去,垂下眼眸,“没有,其实回来的时候碰见打架的了,我就拉了两下被打了。”
陆由远围着他转,祝榆心底发虚,那天又给他拿了一个冰袋,敷在另一半边脸上,“你说你这又是何必,那边真不是人啊,看着你帅可劲儿往你脸上造啊,下次你在躺地上讹他们吃。”
冰敷使脸上快速降温,笑了一下他又不笑了,实在没什么可高兴的,脸冻得像个冰霜一样,冰块敷完了他就躺床上,仰头躺着就那样睁着眼睛,还想流泪。
比盐撒在伤口上还疼,脸颊一旁,触目惊心的巴掌印,他不想消除,这是为数不多院长留在他身上的东西,敷得很小心翼翼。
祝榆久违的没有去盖那条毯子。
他说不出是什么心情,反正挺疼的。
起床的时候,脸上的痕迹已经消了一些,戴着口罩遮了两三天,正好是考试,他投入了更多心思在考试上面,他不想考得很差,不想又被院长咂舌,学到深夜,全心全意地投入学习,根本拿不出想别的。
其实只要他停下来,心就疼的要命,犯酸水一般,拼命的去想,去回想那天的场景,他有哪一点做的不好,或者说他本来就是错的。
为了阻止不想,他又只好拿着书出来看。
那一周正好是期末考试,院柏冠将试卷布置出来之后,匆匆考了一下就离开了,好像有什么要紧的事情,祝榆就那样盯着看,躲着自己?挺不是滋味的,脸消下去了。
同他们的关系一样,一并也消下去了。
酒吧的事情像是一场过往云烟,努力去回想,什么都没留下,他脱光衣服寻找的所有的像是自取其辱,院柏冠彻底把他当个陌生人了,比陌生人更难受的是,他们是有着亲密关系的学生,不是宠物而是学生,止于此。
考试结束后,祝榆反倒没有松了一口气的心思,身上的重担更加重了,还能靠学习来解脱心思,一下子放松,他又无法抑制住的去想。
院柏冠,院长,他的名讳,他的手段。
咬的唇疼,为了防止去想,他只好假装去找一个主人,如果有让他分心的事情,不如找一件事情分散他的心思,进去的时候,有严密的检查,还让他填好自己的身份,sub,进去后他也没有想找的意思,里面没有监控。
能看到有人跪在地上也有人坐着。
他独自跑在吧台上点了一杯烈酒,没有坐的位置,他就依靠在吧台上慢慢的喝酒,酒把他的脸都给熏变色了,慢慢呈现出一种茫然无措,脸颊变得很烫,隔着口罩慢慢伸出了舌头。
太辣了,辣的他嗓子有点疼。
喝没喝醉他也不清楚,酒看起来没什么颜色,就同他这张脸一样干净透彻,有着刚入圈的淳朴,说白了就是傻,祝榆还在傻乎乎的想着,院柏冠为什么爱喝酒,嗓子疼,连同咳嗽了两声。
眼泪花都出来了。
酒在灯光下熏的有点模糊,逐渐灯影也模糊了,祝榆声音变得黏黏糊糊的,酒哐当一声放下,转身走出雕花皮鞋,舔舔唇角:“daddy,您的皮鞋真好看,很有威慑力,好想让您踩我。”
院柏冠的皮鞋在小狗的认知里是奖励和欲望,也可以说是罪恶惩戒的开端,从窥见那双皮鞋教育别的狗的时候,他就忘乎所以,院柏冠抬抬脚:“怎么,单纯踩你就能让你获得快感。”
祝榆刺激得几把微颤,流露出的粘液几乎湿润得浸透几把,他喘气,让脑子里结束那些淫荡的想法:“不是,主人,我更想舔您的皮鞋,擦拭您高贵的鞋底,赋予我伺候您的一切权益,我没有那么纯粹,碰见您我好像湿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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