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最好的妈妈。”
“那你爸爸呢?”宋灼自然而然接了一句,见柳晓雾沉默下来,他无措的揪了一下衣角,下意识的道歉,“姐姐,对不起…。”
柳晓雾偏过头冲着他绽出一抹淡淡的笑,眼眸像被月光洗过一样纯净柔和,偏偏不经意一样动了动眉梢,透出几分看不透的锋锐,声音也冷了下来:“没事。至于他,在天上等我。”
那时候的宋灼还是个被父母宠爱的小孩,因此对这番话似懂非懂。他只知道柳晓雾在难受。
不开心为什么还要笑呢。宋灼不明白。他能感受到紧挨着的温凉皮肤在微微的打颤。
于是张开手臂紧紧的拥住他的柳枝姐姐,也有点害怕了:“姐姐,你别走。”
柳晓雾又笑了。
“我能走去哪。”
他的声音飘散在冰冷的空气里。
他那么漂亮,那么单薄,真真就如一枝柳叶似的,飘飘欲坠,宋灼唯恐他会直直坠入那一谭看不清底的冰冷的湖水里。
柳晓雾其实怕黑,又要面子,于是强撑着和宋灼并肩靠在一块,闭着眼断断续续的哼着妈妈教给他的歌儿。
“高高的青山上,萱草花开放…”破碎的嗓音,属于少年独有的暗哑柔和,在一点点属于黑夜的风声里被模糊的几乎听不清,“采一朵,送给我,小小的姑娘…”
柳晓雾凉凉的指尖不自觉地一点一点,其实更多的是在安抚自己发皱颤抖的心。
不怕了。他反复的念、反复的念,浓郁的黑暗让他想起锋利的酒瓶玻璃碎渣和父亲暴怒的嘶吼,以及母亲滚烫的泪啪嗒啪嗒滚落在他的脸颊边。
“唱的真好听。”我好喜欢。宋灼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高高兴兴地凑过去一把抱住了他的姐姐,“开心一点吧,姐姐。”
柳晓雾被打断了思绪,一时倒也放松了紧绷的身子,听着宋灼在他耳边的呼吸声和说话声,意识渐渐不甚清晰:“…嗯。”
宋灼察觉到怀抱里的人没了声响,就安静下来,又悄悄地在夜色里注视了少年良久,无言的牵住了他的手,埋进了他的颈窝里也闭上了眼睛,心里又满足又难受。
“姐姐,别害怕了。”
两天两夜,两个人紧紧依靠着,时不时的继续聊天。
“你问这道疤?”柳晓雾覆上宋灼小心翼翼放在他左耳后的手,很不在意的应道,“唔,不小心摔倒磕破的。”
宋灼看他随意的捋了捋发丝,忍不住皱皱眉:“疼吗?”
“早就不疼啦。”
宋灼其实从没想过,他本来美好的童年就终止在了和柳晓雾分开的那一天。
同天,他的母亲因病去世,父亲没过两天就迎娶了一个叫秦柔的女人进门,甚至还带了一个领养的男孩说是给他当弟弟做个伴。
领养?宋灼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张分明和他爹有五分相似的稚嫩脸庞,心里只觉得恶心。
从此以后,他就明白了。是因为他不够强,母亲才会含泪离开,是因为他太弱,才不得不在绑匪一棍子下去昏迷,连柳枝姐姐的真名都无从得知。
出生在这个家里,他从来就不被允许拥有天真烂漫的性格。
就像是随着那人的离开,所有的温暖也尽数被上天收走,余留下来的只有无穷无尽的寒冷。
嗡——”手机才不会管主人纷乱的心思,只诚实的反应出收到的任何信息。
宋灼抿着唇,不知怎么点期待的点开,发现是父亲宋继岩发来的消息,不由得有点失望。
【父亲:周末回来吃饭。】
他嗤笑一声:“吃饭?”
老头子会这么简简单单的让他回去就为吃顿饭?怕是秦柔又在他跟前说了些有的没的吧。
他垂着眼回了个简短的“嗯”,又忍不住切回和柳晓雾的聊天框。
对方的头像是一只可爱的q版布偶猫,毛茸茸的让人心软软。
他好想好想姐姐,宋灼无比庆幸自己那晚去参加了那个酒会,才会在出来透气时遇见喝醉了的柳晓雾。
满脸晕红的青年迷蒙着眼就往他怀里撞,他下意识的皱起眉想推开,却在下一秒看到了柳晓雾耳后的疤痕。
宋灼的心刹那间剧烈的震动了一下,那是姐姐独一份的标志,他急迫的抬起柳晓雾的手腕看,靠近右手腕骨的地方果然有一颗朱砂痣。
找到你了,姐姐。宋灼手都在颤抖。
柳晓雾抬起头来冲他迷迷糊糊的笑,眉眼间流转温柔似泉水般拂过宋灼的心。
“嗯…你长的还不错…”比他矮了个头的人软软的开口,说出来的内容却异常直白,湿漉漉的眼瞳带着莫名的蛊意,娇纵的开口决定道,“带我走吧。”
宋灼:“……”
好久不见,姐姐变得似乎有点放荡。
想到这,宋灼心里有点酸酸的。
假如那天碰见的不是他,是别人,柳晓雾也会这样表现吗。
他不愿意当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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